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元璋李善长的其他类型小说《农场主:本宰相不参与宫斗了朱元璋李善长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唐唐小可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番话,说得感人肺腑,潸然涕下。但李善心里清楚,这老朱这纯粹是戏精上身,生来就有着绝佳的表演天赋。临别之际,故作挽留,只是为了彰显自己重情重义罢了。反正两片嘴皮一碰,浪费点唾沫星子而已,自然怎么好听怎么说了,又没啥成本。实际上,巴不得你早点走呢!何况,就算他真心实意,求爷爷告奶奶,想把老子留在京城,那也没得商量。开玩笑!手里攥着宝贝系统,不赶紧回去开荒种田,实现发家致富的美梦,还等什么?难不成留下来等死?想到这一层,李善收敛心神,把思绪拉回到现实世界,正襟危坐,开始见招拆招。拼演技是吧,看咱们谁更会演!就凭老子曾经观摩过上百部电视剧的深厚底蕴,还能输给你?不给你感动哭了,算我输!至此,只见他抬起头,与朱元璋四目相对,故意装出依依不舍...
《农场主:本宰相不参与宫斗了朱元璋李善长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一番话,说得感人肺腑,潸然涕下。
但李善心里清楚,这老朱这纯粹是戏精上身,生来就有着绝佳的表演天赋。
临别之际,故作挽留,只是为了彰显自己重情重义罢了。
反正两片嘴皮一碰,浪费点唾沫星子而已,自然怎么好听怎么说了,又没啥成本。
实际上,巴不得你早点走呢!
何况,就算他真心实意,求爷爷告奶奶,想把老子留在京城,那也没得商量。
开玩笑!
手里攥着宝贝系统,不赶紧回去开荒种田,实现发家致富的美梦,还等什么?
难不成留下来等死?
想到这一层,李善收敛心神,把思绪拉回到现实世界,正襟危坐,开始见招拆招。
拼演技是吧,看咱们谁更会演!
就凭老子曾经观摩过上百部电视剧的深厚底蕴,还能输给你?
不给你感动哭了,算我输!
至此,只见他抬起头,与朱元璋四目相对,故意装出依依不舍的样子。
“其实,臣也不想离开您啊!”
“想当初,臣不过是一介布衣书生,身无长技,只会寻章摘句,念几篇道德文章......”
“乱世之中,有幸相逢陛下这样的英明之主,才能施展生平所学,略尽犬马之劳,至此已别无所求!”
“后新朝成立,又承蒙陛下信赖,委以重任,封为尚书左丞相,统领百官,负责处理朝中一切事务!”
“您的知遇之恩,臣定当铭记于心,虽九死也不能报答万分之一,不敢再劳烦您费心了。”
“从今以后,即便远离朝堂,臣定当每天焚香祈祷,敬告上苍,保佑我大明风调雨顺,国力蒸蒸日上......”
“也保佑您龙体康健,万寿无疆!”
一套信口拈来的说辞,把朱元璋的龙屁拍得震天响。
整个人云里雾里,如听仙乐耳暂明啊!
不由得心花怒放,笑逐颜开。
甚至有些怀疑,这位追随自己多年的老伙计,一直自命清高,总端着读书人的架子,怎么突然变得会说话了?
而且,句句都戳到了心坎,好听极了。
甚至某一瞬间,他真的想把人给留下,不许其告老还乡!
即使从此赋闲在家,不再过问朝政,只陪他聊天喝茶,也是可以的。
念及至此,朱元璋顿时哈哈一笑,故作谦虚道。
“善长,言过了!”
“没有你们竭力相助,用心辅佐,仅凭咱一个人,如何能在乱世中重整山河,定鼎天下?”
“能有如今的局面,你更是厥功之首,不可磨灭!”
说到这里,他稍作沉思,接着提起了一件往事。
“几年前的鄱阳湖之战,你还记得吗?”
“咱们以二十万对六十万,可谓敌众我寡,势力悬殊!”
“但结果如何?”
“咱们众志成城,苦战了整整一天,硬是将陈友谅杀得丢盔弃甲,大败而归!”
