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缉尘林之念的女频言情小说《权臣小叔子兼祧两房,亡夫现身了番外》,由网络作家“兔紫月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权臣小叔子兼祧两房,亡夫现身了》,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陆缉尘林之念,文章原创作者为“兔紫月上”,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他,曾被视为不祥之人,婚礼当天被狗血淋头,囚禁地窖。幸得嫂嫂援手,重获新生,刻苦读书,誓要改变命运。她守寡之际,二姐“好心”归来,笑她命苦。小叔子功成名就,兼祧两房,二姐又酸溜溜地说有个孩子也挺好,别贪图小叔子的功名。时光荏苒,小叔子权倾朝野,众人对她毕恭毕敬。她以为人生不过如此,哪料死去的夫君竟携妻儿归来,那女子还大方表示愿共侍一夫。她挑眉,夫君的名字竟与古籍残篇中的名将大儒同名?更惊人的是,这为大将的经历与眼前人惊人相似,连早亡的弟弟都是皇后的独子!是巧合,还是阴谋?...
《权臣小叔子兼祧两房,亡夫现身了番外》精彩片段
林之念真的出去了。
她有事。
为昨天承诺纪缺和缉尘的事。
其实,就算他们不提,林之念觉得也该到时候了,甚至这段时间隐隐在为这件事做准备。
要不然解释不了。
她为什么早不用《西游》晚不用《西游》。
偏偏半年前,让名下各大戏班、说书先生、街头皮影,上演《西游》,还拉出了自己目前能做出的最逼真的后台效果。
而且。
好巧不巧的是,今天恰好是《西游》第一场,大结局。
而她攻破‘桎梏’的利器,一直都在改动的结局里。
甚至可以说。
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对封建王朝初步试探。
“夫人,去范楼还是静馆?”
林之念闻言掀开车帘。
街上人流如织。
即便用二十一世纪的眼光看,都城的繁华也让人惊叹。
提肉送货的小哥、来来往往的人群、叫卖的唱腔,以及五步一茶楼、十步一戏苑里卷的飞起的故事、传说。
说起这些故事,可能?多少?有点她的因素。
在制度、管控森严的帝国王朝里。
她想获取第一桶金并不容易,思来想去的无本生意只有卖乡间小调。
第一首曲子,她得了五个铜板。
尝到了‘甜头’后,她开始指使陆缉尘去秦楼楚馆卖曲。
因为她姐姐是县令大人新纳的妾室,她和缉尘没有被关进柴房夜以继日的写曲,对家酒楼也才没有杀了他们,杜绝对手再获得曲源。
就这样,他们才算打开了赚钱的局面。
后来为各大茶楼、戏院换血。
再后来,他们成了戏院背后的最大老板。
可谁又是傻子。
以文立身的封建王朝读书人,在看到巨大的利益后,快速做出了反应。
谱出比她们更优美的曲风,讲述更严谨更扑朔离迷的故事。
林之念也第一次见识了,文治天下时,文艺推陈出新的速度有多惊人。
远不是身在理科走天下的时代的人能想象的。
好在她还有奇之一道,她们也早已完成了第一波积累。
如今在这个行业,十多年过去了。
连她出门时都会被更新颖、更厚重的故事吸引。
汴京城各茶楼戏馆中的作品更是丰富的让人惊叹。
但《西游》还是为她,敲开了汴京戏院的大门。
林之念将车帘放下:“去静馆。”’
她要看看效果,才好继续调整。
……
静园挤满了人,即便雅座旁的走道也挤的得水泄不通。
取得真经的诱惑,不亚于长生不老的神圣。
在人人重佛的大周,这是期盼已久的果实。
林之念直接去了三楼。
戏,已经临近结尾。
唐僧师徒四人踏上了雾气缭绕的台阶,周围瞬间佛光万丈。
蒸腾的雾霭、闪耀的金光,一尊尊或隐或现的佛像,让虔诚礼佛的看客,目瞪口呆。
心诚之人更是直接跪下,祈求诵经。
此时,一尊弥勒在雾霭中露出真身。
点金的眉心痣慈祥普度,为师徒四人,送上自己的箴言:
——净心守志,可会至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断欲无求,当得宿命。
阿弥陀佛。
雅座上的贵客,滚动了手里的佛珠,诵一句佛法无边。
第二尊佛陀于光影中现身,渡下第二道箴言:
——心若无牵挂,便是自在人。不在世间,胜在世间。
这是无我长生道,又一思想升华!
