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屋里的宫女就已经把药倒进了碗里又装进食盒,接着便提着食盒往外面来了。
见此,苏锦沅只得先躲到了旁边一个大大的米缸后面,然后屏住呼吸紧张的等待着对方的离开。
他始终小心翼翼的藏在米缸后面,动都不敢动,直到那名宫女拎着食盒离开院子他才重新站了起来,继而抱着茶壶就往外面冲。
天可怜见,上辈子加上这辈子,苏锦沅从来就没有跑的这么快过。
他一路气喘吁吁的跑回了正院,却还是慢了一步,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宫女提着食盒进了晏昭的寝殿。
一时间,苏锦沅只觉得心跳如雷,一颗心几乎要跳出他的胸膛。
他不能不管,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晏昭被毒死,更何况几日前晏昭才救了他的命。
想到这里,苏锦沅再不敢有半分迟疑,当下便不顾一切的急匆匆跑过去猛的推开了正殿的房门——
寝殿里很是安静,炭盆将屋里烧的很暖和,此时晏昭正坐在书案后执笔不知在写着什么。
而方才那个宫女,就站在书案的一侧,正从食盒中把药碗往外端。
对上苏锦沅投去的视线,宫女的面上明显闪过一抹慌乱。
眼见宫女还未得逞,苏锦沅这才默默松了口气,继而不动声色的转开视线,以免打草惊蛇。
晏昭见状便也放下了手中的笔,抬眸看着苏锦沅似有些诧异的不解开口:“太子妃?找孤有事?”
苏锦沅找晏昭没事,但此时此刻就是没事也得有事。
他得看着,阻止晏昭喝下那碗有毒的药。
想到这里,苏锦沅当即便抱着自己的小茶壶对着晏昭点了头:“有。”
呜呜呜呜,可是我又该有什么事呢?总不能说是来找晏昭讨水喝的吧?啊啊啊啊啊,找理由什么的真的好烦!
对了,我可以说是来讨论当日代大家受罚一事的,但这会儿突然就有点想退缩了,晏昭不会真的打死我吧......
晏昭闻言,不禁开始打量起了少年此时的模样。
视线落在苏锦沅怀中之物上,晏昭的眼里明显闪过一丝诧异。
出门带着茶壶?
晏昭费解,只当是苏锦沅除了晒陈皮之外的其他小癖好,很快便又继续打量了起来。
少年的满头墨发仍以一根简单的发带绑着,似乎被风吹的,此时稍显凌乱,但仍旧难掩其惊艳之姿。
他穿的仍旧是件颜色素净的锦袍,一双杏眼睁的大大的,看起来格外动人,但此时,里面明显写着惊慌与担心。
他在担心什么?
晏昭很快再次出声询问:“何事?”
何事?我怎么知道何事?
“我,那个,我......”
苏锦沅想不出,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说着说着他便忍不住又看了那一眼宫女。
见此,晏昭几乎瞬间便捕捉到了少年的动作,当即朝着宫女淡声吩咐:“先下去。”
“是。”宫女自然不敢有异议,当即便低着头迅速退出了寝殿。
见状,苏锦沅仍没有放松警惕,等对方一出了门,他便又急匆匆趴到门板上焦急的看着,直到从缝隙中看到宫女确确实实走远了,他才彻底放下心来,继而重新站直了身子。
却是猝不及防近距离对上了太子殿下的一双黑色眼眸。
晏昭问:“太子妃在看什么?”
苏锦沅并不设防猛的被吓了一跳,此时近乎本能的后退了一步又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方才略显无奈的开了口:“殿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