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离家出走。
苏旭阳拿着手电筒找了躲在滑滑梯里的我。
牵着我的手带我回了家。
我妈找我急疯了,红着眼想上来打我。
我抱着嘤嘤嘤的小胖狗大哭,苏旭阳抱着我哭。
口里含糊不清的叫着阿姨不要打葵葵。
我妈无处下手,场面也一片混乱。
最后我家多了一个新成员。
它很胖,走起路来掷地有声,所以我给它起名,李咚咚。
我们还是在八中,只是不在一个班了,他学习好,在一班,我在二班。
即使口齿不清,也从不自卑。
他努力的练习说话,大声的朗读课文。
即使有人笑他,他也全不在意。
他就像一颗永远燃烧的小太阳。
回家那条路上的黄斛树又高又大,一排又一排茂密的树冠相互缠绕,地势交错间营造了一场有异常绿色的梦境。
山城的夏天总是那么难熬,闷热如同蒸笼。
早上才洗过的刘海没多久又变成一缕一缕。
初中部的校服并没有比小学的好多少。
依旧是致命的明黄色。
就像你没有办法改变学校关于校服的品味,也没有办法单纯依靠知识的累积改变智商的差距。
到了高中,我和苏旭阳进了不同的高中。
那个年纪正是敏感自卑脆弱焦虑的高发时段。
我对苏旭阳产生了严重的分离焦虑。
高中开学的前一天,我和苏旭阳窝在他家阁楼里看电影。
这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
我们在这里看过一部又一部电影和动漫。
那天我们看的电影叫怦然心动。
在片尾曲响起的那一刻,我和苏旭阳接吻了。
蜻蜓点水的接触。
但是我心跳如擂鼓,声声清晰,他紧张的闭着眼睛,睫毛如同翕动蝴蝶翅膀。
他剪了一中统一的板寸,却还是很好看。
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长得比我还高了。
正在经历变声期的嗓音有些沙哑。
“葵葵,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只是他食言了。
苏旭阳死在了十七岁。
那部怦然心动好像贯穿了我的人生。
从小时候的对苏旭阳的怦然心动,到那句“有的人浅薄,有的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任许白,就是那个败絮其中。
他和苏旭阳同级,不同班。
他长得很帅笑起来很痞气,能进一中读高中全靠家里托关系塞钱。
和苏旭阳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他不好好学习,上课睡觉,逃课早恋,校外打架。
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