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他妈冷静得很!”
林雨吼道,“如果你们在骗我...我们没有。”
裴华上前一步,突然抱住林雨,“天啊,我们怎么会用这种事骗你...”这个拥抱太过用力,林雨能感觉到裴华的身体在颤抖。
十五年来,这个硬汉从未在他面前显露过如此脆弱的一面。
“走吧。”
裴华松开他,擦了擦眼睛,“我的车在楼下。”
墓园在城郊的山上,车程一个半小时。
林雨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六月的阳光灿烂得刺眼,照在路边郁郁葱葱的树木上,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除了他们正前往的地方。
“葬礼...是什么样的?”
林雨突然问。
裴华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很安静。
姜和生前不喜欢喧闹。
来了大概两百多人,大多是同学和同事。
他爸念了悼词,然后...然后就下葬了。”
“他妈妈哭了吗?”
“哭晕过去三次。”
裴华的声音哽咽,“他们...他们只有这一个儿子。”
林雨想起“姜和”摔门而去那晚,姜母看他的眼神——那不是对儿子情人的责备,而是对一个失去挚爱却浑然不觉的人的怜悯。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真相?”
他轻声问。
“我们试过。”
裴华苦笑,“你刚醒来那段时间,每次有人提起姜和去世,你就会癫痫发作,医生说不宜刺激。
后来你开始‘看见姜和,陶医生说那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强行打破可能会导致更严重的精神崩溃。”
林雨沉默了一会儿:“所以你们就配合我的幻觉?”
“不全是。”
裴华摇头,“大多数时候你是一个人自言自语。
偶尔会拉着我们问姜和去哪了,我们...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车驶入墓园大门,林雨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墓园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整齐的墓碑排列在山坡上,像一支沉默的军队。
裴华停好车,从后备箱拿出一束白菊:“走吧,在第三区。”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林雨跟着裴华穿过一排排墓碑,心跳声大得仿佛要震破鼓膜。
终于,裴华在一块黑色大理石墓碑前停下。
“到了。”
他轻声说。
林雨的目光落在墓碑上,那里刻着他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姜和1984.5.21 - 201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