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太后同在这寒山寺附近,她还特地派人过来,吩咐我若能下地走动了,便去见她。
我心中隐隐有种预感,她大概已经知道了公主的事。
3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平静些,可双腿却好似灌了铅一般,每迈出一步都无比沉重。
寒山寺禅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硬着头皮,缓缓走到太后榻前。
太后依旧慵懒地歇在榻上,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只是用眼角余光斜睨了我一眼,那目光仿若一道冰冷的利刃,直直刺来,随后,她冷冷开口,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皇帝好大的派头,公主出生至今,竟一次也没把她抱来给哀家看过。”
我攥紧了衣角,指甲几近嵌入掌心,犹豫了一瞬,还是低声回道:“公主已经殁了。”
太后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并非一生下就是死胎,却这般遮遮掩掩的,莫不是生了个怪胎出来,才不敢见人?”
听到这话,我的心猛地一紧,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她的猜测,竟与事实分毫不差。
我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正当我内心天人交战,犹豫着是否要和盘托出之际,太后却话锋一转,开始念起了老黄历。
“想当年,舟儿在邶州那穷乡僻壤之地待久了,怕是脑子都待傻了,才会一意孤行,娶了你这么个来路不明的人做正妻。”
太后说着,脸上满是嫌弃与不屑。
我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忍不住在心底反驳:来路不明?
算不得。
我爹虽出身贫寒,可做的都是光明磊落的营生。
那些年,他常年穿梭于山林之间,以捕猎为生,风里来雨里去,养活了我们一家。
直到我十岁那年,他在围猎一条大蛇时,胳膊受了重伤,鲜血淋漓,险些丢了性命,无奈之下,才弃了这行当,改成走街串巷地卖杂货。
回忆至此,我的额头忽然渗出细密的冷汗,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太后何等精明,瞬间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我,话锋陡然一转:“皇后,你怎么了?”
我慌乱地别过头,强装镇定,声音微微颤抖:“许是产后身子尚未复原,有些不适罢了。”
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