“阿弥陀佛。”
不是师徒四人敬颂,是下面的观众。
第三尊弥勒出世,后方大幕顷刻拉起,伟岸的圣者迈出一步,缩地成寸,顷刻间换了天地,
看客瞬间惊叹。
弥勒送出自己的佛家哲智: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本我,真我。
通圣之路,是保持心灵纯净,不被世俗污染。
佛哲一次次融汇,一次次贯通,在真我之路上步步拔高。
下面一片寂静。
第四尊佛祖,推开第三尊弥勒的画面,他更为慈祥的,站于天地间,送出了他的箴言——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提出,心本超尘,吾本吾真。
台下唯几坐着的看客,也跪下了。
阿弥陀佛。
仿佛这一刻,面对层层递进的佛家哲学,看客与唐僧四人一起,取到了真经。
取到了哲物真理。
惊艳的舞台效果,一句又一句佛家箴言,一代又一代佛家大能经过无数日日夜夜悟出的至高理念,都将闪耀在佛哲的长河里,惊醒世人,彰显大哲智慧。
为佛发声。
罗绒儿没想到话能扯到自己身上,而且……还怨上自己了,她不该回来吗?她见不得人吗?
她……她——
“这跟那些是两码事儿!现在是她连属于我的院子都不让我进!哪有这样的道理!”
罗绒儿赞同!
“你看你还真为这事儿急上了,一个院子她不让咱进,咱还不进呢!饿了吧?咱们吃饭。”起身,下座。
陆大牛不吃,避开母亲的手:“当务之急是把她叫过来,好好说说我是谁!现在,娘,你让人把她叫过来!”这口气他咽不下去。直接坐下!不走。
陆老夫人看着他,因为知道为什么,有些不高兴,气之念没有直接把话跟大牛说清楚,也气大牛为难自己。
人是她请就能来的吗?林之念忙了一天回来,肯来给她送个糕已经不错了,如果真有什么事,她该亲自去跟林之念说。
可她现在总不能带着他们去找林之念,岂不是在罗绒儿面前暴露了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大牛他们造成的,如果这个家里一直是大牛掌家,是大牛说了算——
她至于这些年被人挤兑得做不了主吗!
她不是不知道有头有脸的人家讲究‘孝比天大’,可她们一开始又不是什么正经人家,讲究的是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压倒东风,她明显没有底气,自然被人压得死死的。
等她想反抗,想营造儿媳不孝的形象时,她觉得说出去,那些人只会笑话她,说不定还要挖出她们的门第,嫌弃一番。
在外的脸也丢没了,她怎么说。
陆老夫人归结好了错处,强硬道:“我饿了,先吃饭。”
陆大牛也很强硬:“好!我让人去叫,林姑姑,你去把大夫人叫过来!”
林姑姑为难地看他一眼,又看老夫人一眼。
陆老夫人皱眉:“她忙了一天了,你叫她做什么!”
“娘?”陆大牛感觉不太对:“你为什么这么说?”
陆老夫人立即移开目光,不看。
“那娘现在把她叫过来,我亲自跟她对质!”
“你跟她对质什么?”陆老夫人有些不耐烦。
“我要进我的院子,那是我的院子。”
“你的院子在坎沟县陆家沟,破大点儿地方,去那儿干嘛。”
陆大牛愣了一下。
罗绒儿都愣了。
什么陆家沟?
“我是说前院。”
“那是你二弟的院子。”陆老夫人没给大儿子留情面。
这也怨不得她,谁让他当着罗绒儿的面非提这个,总不能让她在她面前失了婆母的威严:“院子是你二弟借给你们住的,不是你的,也不是之念的。可以说咱们现在住的都是你二弟的地方,你可不能算错了,影响你二弟高娶,惹得未来二弟媳不高兴。”
陆大牛、罗绒儿同时哑口无言。
怎……怎么就不是他们的了……
这么……一会儿功夫就不是他们的了?
这么大的府邸,那么大的大房大院,就被他们的娘,轻描淡写的说没了?
罗绒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算,这个宅子是陆大人的。
也的确是陆大人的不假,可是父母在,又没分家,就有他们的位置。
这里就是他们的家才对。
现在被她说没了?!
