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舱内,刺鼻的航空煤油味如同一头狰狞的巨兽,肆意地在狭小空间里横冲直撞,无情地钻进林涛的每一个毛孔,让他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检查安全带卡扣了,每一次触碰那冰冷的金属,都像是在触碰命运的倒计时器,让他的心愈发揪紧。
不经意间抬眼望向舷窗外,那浓厚的雾气仿佛被一双无形的邪恶之手肆意摆弄,诡谲地翻涌成一张张恐怖的骷髅形状,恐惧瞬间如汹涌的潮水,从脚底直窜上心头,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与此同时,机长那突如其来、剧烈到近乎痉挛的咳嗽声,毫无征兆地打破了死寂,与仪表盘上尖锐刺耳、急促不休的警报声交织在一起,在这海拔三千米的高空,奏响了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前奏。
每一声都像重锤般狠狠地敲击在林涛的心上,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
“抓紧扶手!”
副驾驶在脖颈以近乎诡异的 90 度弯折前,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吼出了这最后一道指令。
这声呼喊,仿佛一道闪电划过黑暗,瞬间点燃了林涛本能的求生欲望,他不假思索地蜷成胎儿状,那是五年前荒野求生培训课上深深烙印在心底的保命姿势,此刻,成了他在这绝境中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直升机残骸狠狠砸向云杉树冠,发出沉闷而又令人胆寒的声响。
剧烈的撞击让林涛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不受控制地甩动,左腿被半截操纵杆直直插入,剧痛瞬间如汹涌的岩浆,在他的身体里肆虐蔓延。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牙齿紧紧咬着下唇,鲜血从嘴角溢出,他却浑然不觉,只能发出痛苦的闷哼。
不知过了多久,七只渡鸦悄然落在扭曲变形的起落架上,它们那尖锐的鸟喙机械地啄击着金属,发出单调而又刺耳的声响,一下又一下,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催命符,每一声都重重地敲击在林涛紧绷的神经上。
他的身体因为恐惧和疼痛而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