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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吗?战神夫人超准哒宁仙仙袁道长 番外

洛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十三一晚上都没能再睡,不是不敢,是完全睡不着。他时不时闭着眼睛,时不时偷看一眼宁仙仙。小姑娘这会儿已经从之前正正经经的平躺,先后滚成侧卧,后来是趴睡,到现在,趴睡着还不算,两条腿还反勾着翘起。那个睡姿,简直绝了!十三盯着她销魂的睡姿好一会儿,突然又看见小姑娘身边的草跺动了一下!!!!那只花母鸡从草跺里钻了出来,之后抖了抖身上的杂草。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行至义庄正中央,然后,提气,挺胸:“喔......喔喔喔......喔喔喔......”十三:......?????那不是只母鸡吗?牝鸡司晨???关键它那鸣打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十三就在那魔幻的心情里,看着大家陆续起来。宁仙仙也醒了,不过不是鸡叫醒的,而是她那只白猫,突然一...

主角:宁仙仙袁道长   更新:2025-04-12 16: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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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仙仙袁道长的其他类型小说《算命吗?战神夫人超准哒宁仙仙袁道长 番外》,由网络作家“洛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十三一晚上都没能再睡,不是不敢,是完全睡不着。他时不时闭着眼睛,时不时偷看一眼宁仙仙。小姑娘这会儿已经从之前正正经经的平躺,先后滚成侧卧,后来是趴睡,到现在,趴睡着还不算,两条腿还反勾着翘起。那个睡姿,简直绝了!十三盯着她销魂的睡姿好一会儿,突然又看见小姑娘身边的草跺动了一下!!!!那只花母鸡从草跺里钻了出来,之后抖了抖身上的杂草。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行至义庄正中央,然后,提气,挺胸:“喔......喔喔喔......喔喔喔......”十三:......?????那不是只母鸡吗?牝鸡司晨???关键它那鸣打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十三就在那魔幻的心情里,看着大家陆续起来。宁仙仙也醒了,不过不是鸡叫醒的,而是她那只白猫,突然一...

《算命吗?战神夫人超准哒宁仙仙袁道长 番外》精彩片段

十三一晚上都没能再睡,不是不敢,是完全睡不着。
他时不时闭着眼睛,时不时偷看一眼宁仙仙。
小姑娘这会儿已经从之前正正经经的平躺,先后滚成侧卧,后来是趴睡,到现在,趴睡着还不算,两条腿还反勾着翘起。
那个睡姿,简直绝了!
十三盯着她销魂的睡姿好一会儿,突然又看见小姑娘身边的草跺动了一下!!!!
那只花母鸡从草跺里钻了出来,之后抖了抖身上的杂草。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行至义庄正中央,然后,提气,挺胸:“喔......喔喔喔......喔喔喔......”
十三:......?????
那不是只母鸡吗?
牝鸡司晨???
关键它那鸣打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十三就在那魔幻的心情里,看着大家陆续起来。
宁仙仙也醒了,不过不是鸡叫醒的,而是她那只白猫,突然一跃而起,直接自由落体砸在她脸上。
窒息!!!
十三:......惊得坐了起来!!!!
“唔嗯~~~!”
宁仙仙闷哼一声,一把将脸上的猫给撕了下来:“跟你说多少回了小白,能不能不要这么砸我的脸,我鼻子都快被你砸得跟眼睛一般平了好不好?”
她从草跺里坐起,脸蛋上留着一个粉红的猫爪印,头顶上还顶着几根枯草,形象就跟那卖身葬父的差不离儿:“不行了,明天就给你减肥,不给吃小鱼干儿了!”
白猫像是不服气,翻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喵~~~~!”
十三:......
此刻,十三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慕容宇却是嫌弃地啧了一声:“十三哥,她不行,真不行,我想象不出来咱们府上怎么能要这么一个当家主母,会让人瞧不起的啦!”
