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放心不下。
等我们一行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泉泉已经醒了。
他呆愣着看着我领着一群人走进医院,声音沙哑而迟缓:
“妈妈,这是...”
老领导刚准备应声。
可看到泉泉被虐打成这样奄奄一息,躺在病床的样子,声音都梗咽了。
“我们是你爸爸的...老同事。知道你住院了,特意来看你。”
但泉泉的反应却很奇怪。
没有激动,反而像是警惕。
他没有应声,严肃地扭过头看我:
“妈,这群人怎么会知道爸的身份?”
我当下了然。
从小到大,因为保密的缘故,我从来不肯和儿子多聊两句丈夫的职业。也教育他倘若有人问起就说爸爸在外面打工。
小时候,总是用秘密哄骗泉泉。
后来泉泉长大了,看到我经常盯着电视上法制频道的刑侦纪录片发呆流泪,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再也没有问过了。
所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温暖。
泉泉的第一反应,是戒备。
想到这一茬,我心酸地咬了咬唇。笑中含泪地跟泉泉解释道:
“这是当初来过我们家的老领导,泉泉记得吗?”
“不怕,泉泉咱们不怕了。”
老领导更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想伸手触碰却只能看到遍体鳞伤的身体。
悬在半空中的手无处安放,终究只能垂在病床前。
梗咽再也控制不住,老领导的脸色挂着泪:
“我是警察,别怕。”
“家里人来了。家里人替你撑腰!”
泉泉愣住了,似乎是在缓慢地识别这句话里的信息。
随即,恐惧慢慢崩塌。
泉泉开始流泪、哭泣到最后甚至是哭喊出声:
“叔叔,我好疼。”
“我真的好疼。爸爸不在,我如果死了,就剩妈妈一个人了。”
悲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