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逆不道的事。
我大惊失色,愣住了神。
“哀家听闻薛谨在临安找到了你的家人,此事你若不做,他们是什么下场,容妃你应该明白。”
太后眼底藏着几分讥讽,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我。
“溶月定不负太后娘娘所托。”
我握紧手中的白玉瓶,向太后盈盈一拜。
待我走时,太后轻蔑的声音传到我耳畔,“到底是乡下出身的女子,无用至极。”
-回到邀月宫,周滉今夜并未来我宫里,许是还在批阅折子吧。
我躺在床榻上,任由思绪万千。
太后给的白玉瓶就在我枕下,但我断然不会去害周滉的。
薛府虽于我有三年收养之恩,可我也依照薛太傅所说的进了宫,怀上了孩子。
这样还不够吗?
偏偏要我去害他人吗?
偏偏要我去害周滉吗?
周滉他,并未做错什么。
太后与薛府的谋算,我已猜到了七八分。
若周滉死了,我又生下了皇长子,那么皇权定要全然交由太后手中。
太后给的药,若我没猜错,应是慢性毒药。
“皇上驾到。”
我隐约有了几分睡意,昏昏沉沉中,殿外却传来了小林子的声音。
这么晚了,周滉怎的来了?
我起身欲行礼,周滉却揽住我坐下。
“不必多礼,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
周滉睡的深沉,我却清醒了过来。
我伸手抚在他紧蹙的眉上,一点一点抚平。
自贵妃娘娘病逝,周滉夜间便睡得极不安稳,每每都是皱着眉,好似陷入梦魇一样。
我睡意清浅,总能听到他在梦中呼喊,母妃,阿姐,祖父。
想来是一些对周滉很重要的人吧,像娘亲对于我一样。
周滉说的对,我们同病相怜。
-我收回手,目光停驻在空荡荡的腕间,以前这里戴着的是薛谨送的紫玉镯。
薛谨说,去临安找到柳家,是为了往后让我清清白白的与他成亲。
太后却要以柳家的性命来要挟我给周滉下毒。
而薛谨和太后同为一条船上的人,到底哪一个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呢?
我不在意答案,他们都不明白,早在我离家出走那天,柳家便再也不是我的家了,我没有家人。
从前我欢喜薛谨,误以为他是风度翩翩的如玉公子,昏了头脑豁出一切,成为了他们的棋子。
如今我孑然一身,没有人能利用我,也没有人能要挟我。
-白玉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