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云汐顾承沐的女频言情小说《楚云汐顾承沐写的小说我想去父留子,却惹到腹黑太子》,由网络作家“菠萝奶冻不加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房那些拿着棍棒的家丁,呼啦啦上前了。几乎是同时,藏在暗处的护院纷纷跳了出来,将大房的人团团围住。他们一个个身强力壮,拿着锃光瓦亮的大砍刀,衬得大房拿着木棍的瘦弱护院,像一群呆头鹅。张嬷嬷也护在了自家小姐的身前,张开双臂老母鸡护崽子一般。楚勇一看面前的阵仗,立刻明白小野种早有防备。楚云汐示意张嬷嬷放下手,将袖袋中的婚书拿了出来。“楚勇,睁开你的狗眼看好了,姑奶奶已经成亲,不是孤女,一会我就去报官,说有歹人来我府上抢劫,我为自保,将他们全都杀了!”大房的家丁一听这话,全都面露慌张之色,刀剑无眼,木棍怎么跟砍刀比,他们只是替主子办事的,不是替主子送死的,顿时全都不敢动了。楚勇也慌,没想到小野种心这么狠,张口就是打打杀杀,后退着指着她道,...
《楚云汐顾承沐写的小说我想去父留子,却惹到腹黑太子》精彩片段
大房那些拿着棍棒的家丁,呼啦啦上前了。
几乎是同时,藏在暗处的护院纷纷跳了出来,将大房的人团团围住。
他们一个个身强力壮,拿着锃光瓦亮的大砍刀,衬得大房拿着木棍的瘦弱护院,像一群呆头鹅。
张嬷嬷也护在了自家小姐的身前,张开双臂老母鸡护崽子一般。
楚勇一看面前的阵仗,立刻明白小野种早有防备。
楚云汐示意张嬷嬷放下手,将袖袋中的婚书拿了出来。
“楚勇,睁开你的狗眼看好了,姑奶奶已经成亲,不是孤女,一会我就去报官,说有歹人来我府上抢劫,我为自保,将他们全都杀了!”
大房的家丁一听这话,全都面露慌张之色,刀剑无眼,木棍怎么跟砍刀比,他们只是替主子办事的,不是替主子送死的,顿时全都不敢动了。
楚勇也慌,没想到小野种心这么狠,张口就是打打杀杀,后退着指着她道,“你、你敢。”
“我现在不仅是大房的嫡孙,也是楚家的嫡孙,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对啊,他是楚家的嫡孙。
想到自己的身份,楚勇突然又不慌了
“今天只要你动我一下,明日族长就会将你清出族祖谱,不信你就试试!”
楚云汐才不怕他,大声喝令,“动手!”
今日放了他们,来日只会卷土再来,欺人更甚!
“且慢!”
张嬷嬷见那些护院真的要动手,连忙喊了一声,接着对楚云汐道,“小姐,按祖宗规矩,凡因过错被清出族谱者,家产要全部上交宗嗣,此事不宜闹大。”
楚勇刚刚脸都白了,闻言立刻又恢复了得意之色,上前一步道,“来啊,打我啊!”
最好闹大,家产归族里,他肯定比现在分的多,小野种一文钱也拿不到。
没爹的小野种,还想跟我斗!
与此同时,院内一角。
回廊后的夜羽对顾承沐说道,“殿下,原来楚小姐逼您跟她成亲,实属无奈之举,没想到她的族人这么无耻,竟然欺负她一位孤女。”
夜羽刚刚其实一直守在门外,他先是看见楚小姐急冲冲地离开了,接着就听见房内传来茶碗碎裂的声音。
“你在帮她说话!”顾承沐手握着佩剑,眼睛看着楚云汐的方向,声音冷沉。
夜羽躬身认错,“属下不敢。”
他没听见殿下责罚的话语,却听到前院再次传来楚勇的叫嚣。
顾承沐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沉声道,“让楚怜交出婚书,再将那些刁民就地斩杀,明日拿着锦衣卫的令牌上报府衙。”
“是。”
夜羽话音刚刚落下,前院就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
“按大晋律,凡未经允许擅闯私宅者,鞭四十,主人当场斩杀无罪,楚家的规矩再大,能大过律法吗。”
就在此时,县太爷带着一群衙役来了,顾承沐拦住夜羽说了声“走”,带人离开了。
楚云汐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在马车上早已吩咐樱雪去报官,如今人终于来了……
她没有回头,嘴角扬起明艳微笑,盯着楚勇悠悠道。
“楚勇,听见了吗,未经允许擅闯私宅,鞭四十,主人当场斩杀无罪,下次无论是谁,再敢来我府上,我一律让你们有来无回!”
