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暴突。
老人颤抖的手指指向小梅的衣襟——那里不知何时别着一朵惨白的纸花,正是出殡时用的式样。
秀兰发疯似的砸碎腿上的冰层,扑到女儿身边。
摘下纸花的瞬间,她摸到花蕊里藏着的硬物——半块发黄的指甲,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生生咬下来的。
小梅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团缠着黑发的血块,血块里裹着另外半块指甲。
“这是...“秀兰的胃部一阵绞痛,她认出这是母亲的手艺——小时候母亲总爱把指甲修成这样的圆弧形。
井水再次翻涌,这次浮上来一个褪色的红布包。
秀兰用柴刀挑开,里面竟是一撮婴儿的胎发,用红绳系着,下面压着张黄纸。
纸上画着诡异的图案:一口井,井边跪着个女人,怀里抱着穿红裙的布偶。
画旁题着八个血字:“以血还血,以亲替亲“。
“原来如此...“陈老汉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混着咳血的声音,“你娘当年...竟是用这法子...“他的话被井中突然响起的童谣打断:“月儿弯弯照九州,井底冤魂要报仇。
血亲替得血亲命,寅时一到万事休...“小梅突然直挺挺站起来,四肢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她的衣领自动解开,露出锁骨处一个暗红的印记——那分明是牙印,齿痕小巧如孩童。
印记周围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散发出尸臭。
“午时三刻到了!
“陈老汉猛地推了秀兰一把,“开棺!
现在!
“秀兰踉跄着扑到井边,看见水面下三寸处浮现出一具小小的棺材。
棺木上缠着七道红绳,每道绳结上都穿着枚铜钱。
最可怕的是,棺材正在有规律地颤动,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挣扎。
“砍断红绳!
“陈老汉将柴刀塞进秀兰手里,“记住,看到什么都别松手!
“刀刃入水的瞬间,整口井发出刺耳的尖啸。
第一根红绳断开时,井水突然变得血红,水底浮上来无数细小的白骨。
秀兰强忍着恐惧继续砍向第二根,这次水面浮现出弟弟溺死时的惨状——小男孩肿胀的脸贴在无形的屏障上,绝望地拍打着。
“别看!
“陈老汉用桃木杖击打水面,“那都是幻象!
“当第六根红绳断开时,小梅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
她的皮肤下鼓起无数小包,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