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灿儿王上的其他类型小说《红颜未老恩先断(灿儿王上)》,由网络作家“浅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街井正中,贴满了我的缉杀令。“此人为当朝在逃流犯穆商离,如有知情者可当街击毙或就地正法,提穆商离人头者可得赏金百两。”看着满墙告示。那张通缉画像比那句“就地正法”更让我心脏骤痛。那是我生辰时阿然请名师为我画的,故画功极好如假似真。我抚了一遍。“这么绝情的命令他倒是没有假手于人。”看到这张告示后我便不打算再接着逃出去了。心下也本无多少可以挂念的了。我放下斗篷的帽子。转身看着那些看着缉令的人们。“知道,我是谁吗。”“穆,穆夫人。”我笑了笑。“有没有人想要这百两黄金啊。”砰!一片寂静中,一声粗犷的男声阻断了我。“谁他妈敢图这丧良心的钱,老子第一个取了他狗命!”“穆夫人当朝国母举国功臣,谁若敢动她一下,老子也第一个取了他性命。”“夫人以身护...
《红颜未老恩先断(灿儿王上)》精彩片段
街井正中,贴满了我的缉杀令。
“此人为当朝在逃流犯穆商离,如有知情者可当街击毙或就地正法,提穆商离人头者可得赏金百两。”
看着满墙告示。
那张通缉画像比那句“就地正法”更让我心脏骤痛。
那是我生辰时阿然请名师为我画的,故画功极好如假似真。
我抚了一遍。
“这么绝情的命令他倒是没有假手于人。”
看到这张告示后我便不打算再接着逃出去了。
心下也本无多少可以挂念的了。
我放下斗篷的帽子。转身看着那些看着缉令的人们。
“知道,我是谁吗。”
“穆,穆夫人。”
我笑了笑。
“有没有人想要这百两黄金啊。”
砰!
一片寂静中,一声粗犷的男声阻断了我。
“谁他妈敢图这丧良心的钱,老子第一个取了他狗命!”
“穆夫人当朝国母举国功臣,谁若敢动她一下,老子也第一个取了他性命。”
“夫人以身护国三番四次救国难于水火之中,若无夫人,何来的大都。”
“......”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
态度倒是我所未预料的。
“大家安静一下,我不是试你们口风,我当真是一心求死。”
我开口道,
“夫人无罪,为何要死?”
“该死的是那昏君和蛮夷妖女!”
我滞在原地,
“有罪吗,为何要死?”
一句话倒是问住了我。
“夫人吃饭了没有,没吃可到老妇家中。”
“夫人一路奔波,不如到小人家中吧,小人是这江镇的首富,招待的条件好一些。”
“不,夫人现身份敏感应需一个有功夫跟着,去小人那吧,小人家开了拳馆。”
看着这群素未谋面的百姓,热情的招呼,让我心下竟忽然有了家人的感觉。
想起那个孤清清的储南宫,我有多久没接触过这活生生的人气了,不由得发出感叹。
我无法拒绝他们的盛情邀请,最终他们协商好在江岸摆起了席桌招待我,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坐在席案前,我的心前所未有的得到了放松,他们聚在一起聊我当年战场上丰功事迹,我在一旁听他们传的玄幻莫测笑的乐不可支。
一边粉碎了那些用兵入鬼,传的玄乎其词的谣言,跟他们讲了真正的事情经过,他们听着好玩,一一向我求证。
酒席的酣乐让我渐渐忘却了心上的痛楚,也忘却了自己是在逃的流犯。
待酒席散去,当地的店家无偿替我安排了栈馆。
望着无际的江岸,我的心再次被一点一点撕碎。
“阿然,这才是你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这等无拘无束的宴酣之乐你享受过吗,金权谋位属实为太累了,到头来不是握住了谋权,倒是让谋权给拴住了。”
江岸的风又细又柔,它总能托起人们思家的痛楚,可宫中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天下。
我在想,或许这才是我辛辛苦苦帮他打下的江山,那么不容易,是该好好的亲自看一看,这般想开,心也一点点的化开来。
今夜的风,真的好凉,凉的刺骨。
凉雨知秋,青梧老死,一宿苦寒欺薄衾,
世事蹉跎,此生契阔,貌合神离叹奈何。
风雨如晦,却羡十年生死两茫茫。
今夜的雨停了,我渐渐昏睡过去。
寅时后院走水,砰砰铛铛的满院子。
周身乏力,想起却不来。
唤了声,门口的乞儿还在。
浑身如坠冰窟,乞儿叫来的大夫诊我染了风寒。
休憩小许,傍晚时方能下了床。
出门时天色已将晚。
江镇傍水,浅浅偎着水岸的住户皆被水中的花灯映得通明。
明灯满满,祈子孔明连着满江通明恰着天尽赤霞烧红天。
站在水边的乞儿第一个发现我。
他回头笑道。
“夫人你醒啦。”
一声也引着不少人看了过来。
“你们,在过花灯节吗?”
