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沈星言的貂皮大衣滑落在地，像张被剥下的兽皮。
暴风雪在深夜侵袭城市。
我裹着毛毯修改设计稿，电脑突然弹出热搜推送——#田曦克死生母#的词条后跟着血红爆字。
点开置顶视频，打了马赛克的“医院护工”正涕泪横流：“她妈妈急救时，这丫头还在画什么破设计图！”
钢笔尖“咔”地折断在稿纸上。
我盯着视频里母亲抢救室的画面，那是她锁在云盘最深处的记忆。
忽然想起高三雨夜，沈星言借她手机“查资料”时诡异的笑。
“田姐，直播间准备好了。”
小棠捧着件素白礼服进来，袖口紫藤刺绣含着未干的泪痕。
那是母亲临终前攥着的病号服改制的。
我抚过衣襟暗袋里干涸的血迹，对着镜头举起捐赠协议：“‘涅槃’系列所有收益，将成立医疗急救基金。”
直播间人数飙升时，我解开礼服外层，露出内衬上刺绣的百名女性创业者姓名。
最中央那朵紫藤下方，赫然绣着母亲的名字。
“真正的涅槃不是独舞，”我直视镜头，仿佛穿透屏幕盯住某个阴暗角落，“是托起万千星火。”
沈星言砸烂第七个酒杯时，手机弹出司法传票。
我提交的抄袭证据链足足有两千页，其中包含她高中时期盗取速写本的4K修复视频。
更致命的是陈屿提供的录音——她在酒吧包厢吹嘘如何伪造田母死亡证明。
“你以为能毁了我？”
她癫狂大笑，拨通某个号码：“把那个小助理绑了，我要田曦跪着来求……”废弃仓库的寒气渗入骨髓。
小棠被胶带封住的嘴发出呜咽，看着沈星言将汽油浇在田曦的设计稿上。
“你猜她会不会用专利来救你？”
打火机火苗舔上纸页的瞬间，仓库铁门突然洞开。
我逆光而立，手中平板电脑播放着实时AI换脸视频——沈星言对着镜头“自首”纵火罪行的画面正同步到全网直播。
“监狱会教你怎么当人。”
她踩灭燃烧的纸页，灰烬中露出半张母亲的设计稿。
那上面被烧焦的紫藤，正与她袖口的刺绣重合。
终审判决那天下了今年最大的雪。
沈星言戴着手铐被押上警车时，我正站在深大百年钟楼顶端。
陈屿将绒毯披在她肩头，指腹擦过她眼睫上的雪粒：“真不看看她最后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