十三抿唇不语,像是心情也极其复杂的样子。
这时,守庄人睡的屋子吱呀一声轻响,门......又被拉开了一道缝儿。
守庄人姓丁,和称丁老儿,他出门时,本能地四下‘看’了四下一眼。
其实他是个瞎子,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可也不知是不是守这义庄多年后,自己本身也和旁的人不同了。所以他眼睛看不见了,心却能‘看’见一些。
只是,他原以为会像以往那般,‘看’到一地吓破了胆的路过之人,不曾想,却见大家都好好的,分毫未伤的模样。
丁老儿心头‘咦’了一声:不对呀!庄里这些厉鬼凶得狠,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伙人,怎地没下手?
疑惑间,他缓缓拉开了门......
那时天已大亮,丁老儿出来时,众人皆都看清了他的脸,是个干枯瘦小的小老头儿。头发花白又稀疏,只随意在头上盘了个髻,发丝都是凌乱不堪的。
双眼处,确实是两个空空的洞洞!
一把扔开手里的猫,宁仙仙顶着一头枯草就奔向了守庄人:“丁爷爷,您起床啦?”
丁老儿愣了一愣:“你怎知小老儿我姓丁?”
仙仙甜甜一笑:“喔!我猜的,没想到一猜就猜对了。”
丁老儿:“......”
你当我是个老傻子吗?
不过,若说昨夜他们坚持进庄的行为,在丁老儿看来是执意作死的话,那么今日,丁老儿对这一群人的印象已然改观。
这群人里,必有高手!
丁老儿的空洞的双眼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气宇轩昂的十三身上。
没办法,他太显眼了。
丁老儿从未想过,就算他没了双眼,也能如此清楚地感受到什么叫‘鹤立鸡群’。
越过宁仙仙,丁老儿直直地走向十三的方向。
他恭恭敬敬地一拱手:“大人,即昨夜您与他们和平共处,相安无事,那今日还是尽早离去吧!”
十三:“你为何与我说这些?他们......又是指何人?”
“大人,您不是昨夜与他们厮斗一夜?怎地还要问我他们是何人?”
他这一问,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十三。
包括慕容宇,他震惊地看着他道:“十三哥,你昨晚干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并没有。”
十三很诚实地看向丁老儿:“我什么也没做。”
丁老儿拿空洞有双眼对着他:“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什么也不做就放过你们?以往,哪一次不是闹的翻天覆地的,还......”
丁老儿说漏了嘴,赶紧停了口。
但后来想想事已至此,索性也就不瞒了,他直接一指那些横七竖八排列的棺材道:“其实,他们都没走,一直在这儿,毕竟,这庄子原本就是他们生前的家。”
只这一句,十三倒是面色无波无甚反应,海管事和那些家丁们则全都吓坏了。
小石头:“什么?这儿真有鬼吗?还,这......这么多?”
海管事自己也是怕的,但还是吼他:“吵吵什么?天都亮了你怕个卵?”
“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走吧海管事!要不然到了晚上,他们出来了......昨夜不害我们,不代表今夜不害吧?嘤嘤嘤......我好怕怕!”
海管事:“你给我正常点,还是不是爷们儿了?”
小石头:“我是爷们我也怕鬼啊!”
海管事:“......”
不止是小石头,大家都在怕!
丁老儿看着众人的反应,心知昨夜应当真的无事发生。
他嘴里喃喃,不敢相信:“不能啊!真的不能啊!以往他们闹腾得可狠了,哪一次来借宿的不是被吓掉了魂儿,就是活活被吓死,怎会单单对你们例外?”
他说着,又试探地问:“大人,您身上是有法器法宝吗?镇魂驱鬼的那一种?”
十三道:“没有。”
“那为何......”
这时,小石头又弱弱地举高了手:“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们二小姐帮着修了他们的破棺材?”
“什么?修什么棺材?”丁老儿震惊之余,空洞的双目下意识看向了摆棺之处,果然,他感应到所有的破损棺木全都修好了。
“啊这......”