我心下稍疑。
“不是过节花灯,是祈子花灯。”傍边一少女拿着花灯走了过来。
我接过她递过的花灯。
“祈求上苍护佑商离夫人,保她此劫得过,不治得愈。”
“祈求苍天保佑夫人重症得愈,长命百岁。”
“祈求老天庇佑穆夫人,平安喜乐。”
“......”
眼前发雾,我已不复看得下去了。
“夫人,胡大夫给您诊脉时发现您已入膏肓,宫中名医那么多,夫人当时为何不让其医治呢。”
我抚着花灯面,一点点将那热传到我的掌心。
“既知生死,何借他人。”
“这一辈子,我只值得一个人,可他,觉得不值得。”
我转身拿了一个空的,执起笔。
“祈求上苍护我大都子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祈求上苍保我边疆平乐,外敌不犯。”
“祈求上苍保我大都江山稳固,流年盛世。”
“......”
打了这么多年仗,这样的心愿又何时不是我和他共同期盼。
看着我的落字,他们也欢快的落笔。
“国泰民安。”
“风调雨顺。”
“国富民强。”
“盛世流年。”
“......”
我悄悄藏起那只写着“阿然永世喜乐的灯笼。”
听着江畔传来阵阵欢快的嬉戏声。
我像一个买不起内场的看客,只能听着声,却永远也融不进去。
这盛世流年,终究是不属于我。
乐尽宾散,觥筹交错间尽是我享受不起的欢愉。
但欢愉一刻是一刻。
快乐的日子本就不多。
忘了自己的名字,忘了自己的过去,忘了自己的伤痛,忘记自己自己的爱人。
只此一杯,敬过往,敬活着,敬山河。
好日子,过一天,算一天,偷一天,赚一天。
这不是苦中作乐,是向死而生。
阿然,我大限将至,否则能从新认识你一遍该多好。
这次我要快些奔向你,争时夺刻。
人,若有下辈子,我一定要早早的找到你。
你的命太苦了,我不想要,我把我的命给你。
陪着你长大,是我这辈子赚的最盆满钵满的一次。
可这场我赌输了,输的干干净净,荣幸之至。
想的太多,一觉醒来,头疼欲裂。
“夫人,夫人,”
我慢慢睁开眼。
乞儿趴在床头看着我。
“咱们要快些走。”
我慢慢低下头。
“怎么了。”
乞儿撑起伞。
来不及解释般拉着我从青巷跑了出去。
跑的过程,透过间隙,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朝思夜想心心念念的阿然。
走在喧嚷的山村小市,人烟活气触之可闻。
我有些开心,阿然,多谢你赏我流放。
漫步在阳光中,感觉多日向自己靠近的死亡终拉开了距离。
“夫人。”
一个孩子过来跟我打招呼。
惊之余道,
“你认识我?”
“我们都认识你。”
小孩子跑开了。
老师常说得民心者得天下,难怪我会是阿然最恐慌的对象。
在小案边坐下,
立刻便有村民过来同我招呼,
“夫人,这边要吃点吗。”
我摇了摇头。
“不好了!不好了!......”
