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用命换来的,另一半是因为我救了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一定在皇上面前为我说了不少好话。
我这个县主没啥用,除了能让我在嫁人的时候底气足一些,我其实不太在乎。
可惜我是女儿身,要不然定能封个骠骑将军,那该有多威风。
34.夏天刚过去,太子殿下就要大婚了。
婚事极为仓促,皇上等不了了,宫中传来消息,皇上怕是熬不过这个年关了。
太子妃是右丞相的小女儿,我在公主府上喝茶的时候见过她的画像。
长得挺好看,温婉纤细,眉目如画。
公主却说,“阿照,你要是打扮打扮肯定比她好看。”
“是吗?”
我来了兴趣,可我一向只会打仗,不会打扮。
公主又说,“阿照,其实,皇兄……心里有你。”
“但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了,大周的山河压在他肩上,很多事,他都不能随心所欲。”
“我知道,他要做个明君。”
“做个明君太难了,我每次看到他,都替他累得慌,阿照,要不,你留下来陪陪他吧?
就算不做皇后,皇兄也一定不会委屈你。”
我低头苦笑,“公主,我不怕受委屈,我怕变成他的绊脚石。”
公主也笑,“真搞不懂你们俩。”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太子殿下了,自从回到长安后,我们只隔着熙攘的人群,遥遥的见过一面。
他穿着朝服,束着玉冠,满袖清风,一身清辉。
我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他大婚的那一日,我在房中静坐一整夜。
长安月,凉如水。
我想,我不该来长安,长安不是我的家。
35.第二年春天,我要嫁到淮南去了,是爹生前为我定下的亲事。
我只知道他叫顾白庐,是个读书人,听说脾气很好,长得也不赖。
我的嫁妆不多,除了老爹生前留下的,师娘还给我攒了一些。
长安的男子都穿长衫,文质彬彬,这里的姑娘满头珠钗,端庄有礼,他们不打架,不耍大刀,也不大口吃肉,连喝酒的酒杯都比塞北小三圈。
“师娘,我想雍城了。”
师娘没有说话,她还在缝我的嫁衣裳,细细密密的针脚缝了一遍又一遍。
我知道师娘没说出口的话,飞鸟尽良弓藏,雍城回不去了。
或者说大周不再需要西北军,瀚洲王的草原乱成了一锅粥,近几十年他们都不会再翻过茫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