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光冲进雾瘴最深处。刹那间,腥甜的空气仿若被施了黏稠咒术,变得厚重无比,我的肺叶仿若被人硬生生塞进浸水的棉絮,窒息感扑面而来。
一座祭坛仿若从黑暗深渊中突兀浮现,就在我瞧见它的瞬间,火把仿若被恶鬼吹熄,黑暗瞬间将我吞噬。
月光仿若银河决堤,倾洒在祭坛的青铜纹路上,那些扭曲仿若蛇蟒的符文,竟缓缓渗出暗红的液体,仿若鲜血在流淌。一匹白马仿若受难的神祇,被七根刻满咒文、仿若禁锢灵魂锁链的铜钉贯穿躯体,银鳞剥落之处,裸露出焦黑的皮肤,那分明是人类男子的肌理纹路,仿若隐藏着惊天秘密。
“你来得太迟了。”一道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直灌入耳,在我颅骨内震荡回响,可白马并未张嘴。它墨色的右眼忽然裂开细纹,浓稠仿若沥青的黑血,顺着白玉般的面颊蜿蜒而下,仿若泣泪的诅咒,“阴骘已经嗅到守山人的味道。”
脚踝处仿若被千年寒冰冻住,刺骨寒意汹涌袭来。低头一看,血色雾气仿若被邪灵操控,凝成婴儿手掌的形状,仿若要将我拖入深渊。罗盘在祭坛边缘仿若垂死挣扎的困兽,发出悲鸣,指针崩裂的瞬间,我望见谷口亮起数十盏幽绿灯笼,仿若鬼火闪烁——是村民举着火把追来了。
“以血为契……”白马仿若挣脱束缚的狂兽,昂首长嘶,缠在祭柱上的锁链应声崩断。它残缺的前蹄仿若战锤,踏碎青砖,额间符咒亮起妖异的红光,仿若燃烧的业火,“或者看着整座村子给你陪葬!”
祠堂方向传来沉闷仿若丧钟的钟声,母亲亲手系在我腕间的红绳仿若被利刃斩断,“啪”地断开。远方夜空仿若被天神撕裂,炸开一道血雷,映出山脊上密密麻麻仿若阴魂军团的阴兵轮廓。他们的铠甲上布满青苔,仿若岁月的瘢痕,却整齐划一地举起生锈的长戈,仿若来自地狱的索命使者。
我心一横,咬破指尖,将鲜血按在白马额间咒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