我慢慢站了起来。
只听那个前来报信的村民一身泥泞。
“王上开始屠镇了!”
我心下一紧,随之胸口骤痛。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夫人!”
惊魂未定的村民赶忙跑了过来。
“放风出去,告诉他,我在这里。”
看着那些惊在原地的村民。
我做了最后的安慰。
“不用怕,我有办法。”
荒草葳蕤,崖前草木丛生。
我在这群百姓簇拥中慢慢来到这里。
这次我终不再单枪匹马前来与他对垒了。
他乘红驹立于崖等我良久,或许是久日未见。他脸上开始有了沧桑的痕迹。
这种剑拔弩张的场面,好像好久未见了。
只不过,这次站在他身边的我这次来到了他的对面,当初打仗的时候看着他持枪舞剑的样子,甚至有时会对敌方少有恻隐。
可当我站在这个所谓的“敌方”时,倒也没有多少操心的心情了。
我朝前走了走,来到百姓之前。
那些以枪指着我的将领士兵都无意识的敛了敛。
他一个侧身跳下了马,
熟练的抽出佩剑,直直对准了我。
我抬手制住那些准备上前的百姓。
他唇角微扯,
“拦什么,让他们上啊,一群乱逆,大不了,都砍了。”
我看着他,
“荒淫无度,暴虐成性,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他笑了笑,
“干你何事,乱逆也配管寡人的事。”
我抬了抬眼。
“放他们走吧,纵使有罪的的也只是我,与他人无关。”
“无关?包庇谋逆还无罪?”
我一把握住他渐渐转移的剑尖。
“非得这样吗。”
他双目泛红。
“都是你逼我的。”
我愣住了。
我的阿然,这是我的阿然啊。
我忍不住冷笑一声。
“希望阿然以后不要后悔。”
我输进所有力气贯力向前,任由剑身将我打个对穿。
抬目看到了他那张惊到失态的脸。
他慌张的张着嘴说些什么我听不到,
我好久没这么近的看过他了,之前病得看不清,日日都想这样好好的看看他,但是没有机会,当时好怕把他的样子忘掉了,即使他的样子早已刻进了我的骨子,他瘦了。
我好想抬手摸摸他的脸,可浑身都借不上劲,还没触到他便陷入了黑暗。
好冷好冷,实在太冷了。
此刻我有多么想抱抱他。
阿然是大都的王上,大都的将军,有着宽阔的肩膀和坚硬的胸膛。
他的怀抱一直都是最温暖的,
到临死了我还抱着这个不要命的痴想。
承逸宫。
“实不相瞒,您可能不知道,我,没几天活头了。”我说这句话时心下有些慌。
老先生听到这话时颤颤巍巍的从藤椅上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呀你,过来,让我看看,几月不见,怎么瘦了成这样。”
老先生年纪大了看不清,要我靠近时才看清。
“你这个孩子呀。”
我蹲在他的藤椅边,忍下无数酸楚。
“老师......以后,阿然要交托给您了。”
老先生看着我将手放在了我的头上,苍迈浑浊的双眸渐渐红了起来。
“你说说你呀,丫头,你的命怎么这样苦,这好不容易帮然儿打下了这片江山,却无福消受。”
我泪直接就决了堤。
“拜托您了老师。”
他摇了摇手,将面转向了里面,不忍看我。
“罢了罢了,红颜未老恩先断,宫下如今又——”
“老师,我不怪他。”
所谓倾盖如故白首如新,可又有多少倾盖如故到头来还是白首如新。
行在行空的复道里,
汴京城人声鼎沸,侧目便可看到我帮他打下的天下。
我的城门失火,殃及不到你的池鱼。
你宴酣正乐,隔岸观火全是我的不堪。
雨声正沸,一丫鬟撑着伞远远踉踉跄跄跑了过来。
远远看见我,伞都跑得飞了去。
她噗通一声给我跪了下来。
“夫人救命!”
我见她浑身湿透,将她扶了起来。
“夫人救命!灿儿......灿儿......”
“灿儿怎么了?”
