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在她嘴上,“你听。”
远处传来抄家的喧哗声,混着朱见深颤抖的呼吸。
他弯腰想抱我,被我一口血喷在龙袍上:“别碰...脏...”视线模糊前,我看见纪氏手忙脚乱给孩子捂眼睛。
小崽子却从指缝里偷看,冲我比了个“耶”。
这没良心的小东西,白疼他了。
9泰山地震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在试戴凤冠。
铜盆里的水突然晃出波纹,震得案上圣旨滑落在地——“废王氏,复万氏”八个朱砂大字,艳得像刚咳出的血。
“娘娘!”
张敏连滚带爬冲进来,“皇后...不对,废后王氏在殿外...”我拎着圣旨跨出门槛,差点踩到跪着的王氏。
这女人脱了凤袍像只秃毛孔雀,额头还留着被我砸出的疤。
“姐姐饶命...”她拽着我裙角的手在抖,“当年灭门之事,都是我父兄...”我弯腰勾起她下巴:“巧了,你父兄刚在诏狱也是这么说的。”
她脸上脂粉簌簌往下掉,混着眼泪糊成面糊。
熔炉的火光映得人脸发烫。
我把那块丹书铁券在手里掂了掂,沉甸甸的——先帝赐给她家九代免死的玩意儿,今天就要变汤圆馅了。
“不要!”
王氏突然扑上来,“这是我祖父...知道。”
我侧身避开,“开国功臣嘛。”
铁券“噗通”掉进熔炉,溅起的铜汁烫穿了她袖口。
这料子我认得,去年江南进贡的云锦,统共就三匹。
朱祐杬就是这时候闯进来的,铠甲上还带着玄武门的血迹:“娘娘!
王将军带兵...知道了。”
我慢条斯理擦手,“不就是造反吗?”
炉火映着少年脸上的血,倒比胭脂鲜亮。
远处传来撞宫门的闷响。
我摸出袖中虎符扔给朱祐杬:“去,把西山大营的火炮调来。”
小崽子接住虎符时,眼睛亮得吓人。
王氏突然疯笑起来:“万贞儿!
你调得动兵马又如何?
我王家...嘘——”我往炉子里又扔了卷东西,“你听。”
那是她家族谱,在火中蜷曲成灰。
宫门方向突然传来震天巨响,接着是此起彼伏的“万”字旗号声——我半个月前就让人在军服上绣好了。
小太监慌慌张张来报:“娘娘!
王将军他...知道了。”
我打断他,转身往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