罗绒儿不允许,刚要开口。
陆老夫人先一步开口:“吃饭,吃饭。”
罗绒儿不能先吃饭,这事不是让婆母乱说的,没分家。
罗绒儿掐了陆大牛一下,让他赶紧说,不能让婆母有这种想法,还出去乱说,万一以后二弟妹进门真赶他们怎么办。
“大哥这些年可好?”
“好,好。”
“身体也还好?”
“都好,都很好。”
罗绒儿违和的觉得相公像聆听问询的家奴。
可相公明明对上她父亲都不逊色。
只能说,陆缉尘给人的压力太大,让人不自觉的摆出下位者姿态。
“为何现在才归?”
陆大牛、罗绒儿神经顿时一紧,好在,他们商量过这个问题的答案。
“当时一直病着。”
“什么病?严重吗?病情什么时候好转的?”
“我……”
陆老夫人不乐意了:“问什么,你哥才回来,当你哥是你的下属不成。”
陆老夫人又不是傻子,当年他们那个破家有什么好回来的。
再说,那时候回来了,上哪讨个会识文断字的媳妇去!
明眼人一看就懂的问题,提什么提。
陆缉尘看母亲一眼,不意外她的反应。溺爱、愚昧。
现在也一样。
嘴里说着看不上世家大族的老太太们的做派,私下里又事事学她们模样,最后弄个四不像。
陆缉尘转了话题;“大哥这些年在做什么?”
陆大牛不自觉松口气,不是不心虚,刚被救起的时候,他确实想回来,家里还有妻子有老人有弟弟要养,可那时候商队已经出了县城。
后来……后来他找到了更广阔的天地,怎么可能一无所获的回来!
陆大牛不后悔他的选择,与弟弟说起了他在军中的功绩,透露自己的抱负!
他相信陆缉尘懂。
罗绒儿也注意着陆缉尘的反应。
见陆缉尘没有异常,才松口气,这件事应该能过去了。
陆缉尘身在朝堂,又是男人,应该更懂相公一些。
两人话着家常。
罗绒儿现在才敢松口气。
虽然没有兄弟拥抱、没有相见泪目,可男人之间,不这样又能哪样!像老夫人一样抱着儿子哭吗?
不现实,何况夫君说过,他和弟弟关系很好,他小时候父亲常年卧床,母亲不能下地干活,都是他拉扯弟弟长大的。怎么可能不亲。
罗绒儿舒口气,至于夫君‘死’后,陆家一家的日子如何。
她觉得肯定苦过。但陆缉尘当时也十岁了,应该很快撑起了这个家,继而有了今天的陆家。
陆大牛心有感触:“……这些年多亏了罗娘……她不容易……”
陆缉尘喝口茶,是嫂嫂喜欢的春新芽。
不容易吗?
大哥‘死’后,她更不容易,赡养一双生病在床的公婆、照顾他这个时不时发病的累赘。
可她却从不抱怨,笑着教他走路、坚定推他仕途。
兼祧这件事……
并非他母亲以死相逼。
是他费尽心力,所以从未想过放手。
大哥回来也一样。
罗绒儿让自己笑的大方懂事:“夫君更不容易……”两人深情相望。
陆缉尘看着茶杯中的茶。
陆老夫人擦着眼泪:“军中何等艰难……”
……
晚饭摆在了喜乐堂。
陆老夫人高兴的要吃团圆饭。
陆缉尘起身,自然而然的让人去通知夫人用饭。
心里对大哥已经有了安排。
长房男主人的位置,只能是牌位!