楚勇知道自己占不到便宜,又要被追债的逼得满街跑了,怒指着楚云汐道,“小野种,你……”
“大胆,给我抓起来!”
楚勇话还没说完,就被来人打断,一群衙役呼啦啦上前,反手将他按在了地上。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这么对我,知府大人是我拜把兄弟的干爹,只要我一句话,你们……你们全都得回家种地!”楚勇脸贴着地,嘴巴不依不饶。
而此时,楚勇口中的知府大人,正毕恭毕敬道着歉。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楚大人,千万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下官根本没有干儿子。”
楚大人?
难道是楚珣?!
楚云汐神色一顿,猛然转身朝来人看去。
“将他们全都带走!”
说话之人正是楚珣,他一身玄色常服,负手而立,周知府一身官服,点头哈腰给他道歉。
楚云汐心中警铃大作,既然这一世太子没死,她不用给嫡姐殉葬,为何楚珣还会来找她。
大房的人很快就被衙役带走,院中瞬间安静下来,楚云汐也从思绪中回过神。
“民女多谢二位大人仗义直言。”楚云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盈盈下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怜怜……”楚珣眼眶一红,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手臂。
楚云汐抬头,黑润透亮的眼眸先是打量他一番,最后眸光落在楚珣泛红的双眼,“您……为何会知道民女的闺名。”
她又看了看一身官服的周知府,带着疑惑道,“大人,这位是……”
“楚小姐,他是你爹,户部侍郎楚珣楚大人。”
“爹?!”
周知府话音刚落,楚云汐震惊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楚云汐脸色复杂,眸光又惊又喜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脑中努力回忆着自己前世见面时的场景,不让他们看出破绽。
“怜怜,爹来晚了,让你受苦了。”楚珣带着哭腔,从袖袋中掏出一块刻着楚氏图腾的玉牌。
楚云汐接过玉牌,辨认之后泪眼婆娑地看着楚珣,“这玉牌只有我楚氏一族才有,一定是娘亲送您的定情信物。”
“爹!您真的是我爹!”
“爹,女儿终于见到您了!”楚云汐唇边带笑,眼中含泪扑进了楚珣怀中。
外祖曾教过她,商人眼中没有敌人,只有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她重生了,但是楚珣没有,这就是先机,她要利用楚珣解决大房的那些人!
方苧闻言挺直了脊背,眼中又恢复了神采,“皇姑母真是这么说的?”
