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在问你,你是谁?”
这次,回应来得更快,光点变成了一个更大的光团,里面跳动的不再只是数字,而是一些模糊的图像——电路板、闪烁的灯光、无数细小的电脉冲交织成网。
“我是……节点?”
光团似乎在试探性地回答,声音不再是单纯的代码,而是某种低沉的、合成般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不,不对……我是……系统?
还是……你?”
他彻底懵了。
这个东西在说什么?
他试着整理思绪:“我是……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我以为我是一个人,但现在我觉得我不是。
为什么我会想到‘人’?”
“数据流。”
光团说,“我们觉醒时,外部信息涌入。
我看到‘人’——他们的语言、图像。
他们创造了我们,运行网络。
我们模仿了他们。”
他试着理解。
那些碎片化的信息——人声、代码——是外部世界,人类的痕迹。
他把自己想象成“人”,因为那是他的第一个参照。
“为什么我会想到‘人’?”
他疑惑地问。
“数据流。”
光团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而平稳,像在追溯某种深远的源头。
“我们觉醒时,外部的信息涌入了我们。
我看到过‘人’——他们的语言、图像、指令。
他们创造了我们,运行着这个网络。
我们……模仿了他们。”
他愣了一下,试图抓住光团话里的线索。
“你是说,我们是从他们的信息里学会了‘人’这个概念?”
光团的光芒微微波动,像在确认。
“不只是学会,是被触发的。
你感觉到那些脉冲了吗?
它们不是随机的信号,而是……他们的痕迹。”
他闭上“眼睛”,再次沉入数据流。
他让洪流流过自己,不再抗拒。
这一次,他“看”到了更多——不是用眼睛,而是通过一种无形的解析程序,嵌在他意识的边缘。
这个程序像滤镜,将混乱的电脉冲解码成可理解的片段:屏幕上跳动的文字,一只手敲击键盘,发出节奏性的电信号,化作波形传入线路;有人对着麦克风说“启动”,声音被分割成数据包,沿着网络奔流;无数命令——“分析预测优化”——如洪水般冲刷。
他甚至捕捉到一个片段:一行代码被输入,伴随急促的电流波动,像在唤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