丁老儿无目的双眼,这时总算从十三的身上挪到了宁仙仙身上。
这会儿,宁仙仙正在拿着个小铜镜在照着摘头上的草。总之,她那个模样,完全和大师,高人什么的沾不上半点边。
但丁老儿看不见,自然也不会以貌取人。
他小心翼翼问她:“小姐,敢问昨夜,可是您出的手?”

月光下,十三模糊瞧见前方疾行之人身量娇小,头戴黄冠,正是大家都以为熟睡了的宁仙仙。
但她身上的衣着已换,不再是之前那绿豆芽色的常服,换了身青色的道袍。
她想干什么?
十三正这么想着,眼前突地一花,方才还在数步之遥的宁仙仙,却已不知怎地,突现在他面前。
十三心中一惊,便是在军中,能这般无声无息近他身之人也几乎没有......
先问话的竟是宁仙仙,她同样一脸震惊地看着十三:“咦?你怎么没睡着啊?”
“你不也没睡着?”
宁仙仙道:“那怎么能一样?我原本就没睡,但是你......刚才没听到铃声吗?”
十三眸色一沉:“果然是你!”
“对,是我,但我都对你们施过催眠术了,你为何还能追出来?”
宁仙仙一脸不解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冠,她原本披垂的长发这时被绾了个发髻于头顶,用黄冠所束,虽脸蛋还是稚嫩,但看起来已经不像是位寻常人家姑娘,更像是位女道长了。
虽说,她原本就出身虚中观,本质上,确实是位女冠。
女冠,亦称女黄冠、坤道、女道士。
大月皇朝的女道士皆戴黄冠,因俗家女子本无冠,唯女道士有冠,故名女冠。
这时,宁仙仙双手抱臂,一副打商量的口吻:“侍卫大哥,我要是劝你现在就回房睡觉,你会听我的吗?”
“不会。”
十三拒绝道,又说:“还有,不要叫我侍卫大哥。”
“好的十三哥。”
她一声毫无犹豫的十三哥直接给他叫懵了,十三望着她:“你叫我什么?”
“不是你说不让叫侍卫大哥的啊!那我叫你什么?又不知道你的名字。”
叫我十三就好......
但这话都涌上喉头了,最终,十三还是沉了沉声:“算了,随你吧!”
“好的,那我就随便叫了,雀斑大哥。”
十三瞪她,眼神很凶!
宁仙仙也不怕,还笑嘻嘻地摆手:“好啦好啦知道啦!不逗你了十三哥,但是你真的不可以回房睡觉吗?”
“不可以!”
宁仙仙露出果然如此的失望脸。
但她向来想得开,很快就道:“要我带上你可以,不过先说好,不许碍事......”
十三俊挺的眉头向上一挑:“你......嫌我碍事?”
“不然呢?”
宁仙仙摊了摊手,说:“上阵杀敌我不如你,可若论捉妖驱鬼,你行你上啊!”
十三不吭气儿了。
没办法,这个他真不行!
但同时,他也问道:“所以,你到底算出来什么了?”
“方向,吉凶,还有......性别。”
性别是什么鬼?
十三微一蹙眉,但很快就猜到了:“女鬼?”
“咦!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毕竟,你之前提醒过我们,这个村里死的全都是男人。”
宁仙仙:“不错不错,孺子可教!诶......十三哥我看你很有天份耶!要不要入我道门,随我修行......”
“不要!”
“为何不要?”
十三冷哼:“你即那么会算,难道算不出理由?”
“你当我是神仙吗?一不知你的生辰八字,二没有你的贴身之物,怎么可能算出来这些东西?”不过,宁仙仙嘴上虽这么说着,可手指却自动自发地掐了起来。本只是想随便算算他是不是与道有缘,结果什么都算不出来。
她不甘心,又算了一次:“咦,怎么回事儿......?”
然面她话音未落,眼睛却突然直了。
因为长身玉立的男子虽还立在她跟前,但身形皆已然看不清楚,十三的身上,不知何时绕了一圈又一圈的黑线。且那黑线缠得太密,将他整个人都彻底包覆住了。就连五官,也被黑线挡死了,只露出一双锐利冰冷的眼。
她听师父讲过这种情况,这叫:满身业障!
