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描本穿过人群,栗色长发被风撩起一缕,缠在腕间的银链上。
那链子还是18岁那年母亲为我戴上的,此刻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哎呀,这不是我们田大小姐吗?”
甜腻的声线刺破秋日的宁静。
沈星言踩着十厘米的Jimmy Choo高跟鞋,鞋跟碾碎一片枫叶,像碾碎某个雨夜的记忆。
她晃了晃胸前的深大校徽,卡地亚手镯叮当作响——那是我十八岁生日宴上“遗失”的礼物。
我的指尖在素描本边缘轻轻一划。
三个月前的暴雨夜,亲手撕碎的志愿表复印件正化作毒蛇信子,顺着沈星言的冷笑爬进现实。
设计概论课的投影幕布亮起时,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屏幕上所谓的“星月童话”系列,分明是她高三那年守在母亲病床前画的设计稿。
沈星言站在讲台上抹眼泪:“灵感来自我照顾病重母亲时的深夜遐想……” 满堂抽泣声中,我的指甲陷进掌心。
她记得那个暴雨夜,电话里沈星言说“你妈妈会好的”,背景音却是震耳欲聋的电子舞曲。
“我有疑问。”
清冷的女声割开伪善的幕布。
我举起手机,米兰时装周的废稿与沈星言的设计在屏幕上重叠,“相似度90%的鱼尾褶,沈同学是梦游到Sofia Lee的工作室了吗?”
教授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他抽搐的眼角。
沈星言的眼泪还悬在下颌,嘴角却扯出诡异的弧度:“田同学这么清楚,难道……”她突然亮出手机照片——我高中设计室的狼藉画面,所有速写本不翼而飞。
深夜的设计教室弥漫着咖啡的焦苦。
我凝视着被泼污的参赛图纸,忽然轻笑出声。
监控镜头糊满蜂蜜,但走廊拐角的消防栓后,陈屿的手机正闪着红光。
“第十三次。”
他斜倚墙边翻看偷拍视频,“这次升级到物理攻击了?”
我用镊子夹起残片,灯光穿透纸张上的荆棘图腾:“她雇的那个体育生,每次作案都戴同款骷髅头戒指。”
陈屿挑眉:“要我打断他的腿?”
“不。”
将残片拼成完整的凤凰纹样,“我要他成为最亮的火引。”
次日清晨,校园论坛炸开热帖:《惊!
设计系女神竟是跟踪狂》。
视频里戴骷髅戒指的男生深夜尾随女生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