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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发表时间: 2025-03-05
浮到东海变成真鱼。

(中)临窗的檀木案积了寸许厚的灰。

沈明章用袖角拂拭,露出“拟把疏狂图一醉”的刻痕。

去岁林蘅用银簪刻这行字时,簪尾崩落的玉屑还藏在螺钿匣夹层里。

此刻他取出那点碎玉撒入梅酿,酒液突然泛起涟漪——楼下说书人正讲到“尾生抱柱”,醒木拍案声惊飞了梁间燕。

“客官要添炭么?”

崔三抱着熏笼立在珠帘外,麻衣襟上沾着纸灰。

沈明章望着他新别的野茱萸,忽然记起去年此时,瘦马在禹王台烧船的背影。

那些载着《流民图》的纸船顺流而下,却在虹桥被官船碾碎,画中饥童的脸浮在油污里,像极了灵隐寺外溺毙的纤夫。

(下)暮色漫过窗纱时,沈明章摸到案角细微的凹凸。

就着残烛俯看,竟是林蘅用指甲刻的《金刚经》残句:“如梦幻泡影”。

当年她被困御史台狱,竟将这句偈语刻遍四壁,最后用血在“影”字旁补了只断线纸鸢。

楼外忽起喧哗。

王玠的人头正悬在汴河码头,新帝登基的爆竹声里,那颗头颅的紫冠突然被风掀落,露出后颈的黥印——“花石纲监造使朱”。

沈明章握盏的手一颤,梅酿泼在官服孔雀补子上,羽翎顿时褪成惨白。

(四)戌时的更鼓混着胡琴声飘上来。

沈明章打开瘦马清晨送来的湘竹匣,里面躺着半截焦黑的螺钿片——正是林蘅旧物。

匣底压着张洒金笺,瘦金体写着:“残躯托付六尺巷卖炭翁,惟余一目可视君血疏上殿。”

他突然剧烈咳嗽,帕子上的血渍晕开,竟显出一幅微缩的《千里江山图》:靛青山脉是林蘅的眉黛,朱砂河道是他掌心血痕,而那座被刻意抹去的汴京危楼,正立在“衣带渐宽终不悔”的题款中央。

(五)雪落无声时,沈明章听见铜铃轻响。

檐角不知何时系了枯梅枝,崔三说是今晨一个湘妃裙女子挂的。

他探身去看,梅枝上竟真有几点红萼——是瘦马用役夫血混着胭脂点的。

子夜的打更人经过樊楼,瞥见三楼窗内晃着两道剪影:一袭青衫正在题壁,月白襦裙的却在研墨。

晨光初现时,守门老吏发现沈明章伏在案上,手中狼毫已干涸,墙头新词墨迹未干:“残雪犹压双螭玦,东风不度万寿山。

凭栏笑指埋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