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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救你命的价钱。”
他掏出一盒皱巴巴的烟,“学生价。”
我僵在原地:“我……我没那么多钱。”
“记账也行。”
于叔点燃烟,幽幽吐出一口灰雾,“不过得按规矩——你得当面应下这个数。”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睛亮得吓人:“应了,我就告诉你什么是‘阴厨子’。”
我盯着神龛里那把菜刀,刀柄上缠着的红绳已经发黑,像是浸过无数次血。
“我应。”
于叔突然笑了。
他从床底拖出个麻袋,倒出一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今天教你第一课——鸡血小花糕。”
公鸡扑棱着翅膀,他一把掐住鸡脖子,菜刀在鸡喉间轻轻一划。
血喷进瓷碗的刹那,我分明看到——碗底的硬币浮了起来,在血水里缓缓旋转。
“阳厨子做菜讲究色香味。”
于叔把血倒进面团,“我们阴厨子,讲究的是‘真善美’。”
“真料。”
他抓起一把还在蠕动的蚯蚓。
“善心。”
断香突然爆出一簇火花。
“美形。”
染血的面团在他手里变成一朵栩栩如生的花。
硬币突然沉底,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于叔把血糕塞进蒸笼,转头看我:“今晚拿这个喂他,能压三分戾气。”
“要是……他不吃呢?”
“那就用这个。”
他拍了拍神龛里的菜刀,“龙头斩魂刀,专切阴阳两界的脏东西。”
窗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撞上了玻璃。
于叔的笑容消失了:“他等不及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窗玻璃上,贴着一张被水泡发的脸。
赵志勇浮肿的手指在玻璃上划出两道水痕: “陈默……上课了……”6 湖岸斗鬼蒸笼掀开的瞬间,血腥味混着诡异的甜香在屋里炸开。
于叔拎出那朵暗红色的“花”——鸡血糕在蒸汽中微微颤动,像一块刚剥下来的血肉。
他利落地装进食盒,又往我怀里塞了个竹篓:“六道阴菜,一道都不能少。”
竹篓里摆着几个粗瓷碗:蚯蚓炖鸡泛着青灰色的油光,槐树皮煮的淋巴肉飘着腐木味,最底下那碗牛油青菜,叶片竟拼成个歪歪扭扭的“人”字。
“记住顺序。”
于叔用围裙擦着手,“鸡血糕开胃,蚯蚓鸡锁魂,等吃到槐皮肉的时候——”他忽然压低声音,“他就能想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