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林夏戴着乳胶手套翻开扉页,钢笔字洇开的墨迹像干涸的血痂。
1945年7月15日的记录写道:“子时三刻,明川将镇魂符刺入圣女心口。
符咒触血即燃,苏九娘肉身虽毁,阴魂却遁入地脉。
吾等立血誓,每二十载需以纯阴之血注符,然……”后半页被撕去,边缘残留着焦痕。
林夏用紫外线灯扫描夹层,隐形墨水显出一行小字:“双生祭,断轮回,林顾血脉不可交融。”
解剖刀从掌心滑落,刀柄的朱砂纹路突然发烫。
她想起顾沉手臂蔓延的焦痕,以及昨夜母亲瞳孔中蠕动的玉蝉——那些黑线般的纹路,正与日记残页的裂痕惊人相似。
顾沉的古董店藏在老城区的槐树荫下。
推门时铜铃不响,却有数十面青铜镜同时转向林夏,镜中映出她背后七重鬼影。
“民国三十七年产的显微镜。”
顾沉从博古架后转出,指尖拂过一台黄铜仪器,“你曾祖父用它验过苏九娘的心脏切片。”
林夏将日记拍在案上:“解释清楚,什么叫林顾血脉不可交融?”
顾沉掀开右臂纱布,焦痕已爬至锁骨。
他点燃一支犀角香,烟雾中浮现出1945年的幻象:暴雨夜的地宫里,林崇明将注射器刺入顾明川颈侧,墨绿色液体顺血管游走,两人的皮肤同时浮现玉蝉图腾。
“这是渡阴门的双生蛊。”
顾沉掐灭香头,“纯阴之血与镇魂基因融合时,会唤醒地脉深处的苏九娘。”
阁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林夏抄起案上的民国裁纸刀,刀刃在黑暗中划出冷芒。
二楼的樟木箱正在渗出血水,箱盖上钉着七枚青铜钉,每枚都刻着“林崇明封”的字样。
“别看!”
顾沉的警告迟了半拍。
林夏已撬开木箱,腐臭味扑面而来。
七颗干瘪的心脏陈列在冰裂纹瓷盘中,每颗都连着褪色的脐带,末端系着生辰八字——最新那颗写着“林振业,1965-2010”。
父亲的名字。
青铜钉突然弹射而出,箱中脐带如活蛇窜起。
顾沉甩出墨斗线缠住林夏腰际,线轴上的朱砂在墙面弹出血网。
脐带撞上红线的刹那,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
“这是渡阴门的‘七代脐’。”
顾沉割破掌心,将血抹在墨斗线上,“每二十年换一次容器,你父亲那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