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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尸还魂后,我杀穿皇宫!后续+完结

小七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没出声,他也不知道,但感觉是不会骗人的。季欢颜死了六年,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他这六年间再怎么痛苦也都忍过来了。这世间再无季欢颜。广袖下的双手被死命的攥紧,温修衍轻叹一口气,至于这个胆大包天模仿先皇后意图攀附皇帝之人,死不足惜!裴旖蹑手蹑脚的从后门进来,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就这么被别人给惦记上了。七拐八拐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瞧见自己的院子里头阒静,屋子里头亮着烛灯,便知连翘已经回来了。果不其然,甫一推开门,连翘便着急忙慌的出来,瞧见是裴旖,面上一皱,“姑娘!您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怎么了这是?”裴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不由得笑道,“谁欺负你了?姑娘我帮你出气!”连翘擦擦眼泪,摇了摇头,“没有,是奴婢担心姑娘的安危,着急的。”这小丫头,跟在原...

主角:季欢颜连翘   更新:2025-02-26 14: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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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欢颜连翘的其他类型小说《借尸还魂后,我杀穿皇宫!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小七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出声,他也不知道,但感觉是不会骗人的。季欢颜死了六年,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他这六年间再怎么痛苦也都忍过来了。这世间再无季欢颜。广袖下的双手被死命的攥紧,温修衍轻叹一口气,至于这个胆大包天模仿先皇后意图攀附皇帝之人,死不足惜!裴旖蹑手蹑脚的从后门进来,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就这么被别人给惦记上了。七拐八拐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瞧见自己的院子里头阒静,屋子里头亮着烛灯,便知连翘已经回来了。果不其然,甫一推开门,连翘便着急忙慌的出来,瞧见是裴旖,面上一皱,“姑娘!您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怎么了这是?”裴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不由得笑道,“谁欺负你了?姑娘我帮你出气!”连翘擦擦眼泪,摇了摇头,“没有,是奴婢担心姑娘的安危,着急的。”这小丫头,跟在原...

《借尸还魂后,我杀穿皇宫!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没出声,他也不知道,但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季欢颜死了六年,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他这六年间再怎么痛苦也都忍过来了。
这世间再无季欢颜。
广袖下的双手被死命的攥紧,温修衍轻叹一口气,至于这个胆大包天模仿先皇后意图攀附皇帝之人,死不足惜!
裴旖蹑手蹑脚的从后门进来,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就这么被别人给惦记上了。
七拐八拐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瞧见自己的院子里头阒静,屋子里头亮着烛灯,便知连翘已经回来了。
果不其然,甫一推开门,连翘便着急忙慌的出来,瞧见是裴旖,面上一皱,“姑娘!您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
“怎么了这是?”裴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不由得笑道,“谁欺负你了?姑娘我帮你出气!”
连翘擦擦眼泪,摇了摇头,“没有,是奴婢担心姑娘的安危,着急的。”
这小丫头,跟在原身裴旖身边,养成了一副不谙世事的纯净性子,也不知是好是坏。
“连翘放心,你家姑娘跟在陛下身边,能出什么意外?”
她在梳妆镜前坐下,连翘便细心的为她拆下环佩首饰。
连翘抿抿嘴,苦闷道,“姑娘与陛下究竟是何关系?为何陛下会几次三番的来找姑娘,若是被贵妃娘娘知道了...”
话说到这,连翘浑身上下都打了一个寒颤。
她没见过那位传说中的贵妃娘娘,但府里的下人都很是惧怕,说她曾经在自己院里命人活生生打死了欲爬龙床的婢女,以规训这侯府的下人。
裴旖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怕什么?就算她想,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有了这句话,连翘一抛苦恼,又高高兴兴的为她卸妆,她家姑娘果然是不一样了,自大来了京城之后,眼界脾性都变了许多。
乌黑的纯发披在肩头两侧,裴旖刚刚脱了外衣,便听见自己院子里惊响起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
抬眼一看,隔着朦胧的窗纸,还能看见一根根火光跳动的火把。
裴旖当即披上外衫,连翘放下手中的物件,惊叫一身跟了上去,“姑娘!”