“这其中,当然有将士用命,奋勇拼杀的功劳。”
“还多亏你坐镇后方,夜以继日筹划调度,把运输粮草军械,辎重马匹安排的面面俱到。”
“否则,安能取得那场空前的胜利?”
由于穿越时,全盘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加上自身对明史的了解,李善很快就想好了说辞。
谈笑间,就将脚下的‘皮球’踢了回去,给老朱奉上了一记高帽。
“陛下要是这么说,臣可就更加惭愧难当了!”
“臣依稀记得,鄱阳水战时,是因为风向的突然转变,陛下想到了火攻破敌,才扭转局面......”
“危急关头,连上苍都在暗中相助,这不正说明您是真龙天子,鸿运加身,理当坐拥江山,治理九州万方。”
此刻,朱元璋已经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嘴上连连谦让,心里却是美得不行。
打量着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伙计,那是越看越顺眼。
同时想到。
不能就让他这么走了,今天一定要聊得尽兴才行。
哪怕多留一会儿也好!
很快,一个主意便在脑海中诞生。
“善长,咱们聊了半天,想必你是有些饿了吧?”
“咱马上吩咐御膳房,安排一桌酒菜,等会儿到御花园中小酌几杯。”
“就当是为你践行了!”
看着盛情款款的老朱,李善不禁摇头苦笑。
这回好了!
刚才还忆往昔,峥嵘岁月呢!
现在又把酒话桑麻了!
不过,既然是皇帝请客,临走前品尝下宫中御膳,也算不虚此行了。
正所谓,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
......
“来,先干了这杯!”
御花园中,一座六角凉亭内。
君臣二人在此开怀畅饮,把酒言欢。
两杯下肚,朱元璋心情大好,主动引起了话题。
“你这一走,不知何日才能相见。”
“如果路上需要人手,尽管和咱开口,不必客气。”
李善放下了酒杯,随口说道。
“不必,不必!”
“这次,我们阖府上下,几十口人,一同启程。”
“以及臣的两个犬子,足够用了!”
朱元璋一听,微微皱眉。
他没想到,竟然走得这么彻底,看来是真不打算回来了。
便试探性的询问。
“咱有个主意,想听听你的意见。”
“干脆把你府上的两位公子留在京城,咱以后找机会,封他们个一官半职的,如何?”
对此,李善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分明老朱的以退为进之计。
无非是留下人质,好牵制住他。
老子怎么可能让你称心如意?
“陛下,臣的两名犬子,尚且才疏学浅,不堪大用。”
“臣想让他们回老家,安心读两年书,待学有所成,再考取功名,为朝廷效力,为陛下分忧!”
此话一出,朱元璋高兴坏了。
如此周密的安排,真不愧是老成某国的股肱之臣。
天底下,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话锋一转,又问。
“那要是将来朝廷遇到危难,需要爱卿出面相助,你会不会推辞呢?”
话音刚落,李善不假思索的表示。
“陛下放心,到时只需一封诏书。”
“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万万不敢推辞!”
得到一连串的口头承诺,朱元璋更为蛮夷,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
“好好好!”
“有你这句话,咱便可高枕无忧了!”
“既然这样,不如来个喜上加喜如何?”
“咱的临安公主,年方二八,尚且待字闺中,与令郎李祺正好般配。”
“不如把他们两个凑成一段姻缘,你意下如何?”
李祺认真的想了想。
这个,可以有!
与皇帝结成亲家,终究不是什么坏事。
关键时刻,可以用作保命符。
至少,历史上的李祺,就是因为被封为驸马都尉,才在日后的浩劫中,侥幸逃过一劫。
“好!”
“那我就借这杯酒,谢谢陛下了!”
随着两人相视一笑,总算尘埃落地,皆大欢喜!
第十九章:神仙般的日子!
“哈哈!”
“苍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完成啦!”
经过夜以继日的不懈努力,大明朝第一副麻将牌,在李善长手中宣告完成!
其中,共有条子牌、筒子牌、万子牌各三十六张......
东西南北、中发白各有四张,属于基础配置。
由于刻上去比较麻烦,就没做梅兰竹菊之类的花牌。
看着自己的成果,李善长兴奋极了,活像个六十来岁的孩子,在庭院中手舞足蹈。
但很快,心中刚刚燃起的火焰,就被一盆无形中的冷水给浇灭了,变得哇凉哇凉的。
麻将虽好,但眼下这个时代,没人会玩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出来的游戏,万一不受欢迎,那可糗大了......