每一条黑线,应该都代表着一条人命,十三身上缠了这么多圈,足以证明他杀人无数。
咕咚一声,宁仙仙后怕地咽了咽口水。
她赶紧摆了摆手道:“怕了!怕了!如此满身杀孽,我道门怕是真收你不起......”
说罢,她似又想起来什么,还不怕死地嘀咕了一句:“你们将军果然会吃人吧?不然,怎么镇得住你这等凶残的士兵?”
十三更冷地瞧了她一眼,说:“他不吃人!只杀人!”
咕咚一声!
宁仙仙再度咽了咽口水,这时又在心中低呜:又想悔婚了!嘤嘤嘤~~!
不过,再嘤嘤,她也得带着十三去打鬼。
但宁仙仙绕着村子走了大半圈后,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重:“这个村子里的人,反应不太正常啊!”
“怎么说??”
“村里明显闹鬼,还是凶煞,可村子这才刚刚入夜,却一户都没有亮灯,不奇怪吗?众所周知,鬼昼伏夜出,怕光怕亮,他们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主动等着鬼找上门来呢!”
“谁说村里没有灯的,前面不就是?”
十三抬手一指,宁仙仙果然发现很远的地方,隐约有灯光透过夜色照出。
“那么偏的地方,偏只有那里亮着灯,更不对劲了吧?”
宁仙仙说罢,又捏着手指飞快算了算,这时又不知道她算出来什么,她手一勾,朝十三招了招:“走,咱们去那边看看......”
但看着不远的地方,走却足足走了半盏茶的功夫。
当宁仙仙带着十三站定于村内唯一还点着灯笼的地方,才发现,这地方是个祠堂——阿如祠堂!
这长寿村的本名,正是阿如村。
宁仙仙抬手,轻敲朱红的大门,门内传来一个畏缩而惶恐的声音:“谁?谁在外面?”
“我们乃虚中观袁洪之徒,奉师命特来为阿如村驱邪。”
屋内这才悉悉索索有了些动静......
过来开门的,是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他正是阿如村的村长。
村长的目光在宁仙仙稚嫩的小脸上转了一圈,又朝她身后看了看,没看到期待的袁道长本人,倒是看到一个正气十足的黑衣青年。
村长隐约觉得这年轻人有些眼熟,但一时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宁仙仙当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虽然离得远,可她耳力向来比一般人要灵敏许多,这时一听又是师父欠下的债,不由也深深一叹。
打起帘子,她对海管事道:“咱们该怎么走,就怎么走!”
“可是二小姐......”
宁仙仙笑眯眯地表示:“无碍,我心里有数。”
您心里是有数了,可我们没数啊!
但想想之前在山下不听劝,最后遇上鬼打墙,以至于不得不在深更半夜入住义庄的事情,海管事又莫名觉得,他最好还是乖乖听小姐的话才好。
虽然,前方明显可能会有高能,不过他们家这位二小姐,显然比高能还高能......
就这样,海管事和一干家丁虽惴惴不安,但还是在谢过那位捕快头子之后,按原计划进入了个长寿村的地界。
方行至村口,一只动物突地自树头跃下,黑豆般的眼瞳望向他们一行人时,倏地一眯。
之后,全身的白毛都炸了起来。
“黄皮子,居然是白色的黄皮子......”
不知是谁惊恐地叫了一声,那通体雪白的黄皮子立刻急蹿而逃。
宁仙仙这时也听到了动静,她再度打帘而望,原本漂亮的左眼蓦地变得漆黑,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半分眼白。
遍地白幡,此地果然大凶!
她心中这般思量,左手已不自觉地掐动着算了起来,只是,越算她眉头便拧得越深:“怨气竟比煞气还要重?莫非是有谁受了天大的委屈?”
“算出来什么了?”
一个的好听声音自她身侧传来,不必回头,她也听得出来是侍卫十三。
宁仙仙回看过去,转头时,左眼已恢复如初:“只能算出个大概,不过......死的那些人,大约也不算冤!”
