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没有点头,用手一点一点捏着毫无知觉的双腿。
“离婚吧。”
之前顾言聿发誓,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我没说话,可在心底许下了一样的诺言。
但现在。
是他先变心。
我也没有理由再留在他身边了。
“念念,你不能这样,我可以跟你解释的,我也很后悔,是童薇,她说不这么做,她就要把我们之前的那些事捅到你面前,我不想让你知道。”
“不离婚好不好,我还爱你,我爱你的念念。”
偌大的房间里,昏暗的暖光灯映出墙面上逐渐俯低的人影。
顾言聿弯下膝盖,双膝挨着冷硬的木地板。
他跪下了。
“念念,没人教过我怎么爱人,我……”说到一半,他看着姗姗来迟的助理,突然止住了声音。
“顾总,这份是童念小姐名下的所有财产明细,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做好了转让合同。”
“念……”我看着他,眼泪再次克制不住地往外冒。
伸手去擦,泪水反而汹涌了。
“是我对不起你。”
他虚无地伸出手,想将我揽到怀里。
可在快碰到我的那一瞬,指尖颤了颤,又握成了拳。
“念念,你想离婚,我能理解。”
“可不可以给我三天,三天以后,记者发布会,你到时候要走要留我都不拦你。”
“推我去送我父母最后一程吧。”
顾言聿近乎绝望地看着我。
半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停尸房寒冷,你多穿几件衣服。”
我已经记不清那天具体的场景了。
后来翻到顾言聿的日记本。
他说,我跪在冰冷的屋子里,眼里没有光。
但也没有意外,没有恨,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好像早已经料到了他没有给我父母下葬。
我站不起来,只能用力抓着他的手臂,指尖划出一道道血痕。
在这个过程中,我没有说一个字。
一直到太阳西斜。
我开始慢慢扭头看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哑着嗓子:“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那是唯一疼爱我的人。
因此那天晚上,顾言聿落荒而逃。
并不知道我踏上了去柏林的飞机。
这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也是此生他想起来最痛苦的回忆。
……三日后。
我从手术室被推出来。
舞团老师再也忍不住将鼻涕和眼泪一起抹到我身上:“念,太棒了,手术很成功!”
“医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