屋门一开,便瞧见那乌泱泱的一群人。
为首之人是后院里头的管事嬷嬷,若是没记错的话,应是老夫人身边的人。
只不过看他们这架势,只怕来者不善。
瞧见裴旖衣衫不整,邬嬷嬷促狭的笑了笑,“这三更半夜的,姑娘莫不是刚从外面厮混回来?”
裴旖挑眉一笑,缓步迈着台阶下来,院子里头的小厮嬷嬷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这位自小养在乡野之间的嫡女可不是个好惹的。
生辰宴那日敢对老夫人拔刀子,他们可全都是看在眼里的。
裴旖掠过那些人惊恐的面容,锐利的目光落在邬嬷嬷脸上,“你在放什么狗屁?!”
“你...!”邬嬷嬷自诩是这侯府的老嬷嬷,又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整个侯府,便是侯爷见到她还要礼敬三分。
这个野丫头竟敢对她出言不逊?
老夫人说的没错,是得好好教训教训了。
“旖姑娘,可别说是老妇冤枉你,你且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你那奸夫的东西?”
裴旖面色更冷,还说不是放狗屁?这奸夫都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外面玩的多乱呢。
墨蓝锦绣的香囊握在邬嬷嬷的手中,裴旖只能看个大概,便笑了,“邬嬷嬷随便拿一个男子的香囊过来,便要指控我与人通奸?”
“那本姑娘若说,这香囊是你那奸夫留下来的呢?”
邬嬷嬷脸色涨红,生生被裴旖的伶牙俐齿给憋成了猪肝色,斥道,“你胡说!旖姑娘不愿意承认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府中之人都不是瞎子,你那奸夫将人送到侯府后门,可是有人看的真真切切的。”
她说的笃定,裴旖便唤连翘搬来一个软凳,好整以暇的坐在门外廊下“断案”。
“哦?是吗?请人证过来?”
她居低位,在一众人中只身坐着,身上的气势却没有输掉半分,一个眼神扫过去,人群之中便颤颤巍巍跪下来一个婢女。
“姑娘恕罪!嬷嬷恕罪!奴婢确实瞧见旖姑娘与一男子在外头拉拉扯扯,绝非谎话!”那婢女始终将头垂着,腕上一只水头极好的翠玉镯子却没逃过裴旖的眼。
一个侯府的下人,这辈子都买不起这样好的玉镯子吧。
连翘奉了茶过来,裴旖接了茶,面上从容,“那你说说,是何时辰瞧见的?”
“亥时三刻。”
连翘心里着急,那丫鬟没说错,她家姑娘确实是亥时三刻进的府,这一下子被邬嬷嬷抓到了把柄,还不知要如何对付她们姑娘呢。
“姑娘...”连翘微微凑近,面上尽是担忧。
“莫慌。”
邬嬷嬷翘了翘唇角,“旖姑娘,您就承认了吧,这与李将军府的庆安公子私通也不知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再说了,这庆安公子与姑娘若真是情投意合,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原来挖坑在这等着她呢。
“发生何事了?”一道略威严的声音从远门处传来,举着火把的人群自动分出一道小路,来人正是侯府的老夫人。
裴旖眯眯眼,这会才来,怕是掐准了时机吧。
这老衾婆,怕不是记恨着生辰宴那日拿她性命威胁了?如今才唱了这么一出好戏?
欲将她塞给那将军府的次子李庆安。
若是没记错的话,那李庆安可是个实打实的二世祖,吃喝嫖赌无一不精,这等人才,还真是老夫人千辛万苦为她选中的人家呐。
邬嬷嬷早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老夫人中气十足的喝道,“大胆裴旖,竟敢不知廉耻,与人私通!你将我们侯府的脸面放在何处?!”
“老夫人只不过听信了一面之词,就想这么着急给我定罪不成?”
老夫人气哼一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来人,把她给我捆起来,扔进柴房!”

季欢颜拧眉:“我叫什么名字与你何干?”