繁英嬷嬷点头,“但皇后娘娘也说了,倘若您不争气,她没了办法,也只好扶持别人。”
其实皇后没说过这样的话,只让她尽心管教,可若是她不这么说,方苧恐怕不会听她的话。
方苧看了一眼繁英嬷嬷,她隐约记得,刚刚在气头上时,她好像扇了繁英嬷嬷一巴掌。
但她是主子,断没有给嬷嬷道歉的道理,于是什么也没说。
*
晚香殿。
因为太子当众宣布了楚云汐晋升侧妃一事,楚云汐大方地给院中每位宫人赏银十两。
十两银子,够普通百姓赚半年了,晚香殿上上下下都开心的不得了。
另外,楚云汐还命人将小顺子叫进了房中。
楚云汐坐在贵妃榻上,捏着茶盏看着下方,“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小顺子一直是末等太监,这还是第一次进院子面对面跟贵人说话,诚惶诚恐抬起头,垂着眼皮不敢看楚侧妃。
楚云汐观他面相,额头饱满,眉浓而齐,眼神明亮,看起来聪明且忠诚。
怪不得今日在院中,能说出那番看似求饶,其实告状的话。
楚云汐见他脸上有伤,对一旁的樱雪道,“将我那瓶活血化瘀的舒痕膏拿来,送给小顺子。”
“是。”樱雪应声进了内间。
小顺子慌忙跪下,“奴才谢侧妃赏赐。”
奴才挨打,主子若是能体恤个一句半句,他们就感激不尽了,哪有像楚侧妃这般,还记挂着他留不留疤的。
樱雪送来舒痕膏,小顺子双手高举头顶接过。
楚云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又放下,“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伺候吧,不用去外院了。”
正好,她身边没个得力的宫人,她瞧着小顺子就不错。
小顺子怔愣了一下,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是……从末等太监升为三等太监,来贵人身边伺候了?
他一个头磕在地上,激动得眼眶发红,“王顺誓死追随主子!”
楚云汐摆摆手,“好了,下去吧。”
“奴才遵命。”
小顺子怀着激动的心情离开了。
楚云汐抬眼看一眼窗外,见时辰不早了,吩咐道,“去小厨房取一份五香酥饼,一份蛋黄酥。”
“是。”樱雪应声去了。
楚云汐拎着食盒,去了乾元殿。
走到书房门口,正好遇见寿喜。
“奴才见过楚侧妃。”
寿喜一低头,见她手中拎着食盒,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道,“奴才正要去小厨房,给殿下取些糕点呢……”
他越说声音越大,脸冲着书房的方向,“楚侧妃这就送来了,真是关心殿下。”
前些日子他生病,楚侧妃派人给他送了不少补药,身体才能好得这么快,这份恩情他记着呢,当然要帮她说话。
“既然楚侧妃来了,奴才就不打扰了。”
说罢,他还帮楚侧妃开了书房门,再帮她关好。
楚云汐拎着食盒进去,脸上笑容娇俏。
“妾身参见殿下。”
顾承沐看着书案上的舆图,声音清冷,“你倒是会收买人心,寿喜连问都不问就放你进来了。”
楚云汐水润润的眸子眨了眨,无辜道,“殿下,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她将食盒放在书案一角,反问道,“难道您不想见妾身吗。”
这招是杜九娘教她的。
男人问话,想答便答,不想答时就去反问他,千万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顾承沐抬眸,目光在她莹白的小脸上停顿一下,接着又看向食盒。
夜羽偷偷看了自家殿下一眼,果然从他万年冰封的脸上,看见一道裂痕。
顾承沐坐在书案后,眼睛看着案上的白玉麒麟镇纸,沉声道,“说下去。”
“属下还查到,楚珣在皇后娘娘授命楚家女入东宫后,就去平州将楚小姐接了回来,还对外宣称她与楚妙倩是双生子,这些年因为身子弱,不宜随他四处奔波,才养在亲戚家。”
“养在亲戚家。”顾承沐哼笑一声,显然是不信。
夜羽其实也不信,尤其他在平州还亲眼看见楚小姐被夺家产的一幕,试问她若不是富商之女,手中怎么握有家产。
“楚珣对外的确是如此宣称,据闻他近日正在等举子放榜,准备给楚妙倩说亲。”
顾承沐听后,身子朝椅背靠了过去,“去平州调查楚怜的身世,你亲自去。”
“是。”夜羽应声道,“另外,属下刚刚收到消息,说神医在沧山附近失去了踪迹,沧山有虎卫把守,还需殿下出面。”
顾承沐将腰间的龙纹玉牌取下给他,“见牌如见人。”
夜羽双手接过,“属下明白。”
夜羽走后,顾承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坐在椅子上。
不多时,寿喜进来更换新沏的热茶。
