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丢弃在菜市街尽头。
他断气之前，温热的血染红了他惊恐错愕的脸。
我忽然想到，不知当年他奉旨带人前往慕丞相府抄家那日，见到传闻中通敌叛国、罪无可赦的慕丞相削断发髻，跪在瓢泼大雨中，泣血呼号“臣之忠心可昭日月，无愧天地”之时。
他是否，也是露出过这般冷漠而狰狞的表情。
4“礼成——”司仪高亢的声音穿透喧哗，响彻整个王府前堂。
楚修远动作轻柔地扶起他的新婚妻子，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我身后不远处，几位衣着华贵的女眷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她们的声音虽低，却一字不落地飘进我的耳中：“三王爷以前还是皇子时，我就觉得他气度不凡，人中龙凤，可惜啊，被那个罪臣之女抢先勾搭上了。
“现在好了，陛下登基，三王爷可是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日后定会备受器重，前途无量。”
“哼，说得轻巧。
先皇在世时，楚修远是什么处境，大家心里都有数。
真要让你去抢先，你怕是躲都来不及。”
“可不是嘛，也就那个不知羞耻的慕晚卿，巴巴地凑上去讨好巴结，弄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
“以前看在她父亲是丞相的份上，没人敢多嘴。
“现在慕家倒了，慕晚卿那贱人被流放边塞充作营妓，哼，昔日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女沦落到那般田地，你瞧瞧三王爷，可有半分怜悯心疼？”
“有什么好心疼的！
她父亲通敌叛国，证据确凿，连原本众望所归的二皇子殿下都被牵连废黜，先帝更是因此一气病亡。
“我看那慕晚卿就是个祸水，活该楚修远舍弃她另娶！
就该让她在军营里被千人压万人骑，尝够男人的滋味！”
“就是！
往日宫廷马赛，就数她最得意嚣张，恨不得勾引所有男人的目光。
如今落得如此下场，真是报应！”
“哎呀，若兰，你往日与慕晚卿瞧着最是亲近，怎么心里竟也这般厌恶她么？
哈哈哈……”5我垂在身侧的双手猛然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捏得发白。
眼前这些所谓的世家小姐，端庄贤淑的贵女，此刻在我眼中，一个个都幻化成了面目狰狞的野兽。
她们漫不经心吐露的每一句调笑、每一声嘲讽，都像无形的利刃，将我心中那个曾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