他眼睛里势在必得的光芒让她觉得恶心。
温璟诏笑了笑:“你既住在这个庄子上,想来是裴家的什么人,我是裴家的客人,自然该互通姓名。”
“裴旖。”
季欢颜双手环胸:“裴尚书的女儿。”
温璟诏微讶:“裴尚书我倒熟悉,竟不知道他还有你这个女儿,以前不曾见过。”
“哦。我是才回来的。”
季欢颜耸肩,无所谓道:“你以前见的,是裴家抱错的姑娘,我才是裴家骨血。”
温璟诏楞了片刻。
回头看向跟随在一侧侍奉的人。
那人忙道:“主子,确实有这回事。”
温璟诏再转头时,脸上带了些许异样神色:“这么说,你姑姑是裴陶苏。”
“你认识她?”
季欢颜歪着脑袋打量他:“看你穿着,应当是很有权势的人吧?可以帮我做一件事吗。”
温璟诏已经许久没见过这样直接的人了。
以前他身边有季欢颜。
那是个喜怒形于色的女子,她高兴便是高兴,不高兴便是不高兴,想做什么就直接叫他做什么,从未和他客气过。
温璟诏眼眸柔成了一汪水。
“你说。”
“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吗?”
季欢颜直勾勾望着他:“我不想再在庄子上住了,我想回京城。”
“好。”
温璟诏连片刻迟疑都没有,甚至不问季欢颜是什么原因想离开这里,直接就叫自己的人去找庄头安排这事。
“你先在这里等等,我进去上一炷香就出来。”
温璟诏有些不舍。
但他更不愿意耽误祭奠季欢颜。
给暗卫们使了个眼色才转身进了内室。
季欢颜随意的坐下,当做对这件事全无所知,只是在别过头的瞬间看到了自己的牌位。
内心涌出一股悲愤的恶心感。
定魂阵。
本来阵眼该是被镇魂人的尸首。
为何裴家庄子里的这个,阵眼却是她生前最爱的簪子呢?
因为。
她连个完整的尸首都没有。
盛传的车裂是假的。
车裂至少还能有残尸,她连个残尸都没留下,在虐杀她之后,亲手把她的尸体烧成灰烬,埋在城墙之下。
那里不止有她。
还有季家许许多多的人。
温璟诏说季家人要死得其所,便是成了孤魂野鬼,也要守卫他的江山,所以把季家人都做成了砖块。
不止是她。
季家所有人都没有尸身。
这样一个对她家族赶尽杀绝的人。
谈何痴情?
季欢颜收回视线,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冲进去亲手掐死温璟诏。
祭奠的仪式繁琐却也简单。
待他的人回来,差不多也结束了。
“走吧。”
温璟诏走到季欢颜跟前,微微眯着眼睛温和笑道:“你要去哪里?”
“只要是京都,哪里都可以。”
季欢颜跟着起身。
她还需要去办一件事,所以先不回裴家。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温璟诏要带走季欢颜,别说是庄头了,就是裴家当家人在这儿也不敢置喙。
连翘整个人都傻了。
怎么也没想到,她家姑娘居然会借贵人的势,直到人都进到京都了还跟踩在云彩上一样不真实。
“确定不用我送你回裴府?”
季欢颜跳下马车后。
温璟诏目光紧盯着她的脸:“京都很大,你们主仆二人怕是不容易回去。”
季欢颜不理他,只是冲他摊开手:“借我些银子使使,你去找我爹要。”
温璟诏楞住。
什么时候也没人跟他借过钱啊。
随后他眼中盛满笑意,给自己暗卫使了个眼色,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过去。
“借我的钱可是需要给利银的。”
“好。”
季欢颜答应的干脆利落:“反正是我父亲还钱,你要多少利钱银子都与我无关。”
温璟诏笑:“说不定与你有关呢?”
