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明朝万历年间，江南水乡的临江镇，一片繁华热闹。
镇外青檀山上，空明寺静静矗立，香烟袅袅。
寺内的大雄宝殿中，金身佛像慈悲地俯瞰着众生，香烟缭绕，烛火摇曳。
陆修远跪在佛前，双手合十，掌心的伤口还在渗血，那是他三步一叩从山门跪到正殿时，被青石板上的碎砾划破的。
陆修远本是江南一户名门之后，家族曾显赫一时。
然而，官场的风云变幻让陆家一夜之间遭难，父母双亡，昔日的荣华富贵如过眼云烟。
在绝望与无助中，陆修远来到空明寺，立誓出家，希望能在佛门净地寻得内心的安宁，逃避尘世的痛苦。
就在他虔诚祈祷时，昨日那个女子的身影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当时，他正在斋堂劈柴，监院师叔告知他山下临江镇有户人家要做法事。
空明寺规矩严苛，新入寺的弟子需历经三年考验才能剃度，期间要承担寺内所有杂役。
陆修远背着装满经文的竹篓，穿过清晨的薄雾，向山下走去。
镇口牌坊下，立着个素衣女子。
“小师父可是空明寺来的？”
那声音像浸过蜜水的青梅，清甜里带着涩。
陆修远抬头，正撞见她鬓边垂落的茉莉花，白得晃眼。
她约莫二十七八岁，月白襦裙外罩着鸦青比甲，怀里抱着个青瓷坛子，腕间佛珠却是紫檀木的。
“施主可是沈家娘子？”
陆修远想起监院的交代，镇东沈记素斋馆的寡妇要为先夫做往生法事。
他后退半步，合十行礼，袈裟却勾住了竹篓的藤条。
女子轻笑时，他闻到若有若无的沉水香。
“叫我素心便好。”
她引他穿过青石板巷，绣鞋踏过昨夜雨水积成的水洼。
陆修远盯着她发髻上颤巍巍的银步摇，忽然发现那竟是朵半开的优昙花。
佛经上说，优昙花开，必有圣人出世。
法事做到申时，窗外下起绵绵秋雨。
沈素心在佛龛前添第三炷香时，陆修远瞥见她袖口露出的伤痕，像是被鞭子抽的。
香灰落在她手背，他下意识要去拂，又硬生生收回手。
佛前青灯突然爆了个灯花。
“小师父可知《楞严经》里说，狂心若歇，歇即菩提？”
她转身时，眼尾那抹胭脂红得惊心。
陆修远愣怔间，她已贴近他耳边：“可若是歇不得呢？”
温热气息拂过耳垂，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