陆老夫人一手抓着大儿子一手牵着乖孙孙入座:“都是你爱吃的,娘都记得。”
“娘费心了。”
罗绒儿笑盈盈的看着她们,跟在相公身后入座。
陆缉尘目光暗了一瞬,又恢复如常。掀起又落下的衣衫再次盖住了里面的锦绣。
一道道菜品上桌。
精致的铜罩盖住了食物的香味。
铜罩上的小动物或跑或跳,逼真灵动,草食动物代表蔬菜,肉食动物表示荤菜,憨态可掬、美观异常。
菜品上毕。
无人掀铜罩。
陆府是大房二房还有老父老母共同的家。
陆大牛自然知道,就是为了在罗绒儿面前给自己挣脸都不能让母亲这么说。
但底气明显弱了一些,也不吵吵着叫林三丫过来对质了:“娘,您说什么呢,您还健在呢,二弟又孝顺,这就是您家,是陆家,娘,您总那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弟不孝。”
陆老夫人看长子一眼:“我说的不对?”又看向罗绒儿。
罗绒儿不正面得罪婆母,绕到了陆大牛身后。
陆大牛立即护住她:“不是不对,就是外人不明就里,容易说二弟的不是。”
“言官有那么瞎?你要一直没‘死’。,”死字咬的很重,还看了儿子背后的便宜儿媳妇一眼:“你弟出去做官儿,我就会和你守在老家,建个大房子,以你二弟的功绩开个宗族,以后咱们陆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哪里会跟着你二弟进京,不进京你二弟的宅子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所以他的宅子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陆大牛看着自己母亲,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罗绒儿使劲掐陆大牛,焦急不已,让他反驳,赶紧反驳了回去!
陆大牛忍着痛,难道自己就不着急:“我不是出了意外……”
“是啊,意外了十多年。”
一顿晚饭吃的不咸不淡。
……
罗绒儿回房后,不高兴得吃食都没有消化:“你们陆家真是有意思!”
说完看到身后给她倒茶的青言,顿时收敛一二,压下火气:“你先下去。”
“是。”
确定人走了,才开口:“我让你把我们的人带过来,怎么还没有带过来。”
“我不是在等林三丫!”陆大牛现在也不痛快,以为林三丫私自出府,抓住了她的把柄,结果娘什么都没有说,他还没了正大光明管她的理由。
哼,他不是陆大牛?他不是陆大牛谁是!
可偏偏反驳不了她。
因为他发现,这里除了父母和二弟,真的没有一个人能证明他是陆大牛。
也就是说,如果父母和二弟不提,他连陆大牛都不是。
陆大牛一时间又气愤!又隐隐觉得慌张。
父母、二弟自然都是他的家人,都不会觉得他不是陆大牛。
可为什么母亲今天就是不叫林三丫过来对质,明明很简单的事情?
“等了半天还不是什么结果也没有,她为什么说你不是陆大牛?”
“她说跟我只相处了半年,还是十多年前的事情,认不清理所当然,要让爹娘和二弟跟她说。”
罗绒儿隐隐觉得不对:“她不会不想认你吧?”
陆大牛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可:“这又不是她想认就认,不想认就不认的事情。”
罗绒儿想想也对,不禁放下心来。
他们是来当人大哥的,罗家都知道的事情,他们若是‘空手’回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娘也真是,又没有分家,提什么谁的宅子不是谁的宅子。”
“是那么个理。”
“估计姐姐还是有些不高兴我和崇崇,明天我再去见姐姐一次。”
陆大牛点点头,想起件事:“你给爹娘的见面礼再加厚一层。”免得又被人说破布。
罗绒儿提到这个就来气:“还怎么厚,都那么厚了!”说完,直接起身,去儿子房间休息!
……
大房内。
碧玉绘声绘色的向冬枯姐姐讲着喜乐堂的事情。
春草等人听得津津有味。
冬枯有些不敢置信:“那位公子和姑娘,不会惦记着二爷的宅子吧?”这样明确所属人的东西,还有人惦记?
“奴婢觉得像,林姑姑都看到那姑娘快把公子的后背掐青了。”
陆大牛直接为孩子找补,要提醒这两个东西,他们该叫自己爹!什么贵客!
林之念已经走了进来,示意二爷不用多礼:“让爹娘久等了,是儿媳的不是。”自然而然的带着孩子坐在婆母下首边的位置。
陆老夫人很想说:何止久等!
但长年累月的习惯,让她的声音卡在嗓子里喊不出来,只不情不愿的憋出一句:“来了就吃饭。”
陆缉尘自然坐到末尾,按照规矩,避让嫂嫂三个座椅。
罗绒儿紧提着看戏的心,碎了,还难堪的不知道该不该坐、又坐到哪里?