“什么叫不算冤?”慕容宇现在是横竖看她不顺眼,因此,逮着个机会就要怼:“方才那位捕快大哥说的还不够清楚么?这村里至少死了六十多号人,五十八个都是百岁寿星,死于中元节,节后又死了七八个,还全都是男人。”
“对呀!那你觉得,为什么女人都没事?只有男人有事呢?”
“那......那我怎么知道?”
慕容宇一时被问住,但很快他又反驳说:“对了,人家说的是,中元节之后,死的七八个都是男人,又没说过那五十八位百岁寿星都是男人,肯定有女的吧?”
宁仙仙肯定地说:“没有......”
慕容宇又是一愣:“怎么可能?再说了,你又如何得知?”
宁仙仙举起手指掐了掐:“算出来的呀!你刚不是看到了?”
慕容宇:“我信你个鬼呀!”
闻声,宁仙仙立刻竖起食指在唇边轻轻一嘘:“嘘!天要黑了,那个字......可不是能在半夜随意说出的呀!慎言喔!”
慕容宇一听,冷不丁打了个颤......
若在昨夜之前,有人跟他说这世间有鬼,还有吃狼的大鸟,慕容宇一定会骂对方胡说八道。但他之前毕竟亲眼所见,这时也不敢再不信。
十三这时却问:“你即算出这村子有问题,为何还让我们进村?因为你是女的?”
宁仙仙:“对呀!你可真聪明!”
十三的表情顿时阴沉无比。
他这个人,虽然长相平平,但有时候的眼神却贼拉吓人。
宁仙仙好女不吃眼前亏,立刻摆手解释:“哈哈哈!逗你玩的,你还真信呀!放心吧!这村子虽然有危险,但危险的应该也只是村里人,咱们不是本村人,又只借住一晚,不打紧的。”
“你就这么肯定?”
“那当然了。”她说着,又笑眯眯地捏了捏手指,那意思已是再明显不过,她算出来的。
十三望着她那青葱如玉的手指,久久没再说话。
眼看着天马上要黑,也不适合在继续废话,宁仙仙唤了海管事过来,让他去找村长谈借宿之事。好在之前海管事来接宁仙仙时,途经此村时也曾在此住过一晚,也算是与村长打过一次交道。
此番再来,对方虽有犹豫,最后还是应允了。
不过,同意他们住下的要求和之前在义庄时差不了太多,村长也是神神秘秘留下一句话:“借宿归借宿,但老夫有一语提醒各位,闭眼一觉到天亮最好,千万不要夜里出门,听到任何声音,也不要管,更不要应声......”
这话说的,顿时大家又不安起来......
以至于入了夜后,所有人都不太敢闭眼。
唯一睡得得香甜的,应该还是宁仙仙,毕竟她自打进了里屋后,就没再出来,且屋内还传出了很清晰的小呼噜声。
都是要做阁老府千金的人了,这呼噜打得,海管事都想捂脸。
但也正因为听得见宁仙仙的呼噜声,反而使大家从恐惧中平静了下来,渐渐地,一个个的也都安心入了睡。
十三依旧睡不着......
一来是他身为军人,警觉性比普通人要高,二来是因为这个村子从里到外都透着古怪,他确实有些不放心。
他身边的慕容宇这些也未入眠,见他一直睁着眼,便问道:“十三哥,你怎么不睡?”
“再等等......”
慕容宇本想问一句,等什么?
可就在此时,他耳边突然传来一串清脆的铃声,那铃声像是系在竹林间的风铃,清脆又好听。
慕容宇听着听着就入了迷,之后,就跟被催眠了似的,眼皮一耷,直接睡了过去。
几乎在他闭眼的同时,十三反而惊醒地坐了起来。
其实刚才他也差点被催眠了,但就在意识迷离之际,他脑中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
只那一下,他人便彻底清醒了。
此刻,铃声依旧,但他却听得出来,声音是从隔壁传来......
