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痛苦，他走近一步，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凝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当年之事，我确实有参与，但……是被魏崇误导和利用！
我一直以为沈将军真的通敌，直到后来查知真相，才追悔莫及！”
“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为何还要用那枚虎符的线索来试探我？
为何在新婚之夜……给我下毒？”
我厉声质问，将心中的疑问一股脑地抛出。
“那虎符，是我故意让你发现的，我想看看你的反应，想知道你是否真的对我毫无芥蒂。”
萧煜苦笑道，“至于那杯酒……里面的确有药，但并非毒药，而是……‘同心蛊’的引子。”
“同心蛊？”
我愣住了。
“是。”
萧煜看着我的眼睛，眼神炽热而痛苦，“我怕你不肯接受我，怕你心中只有仇恨……我想用这蛊，将我们的命运连在一起……我知道这很卑鄙，但我……够了！”
我打断他，只觉得荒谬至极，“萧煜，你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抹去你犯下的错吗？
就能抵消我沈家的血海深仇吗？”
“我从未想过抹去！”
萧煜激动道，“凝霜，我知道我罪孽深重！
我一直在想办法弥补！
扳倒魏崇，为你父亲平反，只是第一步！
我拿到玄铁令，不是为了谋夺皇位，而是为了……逼迫皇兄（当今陛下）退位，或者，至少让他为当年的罪行付出代价！
还天下一个公道，也还沈家一个清白！”
他的话，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充满了大义凛然。
但，我还能相信他吗？
“王妃娘娘，”裴砚在一旁开口道，“煜王殿下所言非虚。
当年雍王之冤，沈将军之屈，皆与当今陛下脱不开干系。
唯有借助玄铁令，方能拨乱反正。
老臣……亦是雍王旧部，隐忍多年，便是为了等待今日。
请王妃娘娘……以大局为重！”
我看着手中的罪己诏和玄铁令，又看了看眼前的萧煜和裴砚。
他们，一个是我名义上的夫君，却有着血海深仇；一个是我父亲托付之人，却似乎与萧煜站在了一起。
我该相信谁？
如果将东西交给萧煜，他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做吗？
还是会利用这力量，成为下一个独裁者？
如果不交给他，我又能做什么？
凭我一己之力，如何对抗整个皇权？
我的内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挣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