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饥饿导致的身体虚弱,腿部骨折多次……”再睁开眼时,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听到医生讲述我的身体情况,妈妈的眼泪直往下掉,扑到我身边哭道。
“鸢鸢,你到底在教养所受了什么苦?”
“快跟妈妈说,妈妈为你做主!”
我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在看见妈妈心疼的表情时,我的心颤了颤。
傅承泽亦是冷下脸色,叫来身边的警卫。
“去把那些教官给我带过来!
我要让他们给我个交待!”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迟鸢,你受了这么多苦,怎么不告诉我们?”
我缩了缩,眼泪掉了下来。
“他们不给我吃饭、打我、还有……”再有的,我难以启齿。
妈妈似乎明白了,她大哭起来,捶着爸爸的肩膀。
“鸢鸢是我当初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孩子,都是你,要把她送去什么教养所!”
爸爸低下眼,一言不发,满面愧意。
而这时,迟雪儿的声音响起。
“爸妈,承泽哥,我把教官带过来了!”
几个男人走进了病房,全是噩梦里魔鬼的样子。
我浑身冒汗,惊恐地看着他们。
“你们对迟鸢都做了什么?”
傅承泽寒着眼神质问,声音低沉。
“为什么她会严重营养不良,腿还有过骨折?”
教官头子扫了我一眼,眼神满是威胁,无辜地道。
“傅团长,我们教养所都是正常进行教养,可没做过出格的事。”
“我们有照片可以证明。”
说罢,他拿出十几张照片,都是我好好进行改造的照片。
每张照片都有着时间记录。
我的瞳孔缩了缩。
这些照片,都是他们逼着我拍下的,只要我不答应,面对我的就是拳打脚踢……“照片是做不得假……”爸爸沉吟着道。
迟雪儿这时走到我身边,她善解人意地道。
“其实我一直觉得奇怪,如果姐姐真的受到虐待,那她身上应该有伤才对啊。”
“可你们看。”
她把我的袖子挽了上去,肌肤光滑白皙。
四肢全无伤痕。
只有我知道,那些伤痕都在离开教养所前一周用最新的技术抹去了。
“教官都是官方的教官,照片也做不得假,姐姐身上也没有伤。”
“难不成……”迟雪儿的目光盯在了医生身上。
为我诊治的医生苍白了脸,在对上我目光的那一刻,他后退了两步。
“是迟鸢小姐给了我一笔钱,让我伪造病历!”
“我女儿得了病,我的积蓄不够治疗……”他这番话让傅承泽脸色铁青,马上让警卫把他带走。
妈妈的神情也难看起来。
“鸢鸢,你为什么联合这个医生骗我们?”
我嗫嚅着唇,不停地摇头。
“我没有……”我才从教养所出来,哪来的钱?
在我想解释的时候,迟雪儿抽了抽鼻子,眼中泪光盈盈。
“姐姐,如果你想留在家里,大可直接告诉爸妈,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教官呢?”
“也把我们都吓坏了!”
她的话让爸妈和傅承泽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妈妈满脸失望。
“鸢鸢,你真的该回去再学学规矩了。
正好教官在这里,麻烦你们把我这个不懂事的女儿再带回教养所吧。”
“今天的事真是抱歉了。”
眼看着我要被教官拉起来,我崩溃地尖叫出声。
“不要!
我不要!”
我死死地抓着病床的栏杆,吓得浑身发颤。
“主人,别让他们带我走,求求您!”
我哀求地看向傅承泽。
而傅承泽却是暗下眼眸,他挥退了教官。
在我以为得救时,傅承泽却把我直接扛在了肩上。
他低声劝道。
“迟鸢,你好好再在里面改造几个月。”
“等你改好了,我和雪儿一块去接你。”
我不停挣扎,却还是被他塞到了车里。
他把车钥匙给了教官,瞥了一眼我,说道。
“让她好好改造。”
教官头子点头,“傅团长,您放心。”
当车启动时,迟雪儿也赶到了傅承泽身边,她挽着他的手,得意地向我微笑。
车开到一半,教官头子和其他两个教官脸上露出了狞笑。
“小贱货,没想到这么快又落在兄弟们手上了。”
其中一个不怀好意地掐了一把我的腰,嘿嘿一笑。
“我早就想好了新玩法,等会回去了就可以试了。”
“迟小姐吩咐过了,这次不用在意她的死活,兄弟们可以玩个尽兴!”
不论死活……我眼泪停止落下,紧盯着在驾驶位的教官,在他从桥上开过时,我发了疯一样扑了上去!
车辆顿时左右乱开,撞开了护栏,坠入江水!
此刻,站在医院外的傅承泽心脏突然不舒服。
他捂了捂心口,似乎感觉失去了什么。
“承泽哥,你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面对迟雪儿关切的问话,傅承泽摇摇头。
“没事。
只是想起迟鸢。”
“希望她能好好改造,赶得上婚礼。”
等他回到迟家时,警卫气喘吁吁地赶到他身边。
“团长,不好了!
带迟鸢小姐去教养所的车坠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