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接过空碗,伸手给她掖好被角。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像是在认真观察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低声道:“你很会照顾人。”
我没抬头,只是随口道:“也不是天生就会。”
她的手指轻轻扣了扣床沿,嗓音带着些嘶哑:“你以前...这样照顾过谁?”
我一愣,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
这语气...怎么有点像是在试探?
我没忍住,偏头看她,挑眉道:“你这是在吃醋?”
她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垂眸盯着被子,神色晦暗不明。
但我忽然明白了。
她是害怕的。
怕她这次的病好了,我就会离开,像那些曾经背叛她的人一样。
我心里一阵复杂,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放软了语气:“没有。”
“我没有照顾过谁。”
她缓缓抬眼看我,眼里有些复杂的情绪在涌动。
我顿了顿,低声道:“你是第一个。”
她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像是终于放心了一点。
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难受。
她明明是这世上最锋利、最危险的人,可她的脆弱,却连表达都不会,只能用这种隐晦的方式试探我。
她不是不怕失去,而是已经习惯了所有人都会离开。
所以,她不敢相信有人会留下。
我抿了抿唇,忽然伸手覆上她的指尖,声音低而坚定:“这次,我不会走。”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但我说的,就是事实。”
她愣住了,半晌,才微微勾起唇角,嗓音低哑:“...好。”
她的伤养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她比之前沉默了许多,不再时刻盯着我,也不再用那些隐晦的手段去试探我的态度。
但她的目光仍然追随着我。
哪怕是最寻常的日常,比如我坐在窗边看书,她批阅公文,她的目光都会不经意地落在我身上,仿佛在确认我是否仍然在这里。
我看在眼里,却没有戳破,只是像往常一样照顾她,把她的伤养好。
一个月后,她彻底康复。
那天,天色微暗,屋外有细雨飘落,檐角低垂,雨水打湿了庭院里的青石板。
她坐在窗边,沉默地看着外面的雨,指尖轻敲桌面,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端着热茶走过去,随口道:“还在想那晚的事?”
她抬眼看我,没否认。
我坐下,把茶杯推到她面前,语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