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一日,她从外面回来,在殿中枯坐许久,而后一碗浓黑汤汁送到了凤鸾殿。
我知道,皇姐放过他了。
春去秋来,又过了三年时间。
这三年,皇姐不知为何,苍老的厉害,最后一病不起,我暂代朝政。
最后,她把我叫到床前,憔悴的面容盯着我,似要把我看穿,“你不是早就恢复记忆了吗?”
我一怔,是,自从当日见过那老者,我脑海中便有画面不断闪放,我心中怀疑,瞒着她私下寻了巫医…她强撑着身体坐起来,黑黢黢眼神望着我,问,“景泰,你现在是大昭国的太子,还是景国的太子”?
她统领下的大昭,远比父皇在世的景国,繁荣昌盛,政策开明,民风开化。
巫族,不再单纯避世不出,他们经商行医,早已与寻常百姓,融为一体。
我颔首,“臣弟,大昭国太子。”
什么朝代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姓安居乐业,有明君在世。
景昭死后,我按她所愿一把火将她烧成灰,她不愿葬在帝王陵寝,我知她想回昔日巫族,可浩浩天下,如今无人知晓那地方在哪。
正当我一筹莫展,派出去寻找的人了无音讯之时,裴怀回到了皇城。
他带走了景昭骨灰,说是来了却故人之愿,以偿还恩情。
我没有多问,临走,裴怀告诉我,“如果我回不来了,代我照顾景雪。”
我直觉那地方凶险,想劝他,他却淡淡道,“承人一诺,当了则了,此后半生,方能无愧于心。”
而后,消失在了夕阳的余晖中。
一年又一年,他没回来。
我去接我的皇姐,景雪回来。
如今皇城,已经无人能伤她了。
她摇头拒绝了,说要在那里等裴怀回去。
红尘深处,等一场雪来,等一故人归。
景昭番外十四岁那年,我离宫前,父皇跟前的吴公公端来一杯茶水,我一饮而尽。
我知道那是父皇的意思。
“巫族霍乱,必将倾覆景国。”
他轻信了那预言,自然也不会放过身有巫族血脉的我,哪怕我是他唯一的嫡长女。
母后火中自焚那一晚,凄厉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昭儿,走,离开皇宫,回巫族。”
皇宫我要离开,巫族要回,但既然父皇如此薄情寡义,终有一日,我定要让他所忌惮的预言成真,才不枉他一番算计。
跌跌撞撞,历经千难万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