顾承沐看着他,“听说,楚良娣去平安寺为孤祈福了。”
寿喜双手放在身前,恭敬站在一旁,“回殿下的话,确有此事,奴才还听说,太后她老人家吩咐楚良娣为您祈福五日。”
寿喜语气顿了顿,“算算日子,楚良娣今日应该回来了。”
寿喜不禁在想,不知是平安寺灵验,还是楚良娣心诚。
自从楚良娣去祈福后,殿下的心疾便有所好转,夜里只是阵痛,不会被折磨得睡不着觉了。
顾承沐盯着茶盏沉默了片刻,“让她来乾元殿见孤。”
寿喜难免惊讶,殿下最讨厌女子身上的脂粉味,以前从未招过哪位侧妃或是良娣来乾元殿。
难道这次……殿下要为楚良娣破例了。
“算了,不必了通传了,你下去吧。”
寿喜刚要离开,就听见这么一句。
他怔了一下,殿下一向果断,何时说过出尔反尔的话。
“是。”
寿喜走后,顾承沐不想在殿中继续看舆图,于是打算出来走走。
他漫无目的走了一会,也是巧了,竟然让他看见楚云汐和她的丫鬟,从前方一条小路上朝自己这面来。
“怪了,奴婢明明记得是这条路,怎么看着不像……”樱雪边走边嘟囔。
楚云汐出来是给金侧妃送平安符的,上次方苧出言讽刺,金侧妃也算帮她解了围,没想到樱雪这丫头记错路了。
她看见前方树影后有一道黑色的人影,对樱雪道,“一会看见小太监,你去问问路。”
樱雪左顾右看,“是。”
主仆俩继续往前走,楚云汐看见一道身影,身姿修长,气势凛然,竟让她产生一种强烈的夺目感。
她仿若静止一般,愣在了原地,短暂的惊措过后,她缓缓开口,“程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云汐带着疑惑,朝他身上打量。
头上的白玉冠泛着温润的光,一看就是难得的羊脂玉,身上的玄色蜀锦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腰上的革带镶嵌着各种宝石,整个人和她在平州认识那位家道中落的穷书生,判若两人。
楚云汐想到他的才学,恍然大悟道,“你给太子当了谋士!”
顾承沐看了看自己这身衣裳,他今日穿的是常服,想来楚云汐没认出来他的身份。
楚云汐看了看四周,没发现宫人的身影,上前一步道,“程公子,关于太子之事,我有话要对你说。”
“太子之事……”顾承沐语气顿了顿,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楚小姐但说无妨。”
楚云汐吩咐樱雪去一旁守着,上前一步小声道,“程公子,我知道你有鸿鹄之志,想为朝廷效力,但太子殿下喜怒无常,暴虐成性,在他身边当差,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顾承沐黑沉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意,勾起的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太子殿下之事,楚小姐又是如何得知的。”
“我……”楚云汐眼睛一眨,眸中泛起点点泪光。
“不瞒程公子,我就是因为太貌美,才被迫来了东宫,我是什么身份……”
她欲言又止,哀叹一声,“不提也罢,现在我每日都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去太子探病那日回来后,她吩咐暮秋嬷嬷帮她打听了不少事。
方苧没有胡说八道,太子自从三年前大病一场后就转了性,整个人变得凶狠阴鸷,杀了不少身边人。
那些入宫的妃子,也一个个消失不见了,问起她们的行踪时,那些宫人就三缄其口,无论给多少银子都不说。
她可是看在两人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才好心提醒他。
“总之,程公子还是小心为妙,别为了荣华富贵,丢了性命。”
顾承沐脸色肉眼可见的变黑了,冷冷的目光斜睨着她,最后什么也没说,冷哼一声离开了。
楚云汐看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不明白他为何一点都不领情。
樱雪见臭书生气哼哼走了,立刻跑过来为自家小姐鸣不平。
“小姐,臭书生真是不识抬举,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楚云汐潋滟的眸子暗影浮沉,“罢了,人各有志。”
*
夜里。
顾承沐心疾又发作了。
许是白日里惹了气,这次格外的痛。
他知道噬生丸不能再吃了,不然他没被痛死,也会被毒死。
生不如死之际,他突然想起自己曾被楚云汐的香囊缓解过心疾,立刻低吼道,“去越澜轩,把楚良娣带过来!”