他眼中盈着势在必得的光。
季欢颜懒怠看,别过脸扬长而去,背对着他摆摆手道:“再过三日便是我的生辰了,你当天可以来裴家喝杯酒。”
温璟诏一动不动。
就这么望着季欢颜的背影。
她对他毫无留恋,甚至还有些忽视,他可以看出来她只是在利用他。
可他不介意。
甚至满心都是欢喜。
季欢颜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做自己,便能引着温璟诏对她上头。
离了温璟诏视线,季欢颜把五百两银子兑了,先在客栈定了天字一号房,又交给了连翘几件事做。
连翘听得胆战心惊。
“姑娘,这成吗?一个弄不好您可能会被赶出裴家家门的。”
季欢颜:“我心里有数,你去做就是了。”
连翘没办法,只能去做。
推开窗户。
季欢颜遥遥望向天边。
她是信守承诺的人,既然她答应了姜家小丫头会杀光裴家人,那她就绝对会让姜家人好过。
......
三日后。
裴府。
满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因为是裴珍珍的生辰,因此裴家十分上心,提前几天就开始布置了,彰显着对裴珍珍的重视程度。
裴家人围着裴珍珍,宛如众星拱月一般,对她的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裴珍珍一脸感动,正靠在裴母怀里说着什么,裴家长兄则陪着在一旁说着逗裴珍珍开心的话。
全场唯独五皇子一个外人。
他脸上都是满意之色。
温柔缱绻的看着裴珍珍。
当真是一家子其乐融融啊。
谁又能想起那个惨死的小丫头呢?
谁又能记起今日也是那个小丫头的生辰呢?
那个小丫头什么都没做,她本来在乡下也过的好好的,却被裴家接回京都,接回来又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庄子上处处都是小丫头的血泪。
裴家人都该死。
季欢颜提步山前。
她脸上端着无懈可击的笑:“还真是热闹啊,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裴珍珍呆住。
裴旖怎么还活着?!
她不是被推下悬崖摔死了吗?!
季欢颜的出现让裴家人齐齐变了脸色,裴家长兄更是直接上来撵人。
“谁允许你回来的?”

“臣女拜见陛下...”
裴旖行礼的身子还没蹲下,温璟诏忙伸手抬住她胳膊。
笑声悦耳,“几日不见,旖儿同我倒是生分了许多。”
狗男人,说的自己好似从前与他多亲近似的。
季欢颜暗骂两声,不得不面上带着虚伪的笑与他周旋着,一张小脸上满是敬仰与感激。
“那日多谢陛下派人助我脱困。”裴旖略略抬起眼,清澈如水的眸光中满是澄澈,清晰的倒映出男子俊逸的脸庞。
春日里,河边柳树抽枝发芽,不甘心的落下一片绿叶,好巧不巧的,就落在她的头上。
温璟诏忙道,“裴侯爷识人不清,混淆侯府的嫡出血脉,才叫你受了这般大的委屈,朕自当拨乱反正,好叫你舒心。”
不远处,徐公公看着天子亲自为那裴家嫡女拂去头上柳叶,一张老脸都要皱到一起。
这裴家嫡女的亲姑姑便是贵妃娘娘,若是陛下有意迎裴家女进宫,姑侄二人便共侍一夫!
这本也不算什么。
但难为就难为在,五皇子可是与裴家女有了婚约的,若是陛下强行将裴家女纳入宫中,岂不是叫天下人觉得陛下是在夺儿之媳?!
柳树下,裴旖正含情脉脉的抬头看着温璟诏,在‘不经意’的被他触碰之后,越发有了小女儿的娇态。
温璟诏看着她挪不开眼,心中五味杂陈,她这神态,像极了先皇后季欢颜,他的发妻,他此生的最爱!
虽说二人之间的面相南辕北辙、大不相同,但不知怎得,他情愿被她迷住。
“臣女欠陛下一个天大的恩情,既如此,那臣女邀陛下游湖赏玩可好?”
温璟诏此行是秘密出宫,本就不宜久留,但还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裴旖的请求,他也想,与她有多一些的时间相处。
徐公公绕过来,为难着刚要说话,温璟诏便冷声吩咐,“朕晚些回去。”
“这...”徐公公刚要说出口的话便被堵在了喉间,只得道一声是。
天色渐晚,广寒湖面上荡着几条游船,模糊的灯影照应在湖面上,摇摇坠坠。
温璟诏带着裴旖出行,是没刻意瞒着谁的,隐在暗中的侍卫早就回宫于贵妃娘娘通风报信。
名贵的白玉杯盏摔在那跪着的侍卫跟前。
“啪——”
一声。
碎了个彻底。
“那个贱人!”镶着豆蔻的长指狠狠钻入皮肤之内,洇出一道道深红的血迹,“她才回来多久?不仅叫珍珍在府中颜面尽失,这一来二去的,竟还勾了陛下的心?!”