雷雨交错,我让那宫女撑着伞带我到景贤宫。
远远地。
那个孱弱瘦小的身影贴在光滑平阔的湖台边。
我撑着伞,步履发重的朝那边挪了过去。
这傻孩子,早上还说想吃枣糖糕,这会是怎么了。
我慢慢将她扶起,抱在怀里。
浑身湿透了,凉的扯心。
双目浅阖的小脸上是刺目的割痕。
我慢慢抬起她纤细的小臂,绽破的衣料下是绽破过鲜红的皮肉。
“灿儿落水了,我家夫人好心找人将她救上来的,可,还是迟了一步。”
我没有看她,
“你家夫人呢。”
“在那。”
随着她的方向望去,
那蛮夷女子,坐在湖心亭观台处,见我望来,笑着跟我打了个招呼。
我走了过去,她遣来帮我撑伞的宫女被我一目剜了下去。
雨浇个凉透。
“你好大的胆子。”
“姐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来至她身边,她缓缓站了起来。
“你家丫头好不小心,落了水。”
“救不过来,也怪我。”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淡定的很。
“她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湖底碎石多,兴许时求救时——”
啪!
我一耳光打断了她的话。
一把攥起她的衣襟,
“她当年为了救我,宴上为我试毒被毒的又聋又哑,不会说也不会叫,折磨的时候是不是省了很多力。”
她看着我掩饰不住杀意的目光,眼中开始有了惧意。
“穆商离,我是王上的人。”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
我双手有些发颤,
“穆商离,我肚子里有了皇嗣。”
她看着我的眼睛,
“听宫里说,你当初为了帮王上退西北,落了冰湖,这辈子,——都做不成母亲了。”
我说不出话,
“你打呀,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斗不过我。不仅是我,我还要接来我蛮夷的姐妹,我要让楚定萧彻底沉迷酒色,夜夜笙歌,然后联系我的族人,将天下夺过来。让你亲眼看着你拼了半条命助他打下的天下怎么一点点供到蛮夷的手上。”
我笑了笑。
“作死的东西,你配吗。”
“配吗?他已经将西北割给我的哥哥了。哈哈哈哈,就是你舍身下冰湖夺来的西北。”
一时冲击让我整个滞在原地。
“谢谢你为蛮夷夺来的天下。”
“那该死的丫头,到被我活活打死的最后一刻也不肯承认这件事。”
她再一次提到灿儿,我的灿儿心疼我的江山,被她活活打死了。
那一刻,我心脏狂跳,几乎是不可控的扯住了她的衣襟。
砰!!!
湖面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她不可置信地落了下去。
“阿离你在做什么!”身后响起的声音雷击般将我定在了原地。
阿然他想都没想的紧跟着跳到了湖里。
那些和他同来商议的大臣皆噤声望向我。
一个转身,阿然已抱着刚从水中救起的蛮夷女上了岸。
这对苦命鸳鸯死死抱在一起刺伤了我的眼。
“来人把这个疯女人给我关回她的储南宫,没我的命令,不准让她接触任何人!”阿然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楚定萧!你真的,把西北割给了蛮夷。”我少有的开始口不择言。
“寡人的天下,不用你操心。”他声音前所未有的冷。
雷雨欢沸,我迂回其中不知所措。
头痛愈发严重,药已起不了作用。
吐的比吃的多,昏比醒着的多,出气比进的多。
深知自己大限将至,不免在醒着时还想做些什么,他以前就来的少,现在那名蛮夷女子来了,便更见不到他了。
我让灿儿取来缎与稠丝与线,帮他做襟带。
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做起来越来越难。
外边的裁缝总做大,实质上他腰细,总不合身。
他习惯我做的。
做了很多,估计我走后还够他用一阵子的。
砰!
远处乒乒乓乓的闹腾的很,
下人过来通报,
说怡香宫的夫人来了。
我坐在中堂做襟带,没有理会。
她自己带着侍卫进来了。
“姐姐知道什么是降头吗?”