“是。”寿喜惊讶了一瞬,小跑着出去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殿下心疾发作,不让他叫太医而是去找楚良娣。
寿喜出来的急,忘了提灯笼,这一路越走越偏,深一脚浅一脚来到了越澜轩。
院中一片寂静,回廊没点灯笼,昏暗至极。
他边走边骂,这院中的下人也不知道怎么当差的,连个值夜都没有。
寿喜站正房门口,清了清嗓子,“奴才寿喜,参见楚良娣。”
无人回应,寿喜又提高了音量。
“奴才寿喜,参见楚良娣!”
这声都快喊破音了,他觉得房中的人应该听见了,静静立在院中等候。
其实寿喜喊第一声的时候,楚云汐就听见了,她已经在樱雪的伺候下起身穿衣裳了。
此时,她对立在一旁的剑兰道,“你出去问问他是哪个院子的,这么晚了来做什么。”
剑兰应声出去了,询问后进房对楚云汐道,“回主子,来人叫寿喜,奉太子殿下之命请您去乾元殿。”
奉太子之命,去乾元殿……
楚云汐大惊,这是叫她去侍寝?
可为何要半夜召见?
樱雪脸色一白,带着哭腔道,“小姐,太子不会是要……”
“小姐,您可千万不能去啊!”
樱雪抱着楚云汐哭了,她想起方侧妃说太子爱杀人,太子三更半夜叫小姐过去,一定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对小姐动手。
且,外面还传言是小姐入了东宫,太子才会病重,一定是太子知道小姐从平安寺回来了,想要报复!
“别哭了。”楚云汐知道樱雪为什么哭,其实她心里也没底。
“让外人听见,传到太子耳朵里,先要了你的脑袋!”
之后,她又对剑兰说道,“今日你跟我去乾元殿。”
“是。”剑兰刚刚应下,樱雪就默默把眼泪擦了,继续帮楚云汐穿衣裳,“奴婢跟您去,奴婢生死都跟着您。”
楚云汐看一眼樱雪哭花的小脸,觉得不放心,最后还是决定让剑兰跟着自己去。
寿喜见到楚云汐后,行礼问安,表现的很恭敬,接着便说明来意,“殿下风寒复发,请您过去一趟,您快跟奴才走吧。”
楚云汐不明白,“殿下风寒复发,为何请我,而不是请太医。”
“这……”寿喜子支吾了一下,这事他也没想明白啊。
“奴才斗胆猜测,许是楚良娣去平安寺祈福那几日,殿下有所好转,所以才想着让您过去。”
楚云汐点点头,“走吧。”
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也是要去的,怕也没用。
整个东宫,越澜轩离乾元殿最远,寿喜怕殿下等急了,步子倒腾得飞快,楚云汐时不时就要小跑几步,才能追上他。
即便是如此,也走了快两刻钟。
楚云汐到的时候,顾承沐已经疼昏厥一次了,刚刚转醒,乾元殿灯火通明,太监一个个低着头脚步匆匆,气氛凝重。
她站在寝间内,看着明黄色的龙纹帐深呼一口气,跪地道,“参见太子殿下。”
“哗”一下,龙纹帐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阴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楚怜,香囊呢。”
楚怜……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这么叫她,而且这声音!
楚云汐倏然抬头,看见一个披头散发,满面的森冷男人。
“程……殿下!”
楚云汐看清楚男人的面容后,顿时就瘫坐在地。
原来臭书生就传说中爱杀人的太子!
