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表面“阿黄”的刻痕正在消融,像被橡皮擦反复摩擦的铅笔字,边缘还残留着几粒金色狗毛。
“磨损纹路显示,”刑警队长敲了敲检测仪屏幕,“这枚项圈至少被佩戴七年以上。”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局长发来的信封渗出冰碴。
林夏闪进消防通道拆信时,呼出的白雾在墙面凝成霜花,血色字迹蛇形游走:凌晨三点,清理第七号记忆残渣。
她后退半步,鞋跟碾碎地面积冰,裂纹中渗出几缕金毛。
第七号信箱格子里堆满泛黄的儿童画。
蜡笔涂墨的金毛犬追着穿背带裤的小女孩,每幅画角落都标着歪扭的日期:1998.6.7、2005.9.13……最新那幅还带着松节油味,画面却是黑狗撕咬穿邮差制服的女子。
林夏抽出最底层的画纸时,纸张突然卷曲自燃,灰烬里露出半页烧焦的日记:1998.6.7 晴 阿黄今天对着梧桐街狂吠,姐姐捂住我的耳朵说,狗能看见“影子人”在邮局门口排队……残页背面的蜡笔涂鸦突然凸起,狗眼化作蓝宝石滴溜溜转动,叼着的铜牌“7”字渗出铁锈味。
局长从阴影里显形,金牙咬碎冰凌:“每拯救一个灵魂,邮局就回收等量的记忆——比如这条狗。”
储物柜轰然爆裂,数百条狗项圈倾泻如瀑。
每个铭牌都刻着“阿黄”,磨损程度却跨越数十年。
银质项圈挂着怀表,表盖内侧照片里,穿阴丹士林旗袍的自己正抚摸黄狗,背景邮局的火焰中悬着49枚铜牌。
梦境从焚烧纸张的噼啪声开始。
林夏看见穿邮差制服的姐姐被逼入档案室死角,无脸邮差们手持铜牌形成包围圈。
当林秋将蓝宝石胸针塞进第七号信箱时,地板突然翻转,露出她童年卧室的樱桃木床。
“汪!”
阿黄的呜咽从床底传来。
林夏趴下时撞见流血的狗眼,瞳孔里映出父亲将铜牌刺入狗心的画面。
狗爪按着的日记本写着:爸爸说阿黄的血能打开时空门。
衣柜门吱呀作响,无脸邮差们手持铜牌鱼贯而出,编号连起来正是“194345”。
惊醒时电子钟显示3:07,睡衣被冷汗浸出盐渍。
梳妆镜蒙着灰白水雾,指尖擦过的痕迹凝成梅花状狗爪印。
镜中倒映的床头柜上,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