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便传来巡夜的脚步声，不得已将帛画重新塞回石砖缝隙，只扯下一角残页 —— 上面赫然是皇后的金丝梅花镯图样，旁边用朱砂画着个歪扭的 “死” 字。
“贱蹄子还磨磨蹭蹭！”
婆子拧她胳膊，腕间旧疤裂开，血珠滴在青砖上，倒像是给这朱墙添了朵新梅。
苏妄言垂眸望着自己沾满泥雪的鞋袜，忽然听见宫墙外传来三声更鼓，惊觉辰时已到 —— 摄政王说的梅花笺，该来了。
卯时末刻，梅花监的青鸾车停在冷宫门前。
穿青衫的内监捧着漆盘进来，盘上搁着素白绢帕，边缘绣着五瓣红梅。
苏妄言指尖微颤 —— 这是梅花监直属皇帝的 “明线笺”，与摄政王的墨梅暗笺不同，显字需浸冰水。
她任由婆子按住肩头跪下，看着内监将绢帕浸入铜盆，冰水中渐渐浮出小楷：“巳时三刻，梅林殿验身。”
验身。
苏妄言咬住唇。
皇帝要废她为宫奴，按例需验明身子是否洁净，可梅林殿是林妃旧居，此刻传她去那里，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忽然想起帕子上的龙涎香混雪梅味，与三年前初次踏入梅林殿时一模一样 —— 那时皇帝说，这是林妃最爱的香。
“娘娘，该走了。”
内监垂眸盯着她腕间碎玉，目光闪烁。
苏妄言忽然伸手按住漆盘，指尖在帕角暗纹上摩挲三下 —— 这是父亲当年教她的太医院密语，三下代表 “有毒”。
内监猛地抬头，却见她已抓起帕子塞进口中，作势要咬。
“疯了！
快掰开她的嘴！”
婆子尖叫着扑上来。
苏妄言趁机将帕子揉进掌心，指甲刮过暗纹处，果然有层极薄的粉屑 —— 是雪梅散的毒粉，遇水即化，若方才浸入冰水，帕子上的字便会带着毒气挥发。
她被拖出冷宫时，瞥见墙根下有人影闪过，袖中露出半角墨梅绢帕。
是摄政王的暗卫。
苏妄言忽然松了手，任由帕子掉在雪地上，唇角勾起冷笑 —— 萧明澈说要合作，却在梅花笺上做手脚，要么是试探她的警惕性，要么…… 是想借皇帝之手除了她。
梅林殿的铜炉烧得正旺，龙涎香混着雪梅味熏得人头晕。
苏妄言跪在殿中青玉砖上，看着珠帘后皇帝的冕旒晃动，忽然想起三年前他也是这般