她想起白天在院子里,她说了很多太子的坏话,还奉劝他别为了荣华富贵,丢了性命。
她想起在平州,她给他下药,逼迫他在婚书上按手印,她还想起自己的身份,根本不是楚珣的嫡女……
楚云汐瘫坐在地上,脑中思绪百转千回,迟迟回不过神。
“楚怜,你的香囊呢。”顾承沐又问了一声。
楚云汐此时才回魂,颤抖着嗓音道,“香、什么香囊。”
顾承沐看着她惊恐地瘫坐在地,说话都结巴了,心中突然涌上一阵畅快,他呼吸一下,好像连心痛都缓解了呢。
他扬了扬手,示意宫人全都退下,起身走到楚云汐面前,凤眼微垂,如神佛睥睨众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给孤下药,逼迫孤在婚书上按手印那晚,遗落了一只香囊,孤确认过,就是你平时惯用的,把你身上的香囊交出来,孤放你回去。”
楚云汐仰着雪白的小脸,无辜地眨眨眼,细品着他这句话。
原来太子是在翻旧账,不然都说是她惯用的了,为何还要提起下药一事,直接要不就行了吗,还威胁她不交出来就不放她回去。
楚云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雪白的小脸立刻变得惨白,有点想哭。
“殿下,妾身出来的急,忘挂香囊了……”
突然,一阵猛烈的心痛传来,顾承沐手捂着心口,踉跄后退了一步,惊地楚云汐一下起身扶住了他。
“殿下,您没事吧。”
娇软的身子靠过来,一缕熟悉的馨香钻进了鼻尖,顾承沐深吸了一口气,看一眼楚云汐故作关心的脸庞,沉声道,“你是该如履薄冰,免得丢了性命!”
顾承沐动了怒,说完这半句话,又是一阵心疼,故而拧眉立在原地,浑身上下郁气沉沉。
楚云汐更是大骇,一下子收回了手。
难道因为她拿不出香囊,就要杀了她吗。
难道,她今夜没命离开这里了吗。
“你骗人,我们小姐昨日还派人来给程公子传话,他怎么会不在!”
祥隆客栈门口,樱雪扯过店小二的袖子,将一锭银子放在他手上,“你说实话,程公子到底去哪了。”
店小二用力把手收了回来,一脸为难看着楚云汐,“楚小姐,小的真没骗您,昨日您的小厮离去不久,程公子就急匆匆离开了。”
楚云汐一怔,原来他急着走,是为了躲她。
她垂下眼帘,睫毛轻颤了两下,平静道,“回去吧。”
樱雪见小姐潋滟的眸子暗了下来,肯定是伤心了,心疼地跟了上去。
“小姐,臭书生也太不识抬举了,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樱雪为自家小姐鸣不平,嘴巴说个不停,“如此背信弃义之人,一定中不了状元!”
“闭嘴。”
楚云汐嫌樱雪聒噪,没用她扶,兀自上了马车。
樱雪乖乖闭嘴,一路上主仆俩谁也没说话。
回府后。
楚云汐将赵管家和张嬷嬷叫到了花厅。
“过两日,我会随楚珣去京城,楚家的宅院下人,就交给张嬷嬷管理,田产铺子,生意上的事,就交给赵管家。”
张嬷嬷和赵管家听小姐语气肃然,下意识互望了一眼,齐齐应声道,“小姐放心,老奴定不负小姐所托。”
楚云汐轻轻颔首,“我不在平州,娘亲和外祖回来之前,楚家的家业,就劳烦二老帮我们守着了。”
两人都是忠仆,楚云汐知道。
前世大房冲进来抢家产时,张嬷嬷一直护着她,脊梁差点让那些狗东西打断,她随楚珣进京时,张嬷嬷还在床上躺养着,头都抬不了,多半是瘫了。
赵管家因为大房烧了府上四间库房,一怒之下点了楚勇的宅子,被官府的人抓走了,生死不明。
“若是我们都一去不回,楚家的家业就交给你们了。”
张嬷嬷心里咯噔一下,眼睛立刻就红了。
“小姐,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老奴在这里等着小姐一家平安归来。”
赵管家眼皮一跳,站在那沉默不语。
楚云汐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二老也不必忧心,我相信我们一定都会平安归来。”