贴身宫女见此忙奉了一杯茶过来,低声道,“娘娘切勿动怒。”
贵妃接了茶盏,蹙着眉头抿了一口。
如何不气?
她早就不在年轻了,虽说季欢颜已经死了,但这后宫里头的貌美女子从未断过,而至今,她也未能怀有身孕。
那个裴旖不简单!
“娘娘,那裴家女实在是个小家子气的,再说了,侯府与五皇子可是有婚约的,陛下就算钟情裴旖,也不能违背此等伦理,夺儿之媳吧。”
话落,贵妃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宫女。
面上缓缓绽出了一抹笑意。
“对啊,她裴旖与五皇子,可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呢。”
宫女也会心一笑。
再抿上一口茶,馥郁芬芳,倒是爽口极了。
深夜。
从广寒湖回去之后,温璟诏执意要把裴旖送回去,裴旖也不推脱,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路上。
只不过裴旖回去的地方不是侯府的正门,而是少又人看管的后门。
“陛下,臣女归家不过数月,与陛下出行,不敢叫旁人知道,只能委屈陛下来后门了。”
这番话是推辞。
但落在温璟诏的耳中,便是小女儿家鬼机灵一般不敢承认的秘密。
这是他与她之间的秘密。
“好。”温璟诏微微俯身,低声道,“那朕以后来寻旖旖,就从后门寻可好?”
风吹草动,裴旖在心中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心想他在这装什么深情呢。
她闪身进了后门,只露出一个圆润的小脑袋,朝人摆摆手,“陛下,您快回去吧,臣女也要回去了。”
温璟诏立在门外,面上带着温润笑意,也道,“朕看着你进去。”
“咣”的一声。
木门随即关上,随后响起几步脚步声,接着便再也没了动静。
而温璟诏还像是失了心魂一般,怔怔的立在外头。
直到徐公公上前来提醒道,“陛下,天色不早了,该回宫了。”
直到温璟诏及徐公公和暗处的一大批暗卫们尽数消失,那方偏窄的小门处才多了三道黑漆漆的身影。
若是看的仔细的话,还能瞧见那腰间玉带上的悬下来的玉佩。
正是一个肃字。
“主子,这三更半夜的,咱们尾随陛下做什么?”
说话之人的肃王温修衍的贴身侍卫,身量较胖,便叫二胖。
二胖话音刚落,脑袋上“啪”的一声脆响,接着便隐隐泛疼,不用看也知道打他的罪魁祸首是谁。
他噘着嘴抬头,张牙舞爪,对着另一高瘦的侍卫叫唤道,“大高!别以为你长得高我就打不到你的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等着!”
大高神色淡漠,对二胖的威胁不屑一顾,嗤道,“你自己脑袋蠢想不明白,我给你拍一拍,说不定还能将你脑袋里进的水都给拍出来。”
二胖脸一哭丧,当即便道,“主子——”
“嘘。”温修衍摆摆手,“三更半夜,小声些。”
“主子这么关注那裴旖,可是觉得她...”大高小了声音。
温修衍扭过脸来,神色淡漠的厉害,“接着说。”
大高深吸一口气,旁人不知道主子对那位先皇后的心思,可是他们身为主子的贴身侍卫还是知晓一二的。
主子对那位先皇后,可不是一般的用心。
“属下是觉得,这位裴姑娘与先皇后很像。”
二胖挠了挠头,不解的抬头,“这位裴姑娘与先皇后长得不一样,再说了,年岁也摆在这里,何故相像?”
温修衍负手隐在黑暗处,没出声。

“呀,这是怎么了?”
裴母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身后还跟着几个大箱子。
裴星河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不想丢脸,傲娇的开口,“我是来找他算账的,他胆大包天,竟然敢把妹妹的东西丢掉了!”