恰在此时,他的那群姬妾们闻声而来,把他围在中间,一顿叽叽喳喳。
“老爷,这是什么啊?”
“一个个小方块,看上去还挺好玩的。”
见引起了她们的兴趣,李善长直接顺水推舟,用布将麻将抱起来,近乎厚颜无耻的说道。
“这个嘛......是我发明的一种游戏。”
“叫麻将牌!”
听到这里,妻妾们左右打量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
终于,有个胆子大的,鼓起勇气说。
“既然是游戏,又是老爷您发明的,您就教我们玩玩呗!”
“反正闲着无聊,离天黑还早呢!”
其余的也有些耐不住寂寞,纷纷请求加入......
很快,所有人挤进了一间屋子,眼神满怀期待,翘首以盼。
“老爷,您先给我们讲讲规则呗!”
“这东西究竟怎么玩啊?”
作为麻将的‘创始人’,李善长当仁不让的兜售起了规则和技巧。
从最基础的吃卡碰,到什么牌型算和(hu),什么牌型赢的番数大等等,如数家珍,信口拈来。
前世,他就经常呼朋唤友到家里搓麻将,逐渐磨练成了麻坛高手,被称为牌桌上的常胜将军。
“其实,这东西没有多难!”
“你们只要记住,洗牌、码牌、抓牌、看牌......抓牌、看牌,和了!”
教一千遍,不如自己上手实践。
不多时,李善长点了三个比较机灵的小妾,坐下来一起玩。
其余人等,则搬来椅子,坐在旁边观摩,见教见学,眼神中跃跃欲试。
刚打了两把,一个叫秋兰的小妾玩得兴起,愈发的投入其中。
接着,她想到了个新的提议。
“老爷,还有姐妹们,咱们只玩牌多没意思啊?”
“要不,赌点什么?”
李善长闻言,立即表示赞同。
同时,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转瞬即逝。
哼,一群小丫头片子!
等老子认真起来,有你们好瞧的!
既然说到了赌钱,桌上又没人反对,坐在李善长对家的小妾低声问道。
“那......那玩多大的啊?”
“一局十文钱?”
这点蝇头小利,可入不了李善长的眼。
只见他十分阔气的一摆手,表情极为认真的说道。
“哎!十文钱太少了!”
“要玩就玩大的!”
“我觉得每局二两银子正合适!”
此话一出,小妾们的神情立马变得拘谨,感到囊中羞涩,并可怜兮兮的求饶道。
“老爷,玩的也太大了!”
“我们姐妹那点散碎银子,还留着买胭脂水粉呢!”
“谁像你腰缠万贯,财大气粗的!”
“而且,这东西是您发明的,肯定比我们了解规则啊,太不公平了!”
见此情形,李善长叹了口气,故作为难道。
“小来小去的多没意思?”
“要不,咱们不玩钱,赌点别的?”
见没人反对,他一本正经的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别说老爷以大欺小!”
“这样,每局你们三家当中,有一家和牌就算我输......”
“是我先和牌,就是你们输,如何?”
至此,一众小妾才鼓起勇气,点头答应。
“老爷,那您说的赌注是什么?”
李善长故作沉思,过了很久,才暴露了内心的真正意图。
“为了不让你们的本钱输光,老爷我就吃点亏!”
“我要是赢了,每人弹你们一个脑瓜崩,必须要清脆带响的。”
言及至此,桌上的三个妙龄女子顿时捧腹大笑,一时间花枝招展,美不胜收。
搞了半天,就这种小儿科事情,简直太容易了。
她们还以为,老爷会趁机提出那种羞死人要求呢!
输了,最多也就是疼一下而已。
而且三对一,人多力量大,优势在我。
三个臭皮匠,臭死诸葛亮!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这时,又一个问。
“老爷,要是我们赢了呢?”
“嗯......你们三家只要赢一家,老爷我心甘情愿的掏钱,每人十两!”