这笑容没在她脸上持续多久,她马上又道,“我乏了,你们下去吧。”
张嬷嬷知道小姐这段日子过得苦,小小年纪,不仅要防着族人抢家产,还要寻亲,转身时心疼地落了泪,她怕被人看见,赶紧低着头离开了。
赵管家一直站在原地没动,听见关门声,他才道,“小姐,老奴以前不过是江湖上一介草莽,命悬一线时老爷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他不嫌弃我的出身,给我容身之所,还给我体面的身份,管着府上一众人奴仆,这么多年老奴无以为报,如今小姐孤身前往京城,老奴想略尽绵力。”
赵管家从袖袋中掏出一枚小方牌,上前一步放到楚云汐手边的小几上。
楚云汐拿起一看,竟然是纯金打造的,上面刻着一只翱翔的雄鹰。
赵管家继续道,“这是我飞鹰门的标志,见牌如见人,小姐进京后可去一家名为漫星的茶楼,无论您想打探什么消息,找什么人,那里的掌柜都会为您牵线搭桥。”
楚云汐大喜,如此一来,她在京城就不是两眼一抹黑了,楚珣想算计她也不怕了。
她知道这是赵管家的保命符,也是他的底牌,起身朝他福身道,“前辈大恩,晚辈没齿难忘。”
这声“前辈”,叫的赵无痕眼热。
他来楚家八年,他知道这一刻房中没有主仆,只有一位少女对自己最由衷的感谢。
他虚扶了她一把,压下哽咽道,“小姐折煞老奴了,我的命是楚家的。”
樱雪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发堵,眼眶发酸,若不是迫不得已,谁想离开自己的家乡。
当天夜里。
楚云汐烧了那封尚未去府衙备案的婚书,千里之外的顾承沐突然被剜心之痛惊醒,捂着胸口起身。
“殿下,可是心疾又发作了。”夜羽听见声音,立刻从隔间过来。
顾承沐看着枕边的粉色香囊,蹙眉沉思。
这香囊不是缓解了他的心疾吗,为何他的心……会如此之痛。
夜羽见他疼得脸色煞白,额头青筋都鼓了起来,不忍道,“殿下,既然已经知道神医在沧山附近,不如先去寻他再回京吧。”
顾承沐轻轻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不必,父皇急召,先押送犯人回京。”
两日后。
楚云汐带着樱雪和两名家丁,随楚珣踏上了进京之路。
从平州到京城需四日,楚珣恨不得日夜兼程,不过人受得了,马受不了,连续走了两天一夜后,一行人去了客栈休息。
吃饭时,楚珣殷勤地给她夹菜,“怜怜,等到了京城,爹爹给你请一名平州的厨子,免得你吃不惯京城菜。”
楚云汐点点头,旅途劳顿的疲惫,正好遮盖了她的冷淡。
“滚,没钱来住什么店!”
店中突然响起一道凶狠的声音,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楚云汐没抬眼,默默吃着碗中的饭。
一名背着书架的年轻男子,裹着单薄的棉衣站在门口苦苦哀求,“店家,让我进去吧,我明日卖了字画就有银子了。”
小二扬了扬手,一脸嫌弃,“滚滚滚,你这样的穷书生我见多了,真是晦气!”
楚云汐听见“穷书生”几个字,手中的筷子一顿,眼前浮现出她和程沐在酒楼初见的一幕。
那日他荷包不见了,没银子结账,被掌柜讽刺“穷书生”,她刚好看见,让樱雪帮他付了银子。
“樱雪,拿十两银子给他。”
樱雪在楚云汐身边多年,一下就听懂了小姐话中所指,起身往门口方向走。
小姐心善,但凡遇见乞丐和逃难的灾民,都会给些银子,上次还帮臭书生解了围。
可恨臭书生没良心,伤了小姐的心,让她好几天都吃不下去饭!
楚珣抬头望了一眼,见书生相貌清俊,脸上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夹了一只肉丸放在楚云汐碗中。
“女儿,多吃点,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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