“胡说八道,不许乱说!你只有一个妹妹,那就是旖旎儿。”
声音温柔。
慈母做派演绎的淋漓尽致。
季欢颜冷眼旁观,坐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裴母面露尴尬,“你赶快回去,把这里的事情交给我,若是再敢欺负你妹妹!看你父亲怎么收拾你。”
“哼!”
裴星河心中不服,可想到父亲的威严,拂袖转身而去。
“你哥哥大大咧咧!人不坏你以后就知道了!解药......”
“拿着这些东西是来换解药的!”季欢颜直接不耐烦的打断。
裴母连忙摇头,“当然不是!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衣服和首饰,宫里的贵妃娘娘来了消息,咱们明日进宫。”
原来如此。
怪不得送了新衣服和首饰。
原来是担心她进宫穿的寒酸丢人。
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还在继续。
季欢颜不予理会,走过去将箱子一一打开。
精美的衣服全部都是绫罗绸缎做的,就是放在普通人家自然是极好的。
但是,放在裴家则不够看。
这几箱的衣服加在一起,都没有裴珍珍的一件衣衫值钱。
可见。
这份讨好廉价的很。
她挑了挑眉,又看向一旁的首饰。
一样的。
都是些不值钱的样子货。
裴母守在一旁,期待看到季欢颜惊喜的目光,可是当看到她神色淡淡,不由得心中一痛。
不知何时起。
曾经那个时刻跟在她后面,渴望母亲疼爱的女孩竟然不见了。
现在,变得冷冰冰的。
和原来的女儿完全不一样。
窒息感涌上心头。
她用手捂着胸口,“不喜欢吗,我可以再准备点!”
“不用了!我累了,先回吧!”
季欢颜说着看了一眼连翘,转身回了房间。
砰!
房门关上。
隔绝所有视线。
裴母眼中含泪,恋恋不舍离开。
......
房间内。
连翘看着那些衣服首饰,高兴的蹦蹦跳跳,“小姐太好了,明天可以穿着新衣服进宫。”
“看你这傻样。”
季欢颜点了点她的额头,“去准备晚饭吧!”
吃饱才能养好身体,才能更好地面对仇人。
还真是期待呢。
晨光熹微。
季欢颜一大清早便坐在马车内等候。
她今日穿着一件红色长裙,娇俏灵动,十分惊艳。
裴母看到时,眼前一亮,“你和我年少时长得很像,漂亮,之后定能嫁个好夫君!”
季欢颜掀了掀眼皮,并未回答。
“母亲!”
期期艾艾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帘子掀开。
裴珍珍盛装打扮出现在了马车旁,“母亲,女儿好久没有看到姑姑了,甚是想念,不知道可不可以......”
话说一半,她怯怯的看向季欢颜。
裴母心疼的心都要化了,“当然可以!快点,你姑姑对你也是十分想念!”
“是吗?”
眼见的裴珍珍要上马车,季欢颜眯着眸子,“皇上训斥的假货,还敢进宫......”
裴母瞬间清醒,头皮发麻,“这次就算了,下次吧......”
裴珍珍恨的咬牙切齿,却不敢表露分毫,眼泪瞬间滑落,“我......”
“好了,走吧!穿成这副样子,知道的是进宫看家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勾引呢!”
一句话掀起千层浪。
裴珍珍气的满脸涨红。
裴母仔细打量一番,心里不是滋味。
道具落下帷幕。
马车摇摇晃晃,向皇宫进发。
巍峨的高墙,尽显威严。
季欢颜抬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我回来了!”
“说什么呢!”
裴母在一旁好奇的询问。
季欢颜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二人在嬷嬷的带领下,来到了琼瑶宫门口。
裴母压低声音,“贵妃娘娘虽然是咱们家人,但是要懂规矩,不可没了礼数!”
季欢颜漫不经心的听着,跟在她的后面,走了进去。
“给皇上贵妃娘娘请安!”
“皇上快看,这就是我那侄女!长得国色天香,与臣妾年少时,十分相似!”
