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像上次那样及时抽手,他几乎是自暴自弃一般,任由自己指尖在流血。
与此同时,原本还在水下的两条口腕轻轻的缠绕上陆谨的那根食指,在陆谨惊异的注视下,他看到那原本透明的触手居然有了淡红血丝……
它……这是在喝他的血吗?
又过去三秒,陆谨愣愣的看着那一小团透明水母的周身都已经充斥着均匀的淡红色,他才彻底确信刚刚的想法——原来它蛰自己不是因为攻击,而是要喝掉他的血……
不过水母这种生物本来就会吸食人血吗?可是它们的食物不是浮游生物么?也没听说过会“吃人”什么的……
哦,它是变异种……
突然,陆谨想起来这个,霎时反应过来。
感染者在没感染前也不吃人,是感染后才对原来的同类下手。
看着原本透明的伞盖越变越红润,尤其是那花瓣纹路,颜色更为深一些,就像是红线绣在布面上,分外瑰丽。
他也损失不了多少血,甚至是除了刚开始的轻微刺痛,这会完全没有感觉。
陆谨血液的味道就像是罂/粟一般,迷人又香甜,让那只小水母彻底吸上头,而陆谨不抽手又是一种无声的纵容,让它渐渐的完全放纵自己。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是几个钱金森他们吃过饭回来了,陆谨扭头看过去,轻轻将手指抬开,某只小东西从沉沦中清醒,顺势松开了口腕。
正在打腹稿的陆谨还在想怎么跟钱金森解释这朵小水母突然变色原因,然而等他再看过去,哪还有红色?分明就跟平时一样,是透明色。
“陆谨来了?”钱金森笑着过去打招呼。
陆谨点了点头,往旁边移动两步。
研究员们都凑过去培养皿那边,发现上午还没有活力的小家伙这会居然又活蹦乱跳了,在追赶着丰年虾欢快的进食。
“果然还是得陆谨出马啊!”
“就是,它好像又活了一样!也开始吃东西了。”
“哇,你们看!是淡粉色耶!又一次的变色了!”
“陆谨你是怎么做到的?好神奇。”
……
研究员们一边观察一边感叹,同时问着陆谨。
陆谨微微侧头,果然培养皿内原本已经变回透明色的小水母此时已然变成了淡粉色,还很有生机的伞盖一张一合,轻巧跃动着。
钱金森看着陆谨,也终于明白他才是能饲养好它的人,高兴的同时眼神里带着探究。
席云隆看着缸内一幕又看向陆谨,随后收回视线没有说话。
“我先回去值班了。”陆谨对钱金森道。
“好。”钱金森说,然后让人把他送到门外。
实验室中充满着讨论声,陆谨一步步出去,最终耳边声音彻底消失。
在他离开后,原本还欢腾的某水母静静的漂浮在水中,仿佛就是在注视目送一般。
它回忆着刚刚吮吸到的甜美的味道,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对于它而言也够“解馋”了。陆谨的“不反抗”是在它的意料之外,原本以为只能偷喝到一滴呢。
看在他这次这么“乖”的份上,并且如果以后每天都来看它,让它都能打个牙祭,那它就姑且不追究他将它抛弃又抓上实验台的事了。
然而从这一次后,它又是两天没有再看到陆谨,等的都要望穿秋水,彻底失望。
某水母:很好,人类,你很行……
既然他不来找它,那它“过去”不就行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