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时散出腐臭，竟与童年戏班后台的油彩罐气味如出一辙。
暮色以反常的速度吞噬天光，井底木梯传来吱呀声，七个缠满水袖的孩童破水而出。
他们惨白面皮上画着褪色的全脸油彩，眼窝处用尸油混骨灰勾勒出吊梢眉，为首男童唇角撕裂至耳根，露出半截光绪年间的戏折残页。
当我的绣鞋被无形力量踢到供桌前时，那面等身铜镜的鎏金牡丹纹正渗出青黑黏液，镜框雕花里嵌着的童尸乳牙突然咯咯作响，与腹中胎动形成诡异共振。
井水毫无征兆地沸腾如滚油，九盏白骨灯笼浮出水面。
火光舔舐过的空气凝结出朽木戏台，梁柱上蠕动的水蛭吸饱鲜血后膨胀成戏服云肩的珍珠坠。
铜锣声自深渊炸响，震得我耳膜渗出血丝，七个孩童化作青烟钻进灯笼，再现身时已披挂武生行头。
他们脖颈系着的浸尸红绸随银枪翻飞，枪尖挑破我袖口时，裂帛处露出的黻纹刺绣竟与楚人美画像的衣褶完全重合。
月光在此时浸透血色，井壁盐渍符咒如蜈蚣游走。
戏台两侧垂下的十丈白绫捆着风干女尸，她们脚踝铜铃摇晃出的竟是胎心监测仪的警报声。
我踉跄后退时发现祠堂门槛已幻化成井沿，青苔下钻出无数婴儿手掌扣住脚踝。
手机滑落摔碎的瞬间，15:32的电子荧光扭曲成甲骨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