说着同时,李善长毫不掩饰的笑了。
恐怕,你们还不知道雀坛圣手的威名,到时有你们哭的!
......
“算了,不玩了!”
“赢的太多,实在没啥意思!”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过足了瘾的李善长,心满意足的结束了牌局。
从定下赌注开始,他就一次没输,把把通杀。
十几个小妾轮流坐上牌桌,都输得落花流水,无地自容,近乎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现在,他是越来越喜欢这种蜗居乡下,享受富贵安乐的地主老财生活。
如果这是个错误,就让他一错到底!
如果这里是地狱,就让他滑向无尽的深渊,独自承受!
而且,像他这种曾经做过官,在朝中有着人脉背景的,在地方根本没人敢惹。
要是谁不开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纯粹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了!
随便说句话,就能让县令带人来救场!
可惜,定远县终究是个小地方,穷乡僻壤的,远没有大城市的繁华盛景,舞榭楼台。
若能合二为一,那就完美了!
甚至,李善长不止一次想过,要不要花些心血,把定远县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各种娱乐设施配套齐全,吃喝玩乐、餐饮洗浴一条龙,青楼赌场什么的统统安排上!
到了这儿,不花个几百两银子,就别想走出去!
......
转眼,过了两个多月。
这天一早,李善长刚刚起床,耳边传来了久违的系统提示——
叮!恭喜宿主!
种下的第一批土豆已经成熟,请前往收获!
而吕昶却摇头苦笑,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当天夜里,锦衣卫诏狱。
杨宪穿着单衣,身披枷锁,面如死灰般坐在牢里。
从受人敬仰,位居百官之首的宰相,到无人问津的阶下之囚,速度不可谓不快。
当初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惨淡。
旋起旋灭,只在一瞬之间。
但即便是死,他也要把心里的疑问搞清楚。
究竟,是谁将他拉下神坛,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吕昶吗?
不!
那个老家伙虽然是户部尚书,官居二品,但远远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胡惟庸?
更不可能!
一个二流货色,只会上蹿下跳,摇唇鼓舌,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杨宪苦思冥想了一天,那个真正的答案,终于浮出水面。
没错!
朱-元-璋!!
看来,也只有他了。
随着念头升起,杨宪心中的疑团得到解决,不禁悲从中来,满眼唏嘘。
“呵呵......”
“帝王之心,果然深不可测呢!”
可以说,从一开始,他就掉进了这个巨大的骗局中,而且是自投罗网!
难怪,执掌中书省开始,自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大臣们无不巴结讨好,趋炎附势。
一些行为,连他本人都觉得有些出格。
但朱元璋却对此不闻不问,甚至有意纵容。
其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的野心日益膨胀,达到无法无天的程度,突破了所能容忍的底线。
然后,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果断出手!
念及至此,杨宪仰天长叹,笑容中平添了许多悲凉与自嘲。
“原来,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是我被权力和虚荣迷晕了头,以为世间再无对手......到头来,只是玩了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朱元璋,你才是天下最大的阴谋家!”
捋清了思路,杨宪心中愤恨不平,恨不能挣脱枷锁,冲出囚笼,去皇宫找幕后主使算账!
可转念一想,有什么意义呢?
既然无法反抗,不如就逆来顺受吧,就当做了场梦......
不知不觉间,他怀念起了那位纠缠不清的死对头,眼神中满是期待。
“哼,胡惟庸!”
“你自命不凡,要和我争夺宰相之位,老子直接送给你好了!”
“看着吧,早晚有一天,你会和我有相同的下场!”
“甚至,比我还要惨!”
......
十天后。
杨宪在晨风的沐浴下,被押往刑场。
以专势弄权,结党营私,欺君罔上,辜负圣恩等罪名,惨遭车裂之刑。
成为继商鞅之后,第二个享受到此等待遇的人。
同时,所拥有的财产全部抄没充公,妻儿老小一并流放到岭南。
不久,朱元璋再度展现出雷厉风行的做派。
火速提拔胡惟庸为中书省左丞相,汪广洋为右丞相,继续维持朝堂运转。
此事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喜的自然是站在胡惟庸一边的淮西派。
毕竟,整垮了杨宪,没了对手,自然弹冠相庆,兴高采烈。
从今天起,正式步入属于他们的时代。
而原属于杨宪的浙东派,则每日如丧考妣,胆战心惊。
担心朱元璋借题发挥,快刀斩乱麻,把他们这些为虎作伥的爪牙一勺烩了!
