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上撞,“说!
是不是你给那贱人开的角门?”
血溅白梨屏风时,她恍然望见十九当年跪在雪地里的模样——那么驯顺,那么卑贱,连她扔的馊饼都啃得虔诚。
“去把冰窖里冻着的十八具尸首都拖出来!”
她踹翻鎏金炭盆,火星点燃帷幔,“本宫要搭个尸塔,把姜姒那贱人钉在最上头!”
火舌舔上房梁时,崔明月站在庭中癫狂大笑。
“传令黑骑卫!”
她将梨花簪扎进掌心,血淋淋地指向夜空,“凡取姜姒首级者,赏千金!
擒住十九,本宫要亲手把他削成人棍,腌在梨花瓮里日日赏玩!”
侍女捧着药箱跪地哀求,却被她掐着脖子灌下整瓶鸩酒。
垂死者痉挛的指尖抓破她裙摆,她反而拎起酒壶浇在对方脸上:“哭啊!
怎么不哭得再响些?
当年十九挨鞭子时,可比你们硬气多了!”
五更天,长公主闻讯赶来时,只见崔明月蜷在焦黑的梨树下。
她发间金凤钗歪斜,正用染血的护甲在树皮上刻字,一笔一画深可见骨。
“十九……姜姒……杀……”树根处堆着七具侍女尸体,皆被剜目断舌。
最末那具手里还攥着半块馊饼——是崔明月赏的“最后一餐”。
“明月!”
长公主扬手欲扇,却被她咬住手腕。
“母亲……”崔明月仰头痴笑,唇齿间混着血与梨瓣,“你闻到焦味了吗?
像不像那年你烧死陆明远全家的味道?”
晨光刺破云层时,满院梨花忽地簌簌而落。
崔明月攥着半截焦骨,哼起幼时十九哄她入睡的童谣:“梨花白,梨核苦,小奴才跪到天明……”长公主看着自己疯癫入魔的女儿,把恨意推向了姜姒和十九,她绝不放过这两个背叛者。
乱葬岗的雨浇透前世记忆,十九攥着梨花簪,前世画面忽闪——姜姒抱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泣血:“若有来世,我替你报仇!”
原来他拼死护住的侯府,正是当年抄他满门的仇家;原来长公主捡他,只因他眉眼酷似早夭的亲子;原来崔明月那夜在雪地喂他的热粥,掺着让他十年上瘾的毒药。
他踉跄走向姜家祠堂,在姜姒惊愕的目光中摊开掌心:褪色的五色绳,染血的账本,还有半块焦黑的玉佩。
祠堂的铜铃在夜风中叮咚作响,他摊开染血的掌心:“合作。”
檐下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