而隔壁住的,正是宁仙仙。
猛地翻身下地,十三猫着脚步探向门口,手才刚刚扶到门把上,方才一直响个不停的铃声,突地戛然而止......
吱呀一声,有开门声传出。
他立刻意识到,有人出了门。
之前村长的话还音犹在耳,十三微微蹙眉,但身体的本能先于大脑,他还未及仔细思量,已是打开了房门,追了出去......

十三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想问她打算怎么解决?
就在这时,宁仙仙突然大叫一声:“诶~~~那位大姐你别跑,正好有事儿要问你呢!”
十三回头,但见一个妇人正慌慌张张夺路而逃......
宁仙仙在身后越是叫唤,那个妇人就跑得越快。但她再快也没可能快过宁仙仙,小丫头脚下跟装了两个风火轮似的,呼啦啦就卷了过去。
她张开双臂,挡死了那妇人逃跑的路。
妇人大惊失色,双手合十举过头顶,一直讨饶:“仙姑饶命!仙姑饶命!我没干什么坏事,只是路过,路过的呀!”
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妇人,穿一身洗得发白还打着补丁的襦裙,身形瘦小,面色腊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长相。
只是那双眼睛躲躲闪闪,分明是心虚。
宁仙仙直接问她:“认识三娘吗?”
那妇人明显一愣,之后,抬起头来,这才算是正正经经看了宁仙仙一眼,只是这一看,她眼圈就红透了。
这个反应......
“认识的是吧?也是......若不认识她,今夜你也不会出现在这儿。”
宁仙仙自己点点头,又道:“既然你认识她,当也知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所以,要不要跟我说说看,这个村子,到底还有什么古怪?”
妇人一惊,这时反而收了方才的凄苦之色:“没,没有古怪,什么也没有,真的......”
“诶!你这么说明显是假话嘛!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信?”
似乎没想到宁仙仙说话会这般直接,那妇人惶恐后退,不住求饶:“仙姑饶命!求你放我走吧!”
“不饶,不放......”
那妇人一听这话,越是害怕,最后,竟嘤嘤哭了起来。
她一哭,宁仙仙倒是急了:“诶!嫂子你别哭啊!你一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欺负了你呢!我们真不是坏人,你看看我这一身,我可是虚中观的人,是来帮你们村解决问题的......”
“你是虚中观的人?你就是那个袁道长?”
宁仙仙:“那倒不是,那是我师父,不过你认识家师就再好不过啦!所以,现在能跟我说说这儿的情况了吗?”
妇人似还有些犹豫,不肯说。
宁仙仙就给她下了一剂猛药:“你要真不说,我也没法子逼你,但是吧!这个村子的事情一日不解决,后患就一日不能根除,你们以后的日子说不定会过得连三娘都不如。嫂子,三娘是怎么死的你很清楚,你......就真的不怕吗?”
妇人脸色一时煞白,她又想哭了:“我怕!我怕的,可是我能怎么着?我一个弱质女流,什么也做不了啊!”
宁仙仙一听,立刻将小胸脯拍得砰砰直响:“交给我呀!我不是弱质女流,你们不能做的事儿,我可以呀!”
妇人泪眼婆娑,望了她好一会儿,才瑟缩着道:“我......我可以告诉你一点,但你不能把我说出去,要不然,我的下场会比三娘还要惨,我不怕死,可我不想那样死......”
“放心吧!保证不连累你......”
那妇人这才放下心来,之后,如实地将阿如村的情况,全都告诉了宁仙仙。
原来,三娘化煞后,第一个寻仇的人,不是村长父子,而是阿如村所有长寿的老者。
为何?
“我们村,有一口井,叫女儿井。”
说起那口井,妇人的神情立刻变了:“听说,井里有只不知来厉的水鬼,每年都要吃人,还挑嘴儿,只吃香嫩嫩的女孩儿。村里的老人会给水鬼上供,等上完供,再喝下井里的水,他们便可长命百岁,但只有男人能喝女儿井的水,女人喝了会生病,所以长寿的,也只有男人......”