甚至盘算着,在东窗事发之前,主动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但更多的人,看到了朱元璋心机深重,狠辣无情的真面目。
虽然都是开国勋贵,有大功于朝廷,可难保某一天,那把明晃晃的帝王之剑,会不会落到他们头上。
比如......那位青田先生。
如果说,之前刘伯温还心存一丝侥幸,认为只要老老实实,就能躲过血光之灾,度过余生。
“哦?”
“他们聊了什么没有?”
听罢,朱元璋抬起头,饶有兴致的问道。
面对上位者的威仪,毛骧不自觉地低了低身子。
思量片刻,便如实回答。
“从始至终,他们俩一直待在卧房里。”
“谈话的具体内容,不得而知。”
“不过,依臣下愚见,胡惟庸入仕以来,一直受到李相的关照提携,有着师徒情分。”
“李相身体染疾,做学生的前去探望,并不足为奇。”
朱元璋微微颔首,脑袋里却不知在想什么。
由于他出身贫苦,早年颠沛流离,尝遍了人间疾苦,内心磨练的似铁石一般坚硬。
驱逐蒙元,定鼎天下后,更是如愿以偿的坐上了皇位。
从那天开始,他就对手中的权力如瓷器一样爱护,小心翼翼,不许任何人染指。
打起十二分精神,像防贼一样防着。
如今,朝廷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以后的事情,谁能打包票呢?
没准哪天,忽然蹦出个赵匡胤第二,来一手黄袍加身,轻而易举的夺走他的胜利果实。
其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淮西派的领袖,他口中的在世萧何,现任中书省左丞相的李善长!
这家伙,身居丞相之职,位高权重,而且很有威望。
如果和朝中官员过从甚密,结党营私,待到羽翼丰满之时,对他会构成潜在威胁。
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的。
至此,朱元璋神情一变,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传咱的旨意,继续对韩国公府进行监视,片刻不得松懈。”
“稍有风吹草动,立刻禀报!”
毛骧领命,悄然退了出去。
“唉......”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做皇帝的难处,能堆满一座藏经阁。”
大殿上,朱元璋眼帘低垂,暗自神伤。
坐得乏了,刚要去后宫歇息片刻,就听外面脚步声响起,一贴身太监匆匆跑了进来。
“陛下,刚刚韩国公派人送来一封奏书。”
“请您龙目御览!”
朱元璋闻言一怔,旋即停下脚步。
当看到奏疏中的内容,他不禁有些讶异,甚至不解......
李善长居然要辞官!
无非说自己年老体弱,不堪大用,请求告老还乡,还望恩准之类的话。
这老家伙,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眼下,大明江山满目疮痍,百废待兴,到处都需要人才。
而丞相,更是有统率百官,总览朝政的职责。
这么久不上朝,忽然就撂挑子了?
难道是以退为进,嫌咱之前给的封赏少了,想凸显出自己的重要性,多要点好处?
或者,还有别的企图?
一时间,朱元璋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其中的可能性。
按照他对李善长的认识,这不是个能清心寡欲,舍得放下手中权柄,甘愿做个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高古之士。
相反,此人心胸狭隘,处处喜欢攀比,对想要得到的东西,一贯是只能多,不能少!
要不然,怎么会和刘伯温暗中较劲,针锋相对。
为的只是挣个头衔,看谁才当得起大明立国的第一文臣。
想了半晌,朱元璋有些拿不定主意。
要说李善长会主动隐退,回家养老,打死他都不信!
“不如......去问问咱妹子?”
“让她帮着拿个主意?”
这个念头一起,朱元璋闪身大步,赶奔坤宁宫而去。
他所说的妹子,自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马皇后。
两人起于青萍之微末,在郭子兴的帐下结为连理,多年来举案齐眉,荣辱与共。
朱元璋当了皇帝,自然不会喜新厌旧,冷落了结发妻子。
理所应当的封为皇后,共同进步!