熟悉的声音传来。
季欢颜浑身一僵,手紧紧攥着,握成拳。
极力压制,才控制住心中的恨意。
又见面了。
谁能想到,那个天真无邪,温柔善良的贵妃娘娘,会是一只毒蛇。
当年,若不是她和皇上联手,家族也不会毫无抵抗之力。
恨意在胸中翻涌。
她抬头时,双眸清澈,带着几分怯意,带着好奇打量着裴陶苏。
多年不见。
那张脸仍然明艳动人,并未有任何岁月的痕迹。
看来过得很好呢。
四目相对。
裴陶苏明显愣了一下,看到那双眸子,心神激荡。
她快速调整好表情,亲密的挽着温璟诏的胳膊,“陛下,您看看,我的侄女美吗!”
温璟诏放下手中茶杯,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
小狐狸。
倒是会装。
明明是个胆大的。
偏偏要装作胆小如鼠的模样。
不过。
倒是更加有趣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轻声开口,“你这侄女和你一点也不像!”
裴陶苏皱眉不明所以。
她暗中打量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
看到皇上已经收回视线,开始喝茶,心里松了口气。
皇上亲自下旨训斥。
她得知这件事情,吓得夜不能寐,担心皇上是看中了自家侄女。
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
她再次看向季欢颜时,脸上笑容加深,“你这丫头吃了好多苦!以后,多进宫陪陪姑姑!”
一个眼神。
旁边的嬷嬷拿了一个匣子过来。
夹子打开。
璀璨夺目的光芒迸射而出。
只看一眼,就知道那些首饰价值不菲。
裴母连忙开口,“娘娘这些太贵重了!”
“贵重什么,这可是我嫡亲的侄女!”裴陶苏不给拒绝的机会,直接将匣子塞到了季欢颜手中,“以后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来找我!”
“多谢贵妃娘娘!”季欢颜装作害怕的样子低着头。
看到她如此上不了台面的样子,裴陶苏彻底放心,“好了,回去吧!改日再来陪陪姑姑!”

晨光熹微。
睡梦中,季欢颜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
“大小姐好没规矩,回府之后竟然不知道每天早上晨昏定醒,给老夫人请安!还不快点把你家小姐叫起来!”
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季欢颜脸色一变,穿上衣服,一脚将门踹开。
门外。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屈膝行礼,“给大小姐请安!”
嘴上说着请安。
脸上却没有丝毫敬意。
季欢颜挑眉,“给祖母请安是吧,稍等片刻!”
躲不掉就迎难而上。
一盏茶的功夫,季欢颜来到了老夫人院子外。
嬷嬷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语气严肃,“老夫人正在用早膳,劳烦大小姐在这等等!”
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连翘一脸委屈,“小姐,老夫人这是故意为难你!”
“是呀!故意为难!”
季欢颜看了一眼连翘,“这府中可是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那假小姐连夜被送走了!您睡着了,所以没有禀告!”
原来如此。
老夫人这是在为他疼爱的孙女孙子报仇。
也是,一个被送走,一个中毒。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太阳升的老高。
炙热的阳光照射下来,身上全部都是汗。
季欢颜看了看时间,“老夫人要到午睡时间!孙女不便打扰,先行告退!”
她屈膝行礼,带着连翘转身就走。
“混账东西!不孝顺!竟然自己走了!”
听着身后暴怒的声音。
季欢颜脚步没停,转眼消失在了院子门口。
房间内。
老夫人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看看看看,一点也没有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还想要过一段时日再把她嫁出去,不行,马上就要把她嫁出去!”
越说越气。
她拍打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派人进宫传个话,有些人野心大了,应该敲打敲打。”
......
阿嚏!
马车上,季欢颜打了个喷嚏。
连翘连忙递上茶水,“小姐您着凉了!”
“有人在骂我而已!”
季欢颜掀开帘子,看一下外面。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络绎不绝,热闹的很。
她闭上眼睛享受着人间烟火,沉溺其中。
上一次享受这般热闹的场景,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
转眼间。
马车在一间铺子停下。
季欢颜带着连翘走了进去,“老板,我来拿订的软剑。”
“来了!”
老板应了一声,很快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拿了出来。
盒子打开。
季欢颜愣了一下,眼眶微热,迅速调整好表情,“这个不是我的!”