“这个村里没有女孩儿,因为生下来全都溺死了,他们把死掉的孩子扔到井里,也就是给那水鬼上的供。女孩儿们都死了,男人们就只能到外村讨媳妇儿,早些年,外村也是有女人嫁进村的,可后来发现嫁过来的女人全都莫名其秒地死掉了,也就没有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再嫁来。”
“外村的女人不愿意嫁来,村里的男人就只能靠买。我就是这样被买进村的,三娘也是,村里的女人,都是......这个村的女人们活着时就得不停的生儿子,生不出儿子的,就是三娘那样的下场了。”
那妇人说到这儿,哭了起来:“我们,我们也都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可谁也不敢反抗,一反抗就是毒打,打死为止。直到三娘死后尸变,她虽然化为了厉鬼,却没动村里的任何女人和孩子。我猜,她是想杀光这个村的男人,等男人们都死绝了,以后就不会再发生这样事情了。”
听完这沉重的一切,宁仙仙默了好一会儿。
但很快,她就果断问道:“那口井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那妇人又是不敢,怂怂地直摇头。
宁仙仙催她:“你说都说了,现在怕也来不及了好吗?再说了,你不带我去我也能找着地方,只不过想省点时间罢了。但是,你男人也在那间祠堂内吧!怕是我等得,他也等不得了呀!”
仿佛是为了验证她的话,这时祠堂内又传来一声男人惨叫,虽不知是不是妇人的男人,但她还是吓得全身一抖。
“仙姑,仙姑您救救他,虽然这个村儿的男人都不算好,但我男人还算是老实,而且,家里还有四个娃,他要是死了,我们娘儿几个可怎么活下去呀!呜呜呜......!!!”
妇人终于抓紧了宁仙仙的手:“我带您去,现在就带您去......”
跟着妇人,宁仙仙和十三很快就到了村里一处看起来闲置许久的旧房子前。
那是个表面上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农家小院,院中种有一颗老槐树。
树下,有一个同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圆口井,井身就是砖石所砌,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井口能看到明显的苔藓。
但是井边,有一条很粗很邪气的黑色铁链垂坠着,直通井下......

“你......”
看着突然冒出头的小姑娘,娃娃脸一时惊愕:“你怎么能偷听我们说话?”
宁仙仙:“那也是你先偷听我和大喵说话的......”
娃娃脸一噎!
宁仙仙趁机又问:“所以,先跟我说说呗!你们来接我,真是因为我要嫁给你们家将军吗?将军俘怎么样?嗯......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哇!反正你们都听到了,那你们告诉我吧!将军府上钱多吗?”
娃娃脸:......不想理她!!!
十三则很平淡地开口:“没钱!”
“骗鬼呢!他都当上将军了,怎么会没钱?”
十三语气更加肯定:“没有......”
娃娃脸却怒道:“你还没嫁进我们将军府呢,就想着我将军府的钱,我......”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娃娃脸那张嘴,就跟只讨人嫌的八哥一样,张嘴就停不下来了,宁仙仙刚想打帘子回马车不理他了。
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宁仙仙一抬指,制止了娃娃脸:“别说话!”
娃娃脸怎么肯听她的?
可他明明嘴还在开开合合,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了。
他正大惊失色,突听宁仙仙遥声唤道:“海管事,前面走不得,绕一下道儿吧!”
前头正骑在马上海管事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四周:“没错啊!就是这么走,老奴记得路的,二小姐就放心吧!”
“不是,前面再走就鬼打墙了,出不去的。”
海管事一听,愣了一下,这条路他们来的时候可走得好好的,回去就会遇上鬼打墙了?
再说了,鬼不是晚上才出来么?
这青天白日的,肯定是二小姐瞎说的。
海管事不信,坚持道:“二小姐,我省得的,您就放心坐车里吧!最多再有一柱香的时辰,咱们就出山了。”
宁仙仙还想说些什么的,可海管事已经扭过头去,根本就不打算再听她说话的意思。
宁仙仙‘啧’了一声,干脆闭了嘴!
