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前风力才减弱。早晨一出门,迎上来的蓝天透蓝得竟有些不真实。
几天的霾气荡然无存,空气中那股烧胶皮的焦臭的味道也消散,森冷的小北风干干净净地掠过脸面,如沐清泉。这座巨型的城市,治霾只能靠风。
为让来祥在森冷中少走几步,我把车开到住院部的大楼门前。车位全满那是必然,但我有等的耐心。还好不到十五分钟,一辆车驶离车位,我脚踩油门一头扎进去。停好车,我拿起一长一短的羽绒服下了车。
来祥入院时天只渐冷,所以来祥没有带厚的冬装。来富从气温比这里高的中原来,也不知道这里的气温说降就降,所以匆忙赶来时只穿了件粗呢子外套。刚好我家里有这两件旧的羽绒服,就拿来给这哥俩救下急。
来祥坐在病房窗前的椅子上,见我进来脸上充满了喜气。“终于出院了,马上就与病床这个牢笼说拜拜,回到自由的生活中去。”这是我从来祥喜气的脸上,解读出来的。来富已将物品收拾妥当,只等我来一起完成胜利的逃离。
昨天我跟来富说好了,来祥出院后他最多再陪来祥两天,然后就回老家。我说我们单位已经指令我,来祥出院后再陪护来祥一周,所以你没必要再在这里耗着,赶紧回老家。
这不仅考虑到需要照顾的老爹娘,更是考虑到来富那边打工的岗位,不能太长时间放空。如果只顾这头,而忽略了那头,谁都保证不了会出现怎样的变故。
现在人情味被贬得恨不能流入阴沟,与地沟油为伍同价,没有哪个老板会从人情味出发,对家有难处的劳工给予照顾,宽限不在岗的天数。老板追求的是效益,不是人情味,别弄不好把那头的工位弄丢了。
现在能在一个有固定收入的地方出力赚钱,已经非常不容易,自己可得用力抓住,好好珍惜。来富又一次听见进了我的话,决定两天后就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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