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
从小到大,我就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
你不爱说话,可我知道你心特别好。
我老是缠着你,你会不会烦我啊?
如果烦了,你就告诉我吧,我不会再烦你了……”录音里她停顿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气,“我就是想跟你说,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
如果你也有一点点喜欢我,就告诉我好不好?”
磁带“咔”地一声停了,我却像被钉在原地,动不了。
二十年前,我没听完这盘磁带,现在却像被它判了死刑。
我开始满世界找她,从老乡那儿打听,从同学那儿问,甚至跑回小镇翻她家的旧地址。
可得到的答案一次比一次糟心——她离婚了,被那个混混打得住院好几次,后来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城郊的小餐馆打工。
有人说她瘦得不成样子,眼睛里的光早就没了。
我终于找到她时,她正端着一盘菜,满脸疲惫地招呼客人。
她看见我,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笑了笑,“阿诚,好久不见。”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轻,可酒窝没了,星星也没了。
我喉咙发紧,想说点什么,却只挤出一句,“你过得不好吗?”
她摇摇头,“还行吧,孩子挺乖的。”
我看着她手上的淤青,心像被刀剜了一下。
那天我没敢多留,怕自己会崩溃。
可从那以后,我开始像个疯子一样,想尽办法弥补她。
我给她送钱,她不要;我帮她找工作,她谢绝;我甚至跑到她住的破出租屋,求她让我帮她一把。
她只是淡淡地说,“阿诚,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别这样。”
我急了,抓着她的胳膊喊,“如果那天我听了那盘磁带,你会不会不一样?”
她看着我,眼里终于有了点波澜,但她还是推开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我哑口无言,只能看着她转身离开,背影瘦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磁带已经转到尽头,只剩空白的嘶嘶声。
我坐在地板上,手里攥着那盘发黄的磁带,像攥着二十年的悔恨。
窗外夜色深沉,月光洒进来,照得房间冷清又寂寞。
我想起她十七岁的笑,想起她录下告白时的笨拙,想起她如今眼里的空洞。
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会跑回那个夏天,接过那盘磁带,告诉她,我也喜欢她,特别特别喜欢。
可时光从不回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