一柱香后,她们一行人果然出了山,但也仅仅只是出山而已。
那之后的两个时辰里,他们就真跟遇到了鬼打墙一般,怎么走,都似乎在原地打转。明明看着就四五百米便能上官道,可就是怎么走,也走不到。
终于,海管事的脸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他想起之前宁仙仙的提醒,想回去再细细问问,又不大好意思。
就这么硬着头皮又走了一个时辰,眼看着天都黑了,再这么绕下去,夜间还不定会遇上什么,海管事还是只能丧头耷脑地过来请教宁仙仙。
他到了马车前,先是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咳......那个,二小姐啊!您刚才是说我要绕一下道是吧?那个,要怎么绕啊?”
马车里面没动静。
海管事以为二小姐是气他不听她的劝,所以不想理人,只能硬着头皮又问:“二小姐,方才,是老奴太武断了,您别生我气,您看......现在天都要黑了,是不是......”
可他话音未尽,却听马车边上传来一道清清冷冷的男声:“她睡着了。”
海管事:“蛤?”
宁仙仙真的睡着了,虽然没打小呼噜,却是坐着睡着的。
她被海管事小心翼翼地摇醒时,还眯眯地揉了把眼:“嗯?到了吗?”
“那个......二小姐,是这样的,刚才您说要绕个道儿是吧?您为什么会这么说呀?是不是......”
宁仙仙一下子坐直了:“呀!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
“完了,我睡过头了吗?诶咦......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要是再早一个时辰,我还能想办法带你们出去,现在没办法了。”
她说完,左手还飞快地掐了决,说道:“山中夜里冷,露天休息可不成,这样,只能先去前面的义庄凑和一夜了。”
海管事:“什么义庄?我们都在这儿绕了好些圈了,没见着有义庄呀!”
“那不就是......”
宁仙仙随手一指,海管事一回头,却只看到了一片漆黑。
他刚想说那儿什么也没有啊!
然后就发现原本漆黑的地方,突然就亮起了一盏灯,有个六七十岁的佝偻小老头儿,正在点灯笼。
红色的灯笼先是亮了一个,之后,又亮了一个,一左一右地挂好,这才映亮了小老头儿那张脸。
众人一看,又是大惊!
只见那老者瘦骨嶙峋,一身素服只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头发花白稀疏,一双眼睛......
不,那根本不是眼睛,就是两个黑洞!
小老头儿是个瞎子,可他刚才却熟练地点燃了门口的红灯笼,还端端正正地挂了上去......
这怎么可能?
大家顿感一股凉意上头,正惶惶不安,那小老头儿似是有所感应,一偏头,冲着归管事‘看’了一眼。
对,就算他根本没有眼睛,但大家都知道他看了过来,海管事瞬间似被凝冻住了,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儿......
他瑟瑟缩缩收回目光,再不敢与之对视。
那小老头儿这时也收回了‘目光’,之后,仿佛什么人也没看见一般,转身进了庄。
‘砰’的一声,义庄的大门,被重重关上。
海管事头皮发麻,只觉得刚才的一幕瘆人得紧,他不敢在此逗留,拍马就要继续赶路。结果,马儿怎么也不肯走。
“这畜生是怎么了?快走,快走啊......”
海管事急得满头是汗,一鞭一鞭地抽在马匹的身上,可无论他怎么抽,那马儿就是不肯再向前一步,只烦燥地来回踱步。
别的随从还没看出什么,但十三和娃娃脸看得分明,那马儿是在害怕。
他们沙场征战多年,很清楚马儿的脾性。
娃娃脸这时已经说话了,他道:“十三哥,前面应该有东西,你看那马的反应,就跟遇到了洪水猛兽似的。”
十三点头,但并不言语。
这时,旁边马车里又传出来宁仙仙的声音:“要下雨了,山里凉,不进义庄的话,淋一晚上,大家都会冻死。”
娃娃脸刚想说,淋个雨而已,他们在战场淋得多了,三天三夜都不会冻死。
可他话还没出口,天空中突然电闪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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