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如蛇。
铁棺突然炸裂。
冷无痕从棺中暴起，残虹剑刺穿拍卖师的咽喉，血溅上悬在梁间的“童叟无欺”匾额。
人群尖叫逃窜，他却盯着那张飘落的残页——纸上无字，只画着半枚带血乳牙。
那是他五岁时换下的牙，埋在听雪楼后山老槐树下。
银针破空声从脑后袭来时，冷无痕反手削断三根，第四根钉入他肩胛。
月清影的白绫缠住他手腕，力道柔得像情人的抚摸：“中了我淬骨针还能站着，阁下倒是比传闻中耐疼。”
“你也比传闻中卑鄙。”
冷无痕扯断白绫，剑尖抵住她心口，却触到硬物。
月清影解开衣襟，雪肤上赫然嵌着青铜鬼面。
鬼市忽然陷入死寂。
所有灯笼同时熄灭，黑暗中响起齿轮咬合声。
冷无痕嗅到火药味，那是千机城机关启动的前兆。
月清影贴着他耳畔低语：“现在杀我，你永远找不到萧玉楼。”
第一支弩箭射来时，冷无痕揽住她的腰跃上房梁。
箭雨钉入他们方才站立处，地面裂开黑洞，绞盘转动声如恶鬼磨牙。
“抱紧。”
他斩断横梁借力前冲，残虹剑在石壁上擦出火星。
月清影突然咬破他耳垂，血滴进她唇间：“你心跳比剑还快。”
地牢在头顶闭合的瞬间，冷无痕看见最后一线天光。
月光下站着铁面判官，判官笔在《生死簿》上划出一道血痕。
铁面判官的影子被月光拉长，判官笔尖的血珠滴在《生死簿》上，晕开一朵墨梅。
冷无痕的剑横在月清影咽喉，却听见身后石壁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千机城的机关从不留活口。
“地火焚城，三刻即至。”
铁面判官的声音像是生锈的刀刮过青石，“要活命，走巽位生门。”
月清影突然抓住冷无痕手腕，银针刺入他虎口：“别信他！
巽位是离火阵眼......”话音未落，地面轰然塌陷。
冷无痕揽着她坠入深渊，残虹剑在岩壁上擦出连串火星，照见下方九根青铜柱交错如獠牙。
腐臭味钻进鼻腔时，冷无痕发现自己躺在尸堆上。
月清影的白绫缠住青铜柱，正用银针挑开他肩胛的淬骨针。
四周岩壁刻满听雪楼剑谱，却被人用朱砂篡改得面目全非。
“二十年前的地宫。”
月清影指尖拂过剑痕，“你师父在这里教过你‘残虹映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