普天之下,也只有马皇后才能降住朱元璋这头野驴!
朝中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她也能帮忙排忧解难,出谋划策,堪称贤良典范。
自古以来的皇后,单论容貌长相,她并不如何出众。
可若是评价千古贤后,绝对能进前三。
而且,未必是第三!
更何况,大明的满朝文武,淮西勋贵,有几个没得过马皇后的关照?
毫不夸张的说,得罪了朱元璋,只要马皇后在,尚且有一条活路。
可若是得罪了马皇后,大概会招来同仇敌忾,群起而攻之,死得不能再死!
......
“妹子,难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
“李善长那老小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主动上表请辞,告老还乡。”
一进坤宁宫,朱元璋这个铁血帝王仿佛有了依靠,立马坐到发妻身旁,把疑问统统倒了出来。
“事起突然,咱一时拿不定主意,所以来你这儿来。”
“看看该如何决断。”
对此,马皇后并未立即发表建议。
而是轻轻挥动衣袖,屏退了宫女下人,给夫妻俩创造了相处的空间。
随后。
又起身离坐,倒了杯温热的茶水,放到朱元璋面前。
“重八啊,你在外累了一天,先歇歇脚。”
“什么事,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虽然是些细碎的小事,但夫妻是否恩爱,感情是否和睦,从中便能看出一二。
等朱元璋喝了茶,吃了些点心,马皇后才不紧不慢的说。
“重八,咱打开天窗说亮话。”
“连我都没想到,李善长会主动请辞。”
“那可是随你打天下的臂膀,名列开国六公爵之首,如今又位居宰辅,是朝廷的顶梁柱。”
“他一旦走了,谁能担当大任?”
朱元璋听罢,从怀里掏出那封崭新的奏书。
“谁知道他抽的哪股邪风?”
“瞧瞧,多少天没见,都把辞官的折子送咱手上了。”
“我怀疑,那老滑头是故意给咱来这一出,吃巴豆喝凉水,没憋什么好屁!”
马皇后感到哭笑不得,拿起奏疏看了一遍。
“老实讲,我也吃不准他的用意。”
“或许真是年纪大了,心力憔悴,想过几天清闲日子?”
“依我看,如果他真的要走,你不如就顺水推舟,答应他算了。”
“共事多年,别把关系弄得太僵。”
朱元璋点点头,随着瞳孔中射出的寒意,表情微变。
“哼,真的自然最好!”
“他要是敢玩猫腻,咱绝不轻饶!”
“真是岂有此理!”
“让杨宪那个兔崽子坐了中书省头把交椅,还能有咱们好日子过?”
“子明兄,你得想个主意啊!”
“是啊,李相已经上表辞官,不问朝政,过几天就要离开京城,我们以后就全指望你了!”
酒席上,觥筹交错,纷纷大倒苦水,发泄着心头的不满。
并将目光转向了他们的主心骨,胡惟庸!
这些人,大多是李善长的学生,深受点拨提拔之恩。
而胡惟庸作为门下首席大弟子,自然和他们比较亲近,有着不小的话语权。
听着同僚们的抱怨,他静静地端着酒杯,并未表明态度。
其实。
对杨宪的憎恨,没有谁比他更深。
两个都是自命不凡,眼高于顶的主。
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爬到自己头上,耀武扬威?
别说面子,里子也不好受啊!
从圣旨下达的那一刻起,他便卯足了劲儿,暗暗发誓,要搞倒杨宪,自己坐上中书省的头把交椅。
但明着斗肯定不行,朱元璋才四十多岁,眼睛又不瞎。
动静闹得太大,吃亏的多半是自己。
况且,杨宪刚升了中书省丞相,正春风得意,很多官员都向他靠拢,唯恐落于人后。
自己这边势单力孤,门庭冷落,硬拼很难有胜算。
当务之急,是迅速建立起威望,把关系好的聚到一起,形成同盟,才能稳住阵脚......
忽然,他脑海中浮现出恩师李善长的声音,随着嘴角勾起的笑容,顿时有了主意。
“诸位同僚,且让那杨宪得意一时。”
“咱们做的是大明官,又不是他杨宪的官,只要安分守己,做好分内的事,他又能怎样!”