我笑了笑,
“直说吧。”
“我前几日去街上,一个老道拦住我说我让人家下了降头,会诸事不顺。恶疾缠身,说不好还会有血光之灾。”
“你要搜我的地方。”
我头也不抬。
她站在那,许久没有回我。
须臾,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实际上头疼至如此,我是看不清任何人的,但他我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不过离得远,胖了瘦了恐怕是看不出。
我此刻很想他离我近些,
抬头冲他的方向笑了笑。
“你也想查吗?”
他没有答话,
我笑着摇了摇头,
“算了,你们查吧。”
不出我所料,
不出半炷香,小降囊便从我枕下找了出来。
她接过看了一眼递给了阿然。
我接着做襟带。
“你被下降头。”
我笑了笑,
“何时出的宫,没有禁牌如何出的宫,王上陪着你了吗,哪里的老道,宫建在汴京,城外老百姓说到都是豫地的方言你一个外域女子如何听懂的。”
我换了根针,
“这么多殿,这么多人,偏偏选我这间侧卧房,来了直奔床边。”
阿然看着我,我知他难,可我也难,我无力的苦笑。
眼已经看不清手中,针刺穿了皮肉。
隐隐感觉,指尖的湿润浸湿了襟带。
“王上~我没有,我没有冤枉她。王上~”上方传来的啼哭声比腥甜味还让我犯呕。
阿然没有讲话,
“王上~我没有,你相信我~”
我听得难受,也听得想笑。
不用抬头,也能感知阿然那副无奈的面孔。
我了解他,他打小便怕女孩子哭,所以那么多年,我哭从不出声。
我轻出一口气。
慢慢起身,
朝他们拱手行个懒散的礼。
“对不起,”
城外传的我用兵入鬼,变幻莫测,简直胡吹大气,我此刻看起来分明就是个笨蛋。
“降头我放的,我嫉妒婵儿小姐的美貌,嫉妒她独得王上的偏爱,我无耻下流,请二位责罚。”
阿然看着我,
好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算了算了,知错便好。”
我终于听到他的声音了。
待我直起腰,他们二位已离去。
我笑着摇了摇头,回到了位子。
刚刚看不见,碰掉了正做的襟带,还没有打扣,丝开了,跑了一地。
没办法,重新来过。
黄昏时,一人来到了后院子里的秋千上。
梧桐更添细雨,恍恍惚惚,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远远的,看见十六岁的阿然骑着那匹汗血宝驹朝我奔赴而来。
我笑了笑,将触碰到他之际,散去了。
传闻人之将死,会看到自己平生最为珍重之人之物。
“灿儿。”
我唤来了这个不知从哪里野回来的疯丫头,帮她摘了摘鬓边的细叶。
命她去药膳监同我煎些药。
风愈发凉了,我却不想回去。
一个人,太黑,太冷,打心底怕。
灿儿笑着捧来一盅浅黄的药汁递过来。
我笑着接过来,
可还没等我喝一口,那茶盅就被染红了。
“咔嚓——”
灿儿一脸慌忙的来扶我。
我摇摇手,同她打了个手语,然后抽出帕子做了个遮挡的动作。
可怜的灿儿又聋又哑,可一下就明白过来。跑到屋内帮我倒了一盅清水。
我漱了漱口,
这腥甜味着实恶心。
扯帕子拭了拭唇边的鲜红。
算了算,近几日没有敌军来犯,北部驻边的军队可能快没粮草了。
吩咐将军府那位新来的小少将军去分派,这个孩子只有十六岁,虽然年龄小,可胆子和谋略都不错的。
正好给个锻炼和树军威的机会。
不知为何,
总能从他身上看到阿然以前的影子,
记得阿然第一次带兵打仗那年也是十六岁。
那会我才十三岁,很怕,但脸上沾着血还能和他同骑一匹马从战场上杀出去。
都是他护着我。
我给他出招,缩在他前面。
他都听,也都有用。
只要他在,我就特别安心,安心的为他出谋划策,安心的被他保护。
夜尽了,天边冒出一缕鱼白。
不知不觉我坐在桌边又熬过了一夜。
灿儿倚在门边睡去了,浅浅的鼾声很让人安心。
可能是因为那是我望而不得的活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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