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略带笑意的眼神中有所探询,双手轻轻调整着碧玉扳指的位置。
恍惚间让我回到了在边塞初见他的时候。
虽然看似春风和煦,但多疑谨慎才是真正的底色。
我立刻跪倒在地、恭顺无比:“太子殿下恕罪,佩云姑姑近日病得厉害,管事嬷嬷赏识奴婢稳妥,故顶替一两日。”
“快起来吧,怎么还是跟刚见面一样惶恐。
在东宫生活还习惯吗?”
檀至的声音柔和下来。
“自然是比在六出关好上千百倍的。”
我沉声回答。
檀至挑眉,望向我的眼神有些揶揄:“哦?
那就是不怎么好了。”
“奴婢失言,殿下恕罪。”
见我又要行大礼跪拜,檀至无奈地笑了。
“好了,来给本宫研墨赎罪吧。
你也不要如此拘谨,咱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
恐怕他想的是不拘谨才能露出真马脚。
“多谢太子殿下抬爱,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你看看,又来了。”
20一连三日,我都在东宫书房侍奉。
铺纸研墨、递笔送书。
檀至似乎十分满意,偶尔还会问一问关于大启的问题。
小到吃食玩乐,大到社会制度。
我知无不言、毫无防备。
这让他的神色轻松不少。
“没想到你竟如此博学,在大启闺秀中莫不是翘楚?”
檀至略显夸张地称赞着,一手托着腮,含笑的眼神淡淡打量我。
“殿下谬赞,只是当时我的爱好与众女儿不同。
家中唯有一位哥哥愿意相谈,我是从他口中听来的。”
我暗暗提醒自己要小心。
“何必谦虚,今后你顶了笔墨这差事吧。”
檀至站起来理了理衣袖,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佩云也该送回去了。”
<21没过几日,管事嬷嬷就告诉我已被太子殿下抬为一等宫女,准于书房常伴左右。
嬷嬷脸上喜气洋洋,她就知道自己眼光毒辣,又做成一笔好投资。
东宫平日里对我的闲言碎语少了很多。
小宫女见了我还要行礼问安。
我悄悄问了萤雪,她说是太子亲自吩咐务必对我恭敬。
佩云姑姑病愈之后就被送出了东宫,再也不见消息。
我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佩云是符离二皇子檀道安插在东宫的棋子。
那次“生病”原本就是檀至的授意。
22在进入符离皇宫两三年的时间里,我常常在书房和檀至谈论大启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