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背景里哥特式教堂的彩绘玻璃映出玫瑰窗斑驳的光影。
林深摸索着捡起乐谱残片,发现某页边角印着极淡的logo。
他用指腹摩挲那处凹凸,突然想起这是城南私立医院的病历本封皮印记。
去年胃镜复查时,护士递来的单子上也印着同样的缠枝玫瑰纹样。
夜雾渐浓时,他站在跨江大桥上点燃了今晚第七支烟。
江面货轮的汽笛声里,手机跳出陌生号码的短信:你捡到了我的玫瑰林深转头望向对岸霓虹,玻璃幕墙大厦的LED灯正滚动播出“陈家独女归国接风宴”的新闻。
他掐灭烟蒂,在桥栏上按出焦黑的痕迹,突然发现铁锈斑驳的栏杆缝隙里卡着片暗红花瓣——和咖啡馆前被碾碎的玫瑰如出一辙。
第二章:阁楼租客林深推开工作室的玻璃门时,正午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
昨夜江滩边的雾气仿佛还黏在睫毛上,手机里那条你捡到了我的玫瑰的短信仍躺在收件箱里,发件人号码此刻显示为空号。
“林先生,这位江先生要租阁楼。”
中介第三次叩响门框,金属挂牌在玻璃上敲出清脆的响。
他转身时撞见一道影子。
男人穿着磨白的牛仔外套倚在门边,左耳三枚银质耳钉折射着阳光,脖颈处蜿蜒的烧伤疤痕被高领毛衣遮住大半——正是雨夜弹钢琴的人。
“隔音很好。”
江野的嗓音裹着砂砾感,指尖划过门框上斑驳的漆痕。
林深闻到他身上松节油混着尼古丁贴片的味道,像是刚从画室走出的落魄艺术家。
中介搓着手打破沉默:“江先生是音乐学院毕业的,晚上练琴不会打扰……”话音未落,阁楼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林深抬头看着天花板蛛网状的裂纹,想起那里堆着母亲上个月寄来的相亲对象资料——用红丝带捆着的档案袋,每个姑娘的笑容都印在烫金请柬上。
江野已经踏上旋转楼梯。
铁艺扶手在他掌心发出细微震颤,生锈的接缝处簌簌落下赭色粉末,像干涸的血迹。
“这架钢琴,”他的影子笼罩着工作室中央的装置艺术《茧》,“是1998年产的星海牌儿童钢琴?”
透明树脂封存的琴体裂痕里,几片褪色的米奇糖纸正随着气流微微颤动。
林深握紧美工刀。
刀锋将阳光割成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