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四个大字,此刻被猫屁股压得变了形。
“往左拧点,这天儿洗冷水澡你缺不缺德?”
它蹲在洗衣机上指挥着,湿漉漉的毛炸开,活像个猕猴桃。
这时,我才注意到它右耳缺了个小角,结痂的边缘还粘着点疑似口香糖的东西。
接下来的十分钟,绝对能载入我人生的“十大恐怖片场景”。
当温水淋上猫背的瞬间,这货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艾玛,烫死老子了!
你搁这儿褪鸡毛呢?!”
刹那间,整间浴室泥浆四溅,我新买的柴犬图案浴帘瞬间变成抽象派泼墨画,瓷砖缝里积攒了三年的水垢,也借着这股劲儿重见天日。
“冷静!
这是37度恒温!”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泥点子,心里一阵懊恼,美白面膜算是白敷了。
“恒个屁!
老子皮眼子都烫红了!”
它一下子蹿上洗手台,打翻的漱口杯精准命中我的脚趾。
我珍藏的漫威联名牙刷在泡沫中沉浮,这时,我才想起这猫说话带大碴子味的缘由——上周楼下搬来个东北大哥,每天都把《乡村爱情》循环播放到凌晨两点。
等“战场”转移到客厅,我的运动裤已经能拧出二两泥汤。
这位自称“虎爷”的大佬,正蹲在数位板上舔毛,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昨晚刚画的商稿——甲方要的治愈系星空海豚,如今多了几道狂野的爪印涂鸦。
“商量个事儿。”
它抬起后腿舔肚皮的动作猛地顿住,“你去超市给老子买点三文鱼罐头,要进口那种带鱼子酱的。”
我攥紧钱包的手微微颤抖:“大哥,我上月花呗还没还……少来!”
它一爪子拍亮我的手机屏幕,锁屏壁纸是上周我去猫咖偷拍的布偶猫,“瞅你这屏保,跟偷窥狂似的,还好意思哭穷?”
最终,我们达成了一个“丧权辱国”的协议:它睡沙发我睡床,它吃罐头我吃糠。
当我拎着超市塑料袋回来时,这货正用我的iPad看《甄嬛传》,毛爪子刚好暂停在“臣妾做不到啊”的经典画面。
“买错了!”
它扒拉着塑料袋,不满地瞪着我,“这罐头包装上画条破鱼就当海鲜了?
老子要的是带北极光沐浴、听着肖邦钢琴曲长大的三文鱼!”
我盯着小票上68.5元的巨额支出,又想起上周房东说续租要涨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