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折断桃木钉蘸血补全字符,柳含烟的白骨在碑文映照下化作荧光。
晨光刺破乌云时,掌心的七道伤疤开始褪色,而村口槐树上三百个铜铃同时坠地,惊起一群沉睡百年的山雀。
玉佩裂痕中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青铜棺椁上时,棺中突然传来玉石相击的清音。
柳含烟骸骨掌心里那半枚玉佩竟悬浮而起,与我怀中残玉拼合成完满的太极图形。
阴阳鱼转动的刹那,祠堂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
“原来你一直留着……”我抚过玉佩背面新浮现的刻痕,那行娟秀小字在血光中显现:“愿为双玉佩,得伴青陵台。”
三百道轮回的画面突然涌入脑海,这次我终于看清真相——嘉靖三十七年中元夜,我根本不是主持冥婚的阴阳先生,而是被灌下迷药的新郎官。
真正的施咒者,是那个答应为我们证婚的云游道士。
“双生玉本可助你们魂魄相随,偏被炼成锁魂钉。”
前世记忆里,道士将浸透符水的银针扎进柳含烟天灵盖,“待老夫用你夫君心头血温养四十九日,便可炼成不死药。”
祠堂地面轰然塌陷,露出下方血池翻涌的炼丹室。
三百具青铜棺椁呈八卦阵排列,每具棺中都躺着个“柳含烟”。
她们颈间皆系着半枚玉佩,而对应的另一半玉佩,此刻正在我手中发出悲鸣。
最中央的丹炉突然炸裂,焦黑的尸骸爬出炉膛——正是那云游道士。
他左眼嵌着我的玉佩,右眼镶着柳含烟的残玉,道袍上浸透的药汁竟是三百世轮回中我流过的血。
“多亏你们生生世世痴缠不休。”
道士喉咙里发出金石摩擦般的笑声,腐烂的指间捏着我们的合婚庚帖,“至阴命格与纯阳之血相融,果然比童男童女更好入药。”
柳含烟的骸骨突然立起,嫁衣上的金凤在血光中振翅欲飞。
她白骨森森的手掌按在我胸口,三百世记忆如走马灯闪现:第一世我闯入丹室被炼成血傀;第七世她为护我魂魄自碎玉佩;第一百世我们发现双生玉能共鸣却总被道士阻挠……道士脚下的血池伸出无数枯手,那些都是被吞噬的“我们”。
丹炉中升起的人面疮张开血口,每一张脸都是曾在轮回里相遇的“柳含烟”。
“要小心……”背后突然贴上冰冷的躯体,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