她总不能坐得比陆缉尘还靠前。
桌上被动过的饭菜一道道撤下去。
新菜重新上桌。
铜罩打开,香气扑鼻:“夫人、老夫人请用饭。”
“都是娘爱吃的呢。”林之念亲切的让大家吃,仿佛没看到撤下的残羹剩饭。
陆大牛的火气直往上冒,啪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你——”
“大哥饱了吗?”陆缉尘声音不咸不淡:“既然饱了,林姑姑,给大公子上茶,父母年纪大了,不喜吵闹,大哥多多包涵。”
受惊的陆在夸张地抖着小身体,往叔爹身边靠靠,怕怕呢。
陆缉尘笑了,归家以来首次露出和善的笑脸,自然的为小儿子挽起衣袖,照看他吃饭。
陆在眨眨眼睛,偷偷用嘴型叫:爹爹。他跟爹爹最好了。
陆缉尘无奈,给他夹了他爱吃的拔丝地瓜。
只吃三块,不能再多。
再眨眼也没用。
陆大牛憋着的话,因为桌上的气氛,没了用武之地。
罗绒儿还茫然站着。
陆老爷子、陆老夫人就像没有看到,安静吃饭。
“娘,娘,您怎么不吃?”
叫的罗绒儿更尴尬了。
罗绒儿委屈的看婆母一眼。
陆老夫人赶紧看着陆戈吃饭。
陆大牛硬着头皮让她坐下,回去!他再找陆三丫聊!
罗绒儿同样咬着牙忍下,寄希望于陆缉尘看到她的不容易。
本该不好的氛围,因为林之念到来,莫名活跃起来,虽然没人说话,但侍女、仆从、孩子、老人都活泼舒朗。
林之念吃的不急不慢。
陆大牛身前的茶,袅袅翩然。
陆大牛很想说些什么。
但起落的筷子、香醇的汤味、无声的餐桌,都告诉他,不是说话的时候。
陆大牛只能不甘心地压下满腔不满。
林之念看着陆大牛坐的位置,就知道他们还没有达成共识。落筷的时候不禁看了林姑姑一眼。
林姑姑惭愧地垂下头。
她知道怎么做了。
林之念擦擦手,可不会做这个恶人。推说还有事,带着孩子先行离开。
待林之念的身影完全消失。
连最后一位侍女的影子也不见后,陆老夫人才如又活了一样笑了:“崇崇吃饱了没有?”
“祖母饱了。”
罗绒儿皱眉,怎么是这样?
林三丫来了陆家老夫人一句重话都不敢说!让儿媳妇骑到她头上算怎么回事!
还有没有规矩,林三丫欺人太甚!
罗绒儿看眼陆缉尘,林三丫当着他的面都敢如此,平日他不在时,岂不是更嚣张,自己的爹娘怎么能交给这样的悍妇照看!
陆缉尘在喝茶。
罗绒儿不甘心地绞着手帕,男人就是粗心!
或者……他也是没办法。
陆大人一心为国,家中琐事都在那个女人手里,不知其中章法也在所难免。说不定那个女人还吹嘘她自己劳苦功高!
“娘,她平日也这个样子!?不像话!”吃了就走!当他们是陪她吃饭的桌椅板凳吗!
陆老夫人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谁?”
“林三丫!”
“她忙。”多正常。
“忙还能忙过二弟!?就能不敬爹娘!?”
陆缉尘闻言看大哥一眼,又收回目光。
大嫂能让他见到爹娘,可见心善人慈。
陆老夫人看着大儿子义愤填膺的脸,本无所谓的脸也一点点爬上怨怼,是啊,大儿子回来了:“你,你看看她……她平日就这样……”家里的下人都不听自己的:“她……”
“老夫人……”林姑姑笑了,谦卑俯身:“您和老爷该吃药了,奴婢扶您和老爷去吃药,一会再和大爷、二爷聊,您身体要紧。”
吃药,对。小儿子功成名就后,陆老夫人更注重吃药和养生了。
陆老夫人让大儿子等着她,她去吃个药再谈。
“母亲快去。”
……
内堂内。
林姑姑搅拌着手里的药,语重心长:“老夫人,您糊涂啊,您真要认下大爷?”
陆老夫人觉得这不是废话吗!她的大牛回来了,什么认不认的,就是她儿子,家里的大爷!
林姑姑将药给她:“二爷的名声您不要了?”
“关成措什么事?”陆老夫人疑惑:“再说,我们当初不都以为大牛死了,也是为大房好,你们大爷能理解我们的做法的。”她自己的孩子她心里有数。
“老夫人,您想什么呢?您忘了二爷的身份?大爷若是回来了,您让二爷以后怎么在朝里当官,人家怎么笑话二爷,二爷的前途您不考虑了?为了一个大爷,让全汴京城以后戳您的脊梁骨,您还怎么在世家老夫人们面前做人!岂不是永远低她们一等!”