“这......这个软剑主人说与你有缘,赠予小姐了!”
“无功不受禄!我只要自己的东西。”
“好吧!”
老板不着急的,向后院看了一眼,随后拿出了季欢颜预定的东西。
软剑拿在手里,季欢颜满意点头,转身就走。
季欢颜刚刚离开,下一刻,一个身影从一扇门里走了出来。
他气势森冷,淡漠的看了一眼精致的盒子,“竟然没有要。”
这把软剑,是江南铸剑山庄铸造的。
比季欢颜听的那把剑好上千倍百倍。
而这把剑曾经是......
他垂下眼睑,自嘲的笑了笑,“斯人已逝!”
......
察觉到背后炙热的目光。
季欢颜加快脚步,来到了成衣铺子。
裴母准备的衣服,大多数都是淡色系,并不是和张扬的个性。
而温璟诏喜欢的就是她的张扬肆意。
走进店铺一看,手中握着银票的她大手一挥,“把那几件颜色鲜艳的衣服都给我包起来!尤其是那个红色斗篷,还有红色的骑装!”
看到那件骑装,季欢颜眼前一亮,“那件衣服拿出来我试一下。”
“好!”
老板立刻将衣服放到了季欢颜手中。
片刻功夫,季欢颜再次出现,在场众人眼前一亮。
连翘发出感慨,“小姐你好美呀!像是英姿飒爽的大将军!”
红的似火。
明艳张扬。
季欢颜余光看到一个身影,嘴角勾起,肆意的笑着,“那是自然!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我就是天纵奇才!”
明媚的面庞,骄傲自信。
像是一朵傲娇的玫瑰,让人离不开眼睛。
咻!
一把匕首射来。
季欢颜一个转身顺利躲过,然后就看到一个冰块似的人走了过来。
“很开心?”
淡漠的声音响起。
季欢颜只觉得莫名其妙,正要回答。
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入耳畔,“东施效颦,你只是个替身而已,再有下次,本王挖了你的眼睛!”
话落,拂袖而去。
看着温璟熙怒气冲冲的背影。
季欢颜只觉得好笑。
冰块也会有动怒的时候,还会威胁人。
她手指放在眼睛处。
眼睛灵动动人,才不舍得被人挖掉。
整理好心情,季欢颜明媚一笑,“走吧,现在回去,明天本小姐带着你去骑马。”
“好呀!”
连翘高兴的合不拢嘴。
主仆二人离开店铺,正要上马车,季欢颜察觉不对,小声开口,“我想吃烤鸭,你去买一只回来!”
“好!奴婢现在就去!”
看着连翘跑远的背影。
季欢颜掀开帘子上了马车,“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
清冷的声音响起。
季欢颜抬头,明媚一笑,“又见面了!上次在皇宫中不方便说,这次我带了银子!加倍还你还有利息!”
说着,拿了几张银票,递了过去。
温璟诏愣了一瞬,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那双清澈狡黠的眸子。
“你在家过得好吗?”并未接过银票,而是关心的询问。
季欢颜挑眉,大咧咧的坐在对面,“还行吧,爹不疼娘不爱,就要自己爱自己!这几天我过得潇洒极了,每天吃吃喝喝......”
娇俏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
温璟诏心神激荡,眸底深处,带着势在必得的目光。
季欢颜仿佛什么也没看到,继续讲述在家中的趣事。
不知不觉。
二人仿佛又回到了曾经。
那时候,他们两个一个是无权无视的王爷,一个是刁蛮任性肆意骄纵大小姐。
眼前的人影与记忆中的人影重合。
温璟诏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就在那手即将碰触到她脸颊时。
季欢颜偏头躲过,警惕的看过去,脸上带着不悦,“男女授受不亲!”
温璟诏轻声笑着,“是吗?”
“那是当然!”
季欢颜一脸傲娇,拍了拍胸口,“这是我最近才学会的,厉害吧。”
“当然了!你是最聪明的!”温璟诏拿起点心,一脸宠溺的递过去,“尝尝好不好吃!”
这是她曾经最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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