此话一出,迅速提振人心士气。
酒桌上,和胡惟庸交情匪浅的人连连点头,并随声附和道。
“对!”
“那杨宪算什么东西?”
“他也配权掌中枢,号令百官?”
“把丞相的位置给他,还不如去路边牵条狗呢!”
又是一顿激烈的口诛笔伐,唾沫星子乱飞。
他们好像以为,只要用口水就能把讨厌的人淹死。
把人家说得一文不值,就真的一文不值了!
胡惟庸显然没这么幼稚。
只见他微微起身,目光平静地看着在场众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同僚们,比起和姓杨的斗气,还有件更重要的事。”
“再过几天,咱们的引路恩师,大明第一位丞相,就要告老还乡了!”
“扪心自问,李相这几年,对我以及在座的各位如何?”
话音刚落,立马有人开口。
“那还用说,李相对咱们恩重如山!”
“没有他,咱们还在学堂里钻研章句,白首穷经呢,焉能有机会立于朝堂之上!”
“若蒙不弃,我愿拜为义父!”
“没错,李相可是咱的恩人,真不知怎么报答才好......”
见众人口径一致,胡惟庸这才引出了后面的话。
“正好,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想必你们都知道,我和李相的关系,名为师徒,实则情同父子。”
“既然大家都感念他老人家的恩德,不如等他出城那天,大家一起去送送他吧。”
“也算咱们晚辈的尽一点孝心,诸位意下如何?”
在古代,这种尊师重道的表面文章,一般不会遭到反对。
何况是把四书五经奉为圭臬的读书人?
胡惟庸刚一说完,马上就博得了赞同。
“子明兄说的对!”
“咱们不能忘了李相的大恩,到时必须出城相送。”
“都说人走茶凉!”
“咱不能人还没走,这茶就凉了。”
“我也去!”
“也算我一个......”
看着眼下的局面,胡惟庸满意的笑了。
只要带头把这件事办好,他的威望才会随之上升,将这些人牢牢掌握在手中。
同时,也就有了对抗杨宪,成功上位的本钱。
未来可期!
......
翌日清晨。
天色微明,城门大开。
街道上静悄悄的,李善满心欢喜的,带着一家几十口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去往那素未谋面的故乡!
当马车驶出城门,他掀开帘布,回头看了一眼,心中莫名感叹。
“唉......”
“京城虽好,却不是久恋之家!”
“这一去,将成永别!”
处心积虑的筹划,不正是为了这一天吗?
有道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毕竟留下来,随时都会有危险。
老朱那个阴晴不定的家伙,没准哪天就倚疯撒邪,要杀两个开国功臣解闷。
老子......老子还是离他远点吧。
免得溅一身血!
等回到乡下,天高皇帝远,就算朱元璋有想法,又能把我怎么样?
他总不会和一介布衣平民犯难吧?
至于昨天在皇宫里,亲口许下的承诺。
例如朝中有事,只需诏书一封,定当誓死效命之类的话......只是随口说说,李善从没当真。
躲还躲不及呢,怎么还敢往前凑合?
从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当谁也不认识谁!
想让老子回来送死?
做梦去吧!
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回去后要入手多少亩良田,以及规划未来的蓝图愿景。
即使不当官了,老子也要励精图治,二次创业。
成为天下最大的农场主!
另一边,李善的两个便宜儿子,正蹲在马车上,像是霜打得的茄子,闷闷不乐。
他们实在舍不得繁华的京城,更舍不得自己的公子身份。
回家后,只能做个平凡的农夫。
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四季,都有干不完的活。
身份的巨大落差,短时间难以适应!
有几次,他们都想中途下车,偷偷溜回去。
可担心万一摔断腿,落下残疾,试了几次,最终没有下定决心......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朝会散去。
胡惟庸安步当车,满怀欣喜的赶奔韩国公府。
准备探听虚实,问老师何日回归故里,他好向亲信们透个气,到时组团相送。
可来到门前,这才发现,里面早已人去屋空,仿佛一夜之间,突然蒸发了似的。
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别说人了,连条狗都看不到!
至此,原本就郁闷的胡惟庸,如今更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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