“她们敢!我儿子可是三品尚书!”
“二爷都要被人指指点点了。兼祧说的好听,是二爷大义,可若是大爷回来了,那就是淫……淫……老奴没脸说,外面的人抓了您这么大一个把柄,那些老夫人可不得使劲笑话您,到时候,您老人家可就成全大周朝的笑话了,奴婢想想都为您不值,您一心为大房考虑,结果大爷回来了,让您里外不是人。”
更何况夫人值得一切,如果没有夫人,她早不知道烂在哪个乱葬岗了。
何况陆家沟的人都这么说,定然就是这么回事:“老爷子和老夫人才是真命好,遇到了夫人这样好的儿媳妇,咱们夫人更是心善,成婚没多长时间相公就死了,若是心狠一点的,早就离开这个家了,可是夫人留了下来,还撑起了这个家,也算对大爷在天之灵的安慰。”
快哭的婆子点头,心有戚戚:“是啊,大爷若是在天有灵,看得见,得有多欣慰。”
“可不是,估计都要显灵,感谢咱们夫人深明大义。”
“是啊,若真是见了,就像文人说的,未语泪两行,是这么说的吧。”
“是,就是这句。”
“好在二爷成才了,夫人熬出头了。”
“哎,说是这么说,可二爷成才路上更为艰难。”
“这样吗?”
“自然,陆家穷啊,纸、笔、先生,哪样买得起,请得起,就是趴在私塾里偷听,二爷那样的人……”想到什么立即打住。
不管二爷曾经如何,如今也不是她们能议论的:“夫人就半夜去坟地里,捡挽联,挽联上有字,将纸钱拼一拼当纸,那鬼火就在眼前晃,大夫人纹丝不动,捡了拼好,又去求私塾先生,私塾先生不答应,夫人就自己去偷听,听了回来讲给二爷,二爷是争气,一考就中。”
“幸好,老天保佑,幸好,大夫人苦尽甘来。”
“可不是,大夫人不容易,年轻时劳作过度,到底落下了病根,每逢刮风下雨、手脚就疼得厉害,怎么会容易,谁又容易。”
听的婆子感慨的叹口气。
罗绒儿脸色快憋青了,以为陆竞阳听个开头就该把人‘请’走了,结果还没有:“听上瘾了?”
陆大牛急忙下床,他只是……
“里面住的是不是‘大爷’。”声音很低。
“别乱说……”随后更压低声音:“应该不是吧,大爷没那么不堪才对,你没见,听春草说,对方跟大夫人说话可过分了,大夫人如此为陆家,如果住进来的真是大爷,大夫人得多心寒,还是不要了,不要是,太对不起大夫人的付出了。”
“也是,不要是,换做是我,一心为家付出,结果他又带回来一个,还不念我的好,我恨不得他真死了才好。”
“走,走,不提了。”
“不提了,不提了,都过去了。”
干净利落的,什么声音都没了。
罗绒儿气得一脚把陆大牛踢下床。
这是说给他们听的是不是!陆竞阳还让她们说完了!
罗绒儿立即掀开被子,坐起身,看着他,本想生气的脸,想到什么,立即拿捏男人地流下泪来:“心疼她不容易了是不是?”哭中带怨,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绝对不能让陆竞阳心偏了去。
陆竞阳见状,下意识安慰“:没有,想什么呢,怎么还哭了,别哭了,孩子,肚子里还有孩子。”
罗绒儿避开他的手:“她们就是说给你听的就是说给你听的……”心里对林三丫咬牙切齿,面上好不可怜。
是她小看林三丫那女人了,是她把事情想简单了,以为她乡下女人,使不出什么阴招!
原来在这里等自己。硬的用完,来软的,软硬兼施,几个婆子、几句话就能将陆竞阳笼络过去听她的,好算计!
陆大牛这些年最愧对的就是他爹娘,软肋就是那对老人,每每念起来都想回去看看。
现在得知爹娘为了他寻死觅活,还是林三丫救回来了的,陆大牛心里怎么想!还不立即偏向林三丫去!
罗绒儿怪自己太天真了,竟然没防着对方还有这一手。抓着陆竞阳的软肋使劲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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