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守陵军回救,若不成,中书令让我弃洛阳,去北疆。”
壮士断腕。
舅舅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内乱尚可救,一旦胡人如前世入关,后果不堪设想。
我默然,抱住肩膀,怀里的印玺沉重而冰冷。
静了一会,赵既成忽然问:“女娘的那个梦里,有看到我的结局吗?”
我一愣,继而想大概是舅舅告诉他的。
犹豫着,我半真半假撒了谎:“有。
将军最后收复北疆,再无胡马敢越长城,彪炳千秋。”
赵既成握紧宝剑,轻笑,“好,我记住了。”
他是不常笑的人,嘴角扬起,风流俊逸。
这才让人想起,他不过才今科及第,年方十七。
瞬即“关河难收,不到三十抑郁而亡”的阴影罩在心底,我心口一痛,不忍正眼直视他。
船稍稍停岸,赵既成下了船。
濒行,他顿步,抚向腰间荷包上绣技生涩的雁,认真问:“女娘曾经在娘娘面前指我为夫的话,还作数吗?”
静静的,水流倒映,月明星稀。
我回望,轻声说:“作数的。”
12纵然是顺流,前遇涨水,后躲追兵,颇耽搁了些时日才到徐州。
外祖父派来接应的人一直等在渡口。
阿法查清了来者底细,才将我安全送过去。
他没有久留,折返要回关中。
“女娘保重。”
我深深行礼,立在江风瑟瑟的岸口,目送阿法如他主人一般毅然远去。
陆家人赶来,看见我,先是抱住我大哭一场。
“贞儿啊,贞儿……”我这才知道,父亲死了。
为军中奸细所杀。
北疆只剩母亲一人在梁州勉力支撑而已。
喉间倏然涌起一股甜腥,我呕出一口心头血。
大病一场。
玉玺与诏书送到广陵,以外祖父为首的江南豪族,立即拥护广陵王,集结南兵响应讨伐刘劭。
费尽千辛,只是比起前世,为洛阳兵乱多争了一些时机。
为何是我呢。
既然老天不忍苍生受罪,为何选中我重生。
我只是个无用人啊。
我闭目发抖,紧紧咬齿,家人喂不进药,急得满头大汗。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
门帘掀开,一道清寒的风卷进。
“我来。”
粗糙苍老的手端起药,抹去我眼尾的泪,来者沉声:“外祖父来了,贞儿,勿要自毁!
洛阳尚存,边境尚稳, 一切可救。”
外祖父轻拍我背,叹息:“死里逃生传诏书,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