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多解释，眼神专注地看向远处。
我们走出小镇，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
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我的裤脚。
泥土的腥味混着野花的香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槐花气息，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让人头脑既清醒又微微眩晕。
“昨晚睡得好吗？”
周游突然问。
我摇摇头。
翻看完父亲的资料后，我一夜没睡好。
梦里全是风筝和墓碑，还有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在低声哭泣。
仙人坟场在旗云镇东边的山坡上。
远远望去，一棵巨大的老槐树像一把撑开的伞，守护着墓地。
树根裸露在外，蜿蜒盘错如同紫红色的血管，深深扎入地下。
“好大的树。”
我不由自主放慢脚步。
这棵树真的很老。
树干粗得需要三个成年人才能合抱，表面布满深深的裂纹。
树皮灰黑，像老人皱巴巴的脸。
枝干扭曲盘绕，形状怪异，有几处还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掰断过。
我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明明第一次来，却好像在哪见过这情景。
我走近树干，伸手抚摸那粗糙的表面。
瞬间，指尖传来心跳般的震颤，一阵眩晕袭来，眼前闪过几个零散的画面：一只绣着牡丹的女子绣鞋，孤零零地躺在雨中；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线头像断裂的血管般在空中摇摇欲坠；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你没事吧？”
周游扶住摇晃的我。
我喘着气，冷汗直冒。
“我看到了...一些画面。”
周游踱步在墓碑间，若有所思。
这些墓碑不是普通的排列，而是按某种特定方位摆放。
看着这些排列方式，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教我制作风筝时讲过的九宫定位法，说风筝骨架的交叉点必须按特定位置才能乘风而起。
“你看这三块新墓碑。”
周游指着最近三年的风筝比赛冠军的墓。
我走过去看。
这三块墓的位置确实很奇怪，像是在故意形成某种图案。
在我整理口袋时，一个金属物体意外掉落在地。
是父亲的防风火机，上面刻着几道细小的符文。
我从未注意过这些纹路。
“这排列方式...”周游蹲下身，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快速画了几笔，“很像奇门遁甲阵的一部分。”
“奇门遁甲？
那是什么？”
他抬头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