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宫女服的身影，恰好也在此刻抬起了头，隔着遥远的距离，与我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那双眼睛，依旧如同我记忆中那般清亮，只是褪去了往日的懵懂与天真，多了几分我从未见过的、如同淬了寒冰般的锐利锋芒。
仅仅是一瞬间的对视，她便漠然地移开了视线，重新垂下了眼帘，仿佛我们只是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头顶忽然落下了一记不轻不重的拍打，是方才那个训话的蓝衣太监。
“瞧你这小子，眼神倒是挺机灵的，不像是个蠢笨的。”
他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说道，“既然如此，往后你就跟在咱家身边伺候吧。
若是当差当得好，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就是……你这头白发，看着有些不吉利，回头还是想法子染黑了好。”
“对了，咱家看你顺眼，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儿呢？”
我缓缓抬起头，迎上他审视的目光，脸上露出一抹看似憨厚、眼底却深藏着无尽寒意的笑容：“回公公的话，小人名叫……阿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