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
沈老爷惊恐地喊道:“是谁?
是谁在那里?”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那令人寒毛直竖的笑声。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湿透、身着绿绸衫的男孩身影缓缓从黑暗中浮现出来。
他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腰间的镇魂铃发出清脆却又透着阴森的声响。
绿衣男孩一步一步地朝着沈老爷走去,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滩水渍。
沈老爷吓得瘫倒在地,拼命地往后爬,嘴里念叨着:“永宁,我的儿,你放过爹吧,爹知道错了……千错万错都怪你爷爷.....都是你爷爷的主意。”
绿衣男孩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自顾自地笑着。
他走到沈老爷面前,蹲下身子,用那双冰冷的手轻轻抚摸着沈老爷的脸,指甲划过皮肤,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爹,你说江神爷爷喜欢干净身子,可我在那冰冷的江底,被铁链锁着,好冷啊……”此时,沈府的其他房间也传来了凄惨的叫声。
沈夫人在自己的房间里,被无数条碧绿水草缠住,水草越缠越紧,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只能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而沈家的丫鬟、小厮们,有的被突然出现的苍白小手拖进黑暗,有的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喉咙,痛苦地挣扎着。
沈府的大门突然 “砰” 的一声被撞开,一股腥臭的黑水汹涌而入。
黑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大厅,沈老爷和沈永宁的身影在黑水中若隐若现。
“爹,你们都来陪我吧……”黑水不断上涨,淹没了沈府的每一个角落。
沈家的房屋在黑水中开始摇摇欲坠,梁柱断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最后,随着一声巨响,沈家大院彻底坍塌,被黑水完全吞噬。
第一缕晨光刺破乌云时,江涛声化作万千童谣。
老道士看着男童化作缕缕绿雾渗入地缝,新堤镇整条街的青石板开始龟裂。
赵寡妇的红绸衣角在裂缝边缘一闪而过。
那条裂缝像是活物般张开漆黑巨口,粘稠的黑水翻涌着漫过青石台阶,腥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
老道长冲过去时,只来得及抓住半截桃木簪——簪尾刻着扭曲的蛇形纹,正渗出暗红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