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旧梦中。
李煦对我很是满意,常赞我贤德。
但他对许明月真心,几乎空置六宫,加之我父亲依仗从龙之功迟迟不肯交权,他心有芥蒂,便更不大来我的长乐宫。
建中三年,许明月诞下六皇子。
李煦欣喜若狂,大赦天下。
欲将襁褓中的婴儿立为太子,群臣自是激烈反对。
我求见时,他正大发雷霆,将伺候的宫人砸得头破血流,用一双阴鸷的眼睛向我望来:贵妃也觉得,朕的嫡子不配为太子么?
嫡子二字被加了重音。
他不知道此时他阴鸷的神情同先帝如出一辙,带着恶意伤害为他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女人的无耻也一模一样。
我未语泪先流:陛下,臣妾这一生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二皇子亦有生母,谁做太子,与臣妾何干?
涟涟只是不愿陛下失了群臣之心。
他的神色缓和下来涟涟,朕并不是对你生气。
只是明月这一胎生得艰难……这群老贼实在可恨!
想来群臣并非有意阻挡,只是担忧六皇子年纪尚小,资质未明。
陛下何不待两三年后再行册封?
想来六皇子必定聪慧绝伦,到时也好堵住悠悠众口。
他犹豫着,终究还是答应下来。
两年后,我父亲与李煦的兵权之争落下帷幕。
他在被抄家的最后关头试图做困兽之斗,重现李煦登基当日的兵变,却被他连夜被召回京城的义子——戚玦一刀斩于宫门。
而李煦也折损了许多人手,只能愈加倚重戚玦,命他暂缓返回北疆,兼任新的禁卫统领。
是夜,我跪在李煦宫门前脱簪戴罪,他不肯见。
我褪下他昔年送我的白玉镯,咬破指尖在衣带上写: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请他宫里的太监代为呈上。
良久,宫门还是开了。
他望着我,眼里似有怜惜,说,罪不及出嫁女。
送贵妃回宫吧。
——我的母亲曾教我,在男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女人可以毫不犹豫的用来牺牲,换取权势、地位、甚至欲望。
可当他们什么都有的时候,那点微薄的旧情,已足够引动天平倾斜。
我父亲如此先帝如此李煦,自然也如此。
7、在位第六年,李煦病重。
他在早朝上吐血昏迷时,我正梳妆准备给许明月请安。
在宫人崇敬的注视中,我拔下头上西府海棠的簪子,将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