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遭难时,我一无所有的嫁给傅元景。
到如今和离,我身无一物地离开。
此生再无瓜葛。
我拿着行李离开九千岁府时,我知道,傅元景一直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直至我跨出府门,他站在府中。
他看着我头也不回的背影,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最后,他颓废地回到堂屋坐下,空洞着目光看向外面的天空。
他错了。
在和离的旨意下达之后,他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
愚蠢到把他所遭受的苦难,全都记恨在我和我家人的头上。
他用报复的借口,来掩饰他爱着仇人女儿的事实。
不断地骗别人,骗自己。
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相信了。
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爱我。
一直没有变过。
7在迈出九千岁府的第一件事。
我抬起头,望着天空很久很久。
一切终于结束了。
我终于可以逃离,这困了我三年的地方。
至此往后,我也只是我。
沈家被重新解封后,三年没有人烟,总归尽显荒凉。
幸得在我请旨那日,陛下已派人打扫恢复旧茂。
我们也只是再稍作打扫,便可以住下。
才三年,娘亲的头发已经花白。
我心疼地安顿好娘亲和其他家人。
一边收拾屋子,一边盘算着以后的事。
即便沈府归还,可没有爹爹在,我们一家子老弱妇孺,总要谋生计。
只是从小和爹爹学的本领,怕是没有用武之地。
房间的门被敲了敲,娘亲推门而入。
“阿娘,您身体不好,怎么不多歇歇。”
我扶着娘亲坐下,只见娘亲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
用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打开。
“清欢,阿娘知道我们再团聚,有多不易。”
“这是你爹爹曾送给娘亲的几件首饰,本想着留个念想。”
“现在阿娘交给你,当是嫁妆,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眼下沈府上下,怕是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
娘亲催我再嫁,也是不想我再跟着受苦。
当是爹爹入狱,沈府抄家,几乎什么都没有留下。
娘亲是怕这一家老人,再拖累于我。
“阿娘……”我刚想说些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了吵闹声。
我和娘亲寻声出屋,只见一男子身着战袍,站在院中。
这是……“阿娘,阿姐,我回来了。”
三年未见,我竟险些认不出。
他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沈慕风,比我小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