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初案我叫周野,警校毕业第三天就被塞进南城分局宣传科。
陈锋队长冲进办公室时,我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禁毒宣传稿发呆,后颈突然被档案袋砸得生疼。
“大学生,走现场。”
他警服袖口沾着油渍,嘴里还嚼着槟榔,“别吐我车上。”
我攥着相机钻进警车后排时,雨水正顺着车窗往下淌。
陈锋从后视镜瞥我一眼:“听说你笔试第一?
待会儿吐了记得开窗,洗车费从你工资扣。”
老裁缝铺的卷帘门半敞着,血腥味混着腐坏的槐花香直冲鼻腔。
我喉咙发紧,但更让我窒息的是那股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像咬碎的氰化钾胶囊残留在齿缝间的气息。
警校毒理课的记忆突然翻涌,教授说过这种味道会在尸体指甲缝残留四十八小时。
“拍照。”
陈锋的皮鞋碾过积水,手电筒光束晃过缝纫机上蜷缩的女尸。
死者右手无名指缺失的伤口已经发白,我调整焦距时瞥见创面残留的金属碎屑,在闪光灯下泛着青灰色冷光。
“看出什么了?”
陈锋突然凑近,槟榔味喷在我耳后。
我咽下舌尖的灼烧感。
三天前局长在迎新会上拍着我肩膀说“警队需要新鲜血液”的画面闪过,可此刻他小舅子陈锋的呼吸正带着试探的压迫。
手指悬在快门键上停顿两秒,我垂下眼:“凶器可能是改装过的断线钳,碎屑像镀铬钢。”
陈锋嗤笑一声夺过相机:“不愧是高材生。”
他对着尸体连按快门,闪光灯在潮湿空气里炸开苍白的雷。
警戒线外忽然传来哭喊。
穿碎花睡衣的老太太扑在辅警胳膊上:“我女儿昨晚还说给我买新眼镜......”她布满裂口的手掌擦过镜片,在雨水里晕开混浊的泪痕。
我别过头,却嗅到她衣领处残留的苦杏仁味——和死者指甲缝里的一模一样。
“家属?”
我摸向记录本的手被陈锋按住。
他指腹的老茧磨得我腕骨生疼:“宣传科就干宣传科的活。”
后巷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
陈锋拔枪冲出去的瞬间,我摸出证物袋迅速刮取死者指甲。
指尖沾到的血渍已经发粘,但那股苦杏仁味愈发浓烈,顺着鼻腔直冲天灵盖。
警校训练出的肌肉记忆在尖叫着危险,可更尖锐的是记忆里父亲被抬出火场时烧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