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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后根基深稳,却非皇上生母。
天底下真正为继子好的后娘,又有几个呢?
在小门小户的柳家,郭氏为了自己的利益尚且那般苛待我,更何况在这峥嵘显赫的皇家?
平静的波水之下,怕早已是惊涛骇浪了。
念及此,我竟然也有几分可怜周滉了,薛家与太后交易匪浅,而薛太傅送我进宫,虽未说明,但我想他谋算的,定是周滉。
周滉突然握住我的手,打乱了我萦萦绕绕的思绪。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像上好的羊脂玉,但触之冰凉,如同这深秋的夜一样冷。
只洋洋洒洒的几笔,宣纸上的人,便与周滉有了八分相似。
周滉贴在我耳边,温凉的指腹落在我脸上,沉声道,“溶儿心中所念,只能是朕。”
夜里,我辗转反侧,周滉明知道薛太傅送我进宫另有所图,却态度不明。
我若走差一步,惹了周滉的不快,或许等着我的将是万劫不复。
<-自中秋那夜起,周滉好似变了一人,解了我的禁足,又夜夜宿于邀月宫。
一时间,我宠冠后宫。
皇后之位悬而未落,宫中妃嫔少之又少,人人都说我的恩宠如日中天,成为皇后指日可待。
但我知道,贵妃娘娘是周滉的表姐,最亲近的人,又得他器重,掌管六宫,这后位怎么轮也轮不到我身上。
贵妃娘娘召我去椒房宫,我想她大概是听信了宫中的风言风语想要敲打我一番。
我见到贵妃娘娘的时候,她正轻倚在床头翻书,因患咳疾,双颊酡红,病如西子胜三分。
“那日本宫与你在太液池见过,容妃可还有印象?”
贵妃娘娘唇边扯上一抹笑,那双装着万千哀愁的秋瞳看向我。
“娘娘仪态万千,臣妾不敢忘。”
我轻声回话,怕语调重上一分,伤到这玉软花柔的美人。
贵妃娘娘并未敲打我,也没有想象中的争斗,她只给了我一个喜鹊登梅簪,嘱咐我好好待周滉。
“滉儿平素最爱去你宫中,想必是极为欢喜你的,容妃你可要好好待滉儿。”
我甚是不解,想起自己进宫的目的,怀着惭愧之心朝贵妃娘娘点头。
-薛谨给的坐胎药我日日喝着,却不见效用。
想着庄妃都曾有孕,莫不是我的身体出了岔子?
我差小桃请了太医来,太医搁着丝帕细细与我诊脉。
“娘娘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